发生了这样的事掌柜的也喊头疼,他在绸缎铺里从小学徒做起再做到掌柜,都做了二十年掌柜了也是头一次遇上这样的情况,他们廖记的库房可从来没有出过这种事。
那些都等之后再查,现在的首要关键是把这位客人安抚好。
“我们廖记绸缎铺绝对不做欺骗顾客的生意,这一批料子没有检查清楚就拿出来售卖确实是我们的过错,我们赔偿您买绸缎的银钱,再补您一匹同等价位的料子。
请您进店来挑选,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
我在这儿向大家伙儿保证,我们廖记日后上货肯定会检查清楚,再也不会有这种疏忽的情况发生。”
中年妇人看掌柜的如此说她也找不到别的理由了,便跟着掌柜的进去挑了一匹同等价位的绸缎离开,因为这个事还吸引了好几个人进去买布。
柳氏瘪瘪嘴嘀咕,“退银钱不说还平白送她一匹绸缎,这样解决岂不是亏死了,要是都这样来闹的话生意还怎么做?开善堂都没他这样。”
她隔着丈夫喊了赵崇良一声,“四儿可别学这么做生意,照他这样赔都赔死了。”
赵崇祥赶紧拉了她一把,眼神警告:让你少说话。
“做生意以诚信为本,亏一时不算亏,亏心才做不长久。”
赵崇霖绝对不是针对大嫂,是在教弟弟做生意的根本。
奈何柳氏不是这样想,但她如何想赵崇霖并不在意,没有点着她说都已经是给大哥和两个孩子面子了。
她做母亲的当着孩子的面说话都不顾及,孩子放在她身边教养还能养好成什么样,日后长大了也是要学她目光短浅因小失大。
孟娇娇见大嫂脸色不好赶紧打圆场,“这种情况特殊,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多学些经验总是没错,日后遇上了也知道该如何处理才妥当。”
后来又逛了一阵后陈氏就喊着要回家了,“最重要的买的就成,这些不是必要不用浪费。”
赵崇良没有先回家,他给尹家姐妹没了蜜饯送过去。
过去好一阵才回来,“哥,嫂子,我过去看到那个掌柜了,而且廖家库房里才放进去的一批新货全都是里面被浸过水再烤干的。
你们说,是不是有人故意这么做害他们?”
“都确定是烤干的了怎么不是故意使坏,卖货给他们的人心都是黑的。”
陈氏想也不想就说,她绝对这事肯定是货商的问题,没跑了。
孟娇娇想了想看向赵崇霖,赵崇霖回了她一个安心的演什么。
“一般货商都是固定的那几家,廖家那绸缎铺子也是几十年的老店了,合作的货商不可能会出这种情况才是。
就算是出了意外也不可能把货发出来,长期合作的货商为了这点儿利益毁了长期利益根本是得不偿失,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她这么分析下来越发觉得事有蹊跷,“会不会是得罪了谁?”
赵崇良为难地道:“我也不知道,我也不好一直在那里听。”
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他在那里听了几句人家没赶他都是给面子了。
偏偏,廖老爷还想他多听,根本就没有拿他当外人。
晚上,廖老爷就找过来了。
“有人故意整我们廖家,下午出了那事,傍晚又有一家茶行也出了事,情况大致都差不多。
明明是新茶却被泡过水又烘干,我们做生意的怎么可能这样砸自己的招牌。
我们与货商都联系过了,人家指天发誓拍胸口保证不可能,况且都是多年的合作伙伴我也相信他们不可能这样做。
后来查到库房里才知道是守库房的有个伙计做的,虽然不是所有货都被这样糟蹋过,但这样的货卖出去一些也是砸我们廖记的招牌啊。
那个伙计招了,是被雷家收买的。”
雷家,不用多说孟娇娇也是明白了,这不是冲着廖家去而是冲着他们来的,而廖家是因为他们才受的无妄之灾。
“是我们对不住廖员外,你那边再仔细盘查看看有没有别的问题,这次你们所有的损失都算我们赵家的。”
廖员外摆手,神色也重了几分。
“赵夫人这说的是什么话,这点损失我们廖家还是承担得起,我们两家不管是事实还是在外人眼里都已经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今日雷家会用这样下作的手段对付我们廖家实则是在试探你们,据我所知雷廷绝对没有这样的底气和胆子,不出意外他也只是别人手中的棋子。”
柳氏张口要骂突然对上丈夫的眼神又闭了嘴,陈氏没有什么顾虑。
“肯定是因为那天呗,那老太太背后说人坏话被我给逮住她还不要脸了,现在更不要脸竟然还整这些阴损招数。
能不能报官让她坐牢?不然她真不会长记性,分明就是她有错在先。”
那日的事廖员外也听夫人回来说过,他有心理准备日后跟雷家肯定是结下梁子了,但绝对没想到雷家会狗急跳墙做出这种为所有商行不耻的行为。
孟娇娇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怒火冲天的婆母,但凡在这种正事上她都能分得清。
为这个孟娇娇心里是感激婆母,在外面她一直都会护着自己。
“娘,您切莫为了小人气到自己。
我们有证据是可以报官,只是先不忙声张,这种情况最后也只是让雷家赔偿些银钱而已并不能真的将他们如何,还不如先不打草惊蛇引出背后指使的人。”
对那个人孟娇娇有猜测,她得罪得最狠的人除了傅行川也就没有别人了。
一番商议之后请廖员外先回去做好准备,第二日孟娇娇一早便着人去请杨秋娥过来一趟。
她不好亲自去崔家,现在他们赵家门口怕是不止一双眼睛盯着。
赵崇良被昔日同窗约着出去吃酒,宴席中遇上沈煦直,自从赵崇良没有读书后两人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再见,沈煦直一见他还是跟从前一样。
“崇良,我有个好消息要跟你说,我要定亲了。”
这个消息惊得赵崇良一怔,难道是跟刘橙儿定亲?
之前他可是一直都表现出来对刘橙儿有好感,并且刘哥他们还到家里来问过二哥二嫂。
他真是后悔自己这段时间忙得把这事儿给忘了,前日家里宴请刘他们一家过来他也是忘了打听,要是害了刘橙儿他绝对有责任。
他跟沈煦直之间的交情过交情,但也不能明知道沈煦直他姐夫跟自己不对付还不跟刘橙儿说。
况且,自己跟刘橙儿的交情和比跟刘橙儿深。
他强忍着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你跟哪家的闺秀定亲啊?”
“当然是刘姑娘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刘姑娘一见钟情,我心中除了她也装不下别人了。
嘿嘿……她答应我可以去她家提亲了。”
沈煦直肆意热烈的笑容突然收敛,“崇良,我有个事要问你,其实好久之前我就想找你求证了,奈何最近忙得脱不开身。
哎,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你也不想我跟刘姑娘有情人终成眷属吗?”
也?
本来在听到他确定是刘橙儿后赵崇良的心就跟被一只大手揪住了一样,又听他说这话,赵崇良更不安心了。
“你说。”
“你家嫂嫂跟我姐姐是不是有什么矛盾,之前我去求姐姐帮忙去刘嫂子那儿试话她言语中就是不愿意。
过年的时候她回家来竟然跟母亲说劝我不要想刘姑娘了,还说要给我挑个更好的。
我不要别的什么更好的,你是知道的,我心里只有刘姑娘,她也好不容易答应我了。
可之前她分明是主张我家能跟刘家结亲的啊?我问她为什么她也不跟我说。”
其实还有,他姐姐还叮嘱以后跟赵崇良结交的时候多留几个心眼。
他跟崇良脾性相投是好友,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竞争关系,他为什么就突然要提防留心眼了?
面对好朋友的问题赵崇良觉得不太好开口,他甚至在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试探他?今天他们在这里遇见是不是傅行川故意安排的?
他是真的将沈煦直当朋友,之前他们的结交相处他都是付出了真心的,可如今因为两家水火不容的情况,他们之间的友情也要不纯洁了。
“去那边吧,我正好也有话要跟你说。”
赵崇良拉着人来到一处隐蔽的墙角,“其实这些话不应该我一个外人来说,但我是真的拿你当朋友,不管以后如何我也不会忘记曾经我们是知交好友的那些美好时光。
君子不能妄语,关于你姐姐和我嫂嫂之间的关系,任何话都不能从我嘴里说出口。
你要想知道你应该回去问你姐姐,或者长辈。
还有,你和刘姑娘都事,也先放放吧。”
“为什么啊?四郎!
他们不跟我说,你也这样,你们都要急死我吗?
明明是关乎到我的终身大事,可是你们一个两个都瞒着我,凭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