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这一声惊的不轻,连忙转头去看,就见身后的马车上下来了一个白面无须的老公公,正满面带笑的看着这边。
“你算……”
“快住嘴!”
秦婉儿不屑的撇了撇嘴角,刚冷哼一声,不过脑子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宋临渝厉声打断,又忙向那公公讨好的一笑,喊了一声。
“德公公,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德公公视线掠过满脸通红的秦婉儿,冷哼了一声。
又轻飘飘的瞟了宋临渝一眼,并没有出声应答,而是转身朝着夏兰芝拱了拱手,笑的那是满脸和煦。
“夏姑娘,又见面了,不知道忠勇伯可好些了?”
“托公公的福,父亲已经有所好转。”
夏兰芝连忙福身回礼,意有所指的说道:
“父亲自从被人打伤,就一直卧床不起,心中始终为当年做出的决定愧疚,我今日也是为了结父亲的一块儿心病,才愤而休夫,还请公公不要笑话才是。”
“夏姑娘说的哪里都话?老话说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是人是鬼,总要相处一段时间才能看出来的。”
德公公笑着说了几句客气话,待转向宋临渝这边时,那满脸的笑意就迅速的收了起来。
“咳,传陛下口谕,威远将军宋临渝听旨。”
众人一惊,纷纷跪倒在地,本来还在窃窃私语的声音全都一下子憋了回去,现场一片寂静无声。
宋临渝也已经在秦婉儿的搀扶下跪到了地上,口中高呼。
“臣宋临渝听旨。”
德公公面色复杂,看了一下面前的宋临渝,撇了撇嘴。
“宋临渝当众殴打岳父,致忠勇伯重伤在身,如此大逆不孝,枉顾人伦,影响极其恶劣,按律当斩!
但是陛下仁慈,念及老将军戍守北疆有功,如今又只留下这一独子,准其功过相抵,即刻除去官衔,贬为庶民,并三代不得入仕,钦此!”
这……
宋临渝面色紫胀,额头落下大颗大颗的汗珠,唇瓣颤抖,却好半天的无法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来。
“臣,草民领旨谢恩。”
他咬紧牙关,脑袋重重的磕在地板上,心中却是充满了怨恨。
狡兔死,走狗烹,自古以来便是如此,却还找了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出来。
如此也好,不如先养精蓄锐,等到那一天,能不能起复还不是新帝的一句话而已。
夏兰芝也跪在地上,嘴角上扬,眉眼之间都带上了笑意。
幸好今日过来的赶巧,不然等他被贬之后再说休夫,别人多少也得在背后嘀咕几句。
此时大家都跪倒了一片,夏兰芝起身时瞟了一眼人群外面的马车,就正好与一双黑沉如墨的眼眸对上。
原来他也来了,夏兰芝微微点头,冲他福了福身。
如此看来,今日并不是赶巧自己动作快,而是有人特意等着着自己先休夫,再传圣上口谕。
“夏姑娘,杂家就先回宫了,改日有时间,再去探望忠勇伯。”
“多谢公公。”
夏兰芝连忙福身行礼。
德公公一张老脸都快笑成了花,对夏兰芝拱了拱手,就转身上了马车。
“渝哥哥,现在,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秦婉儿声调颤抖,带着微微的哭腔。
“别怕,只要人活着,以后总是有希望。”
宋临渝已是浑身发软,想在她的搀扶下起身,却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又重重的摔倒在地。
还是甄十九快步上去,把如一摊烂泥的宋临渝给抱着放到了轮椅之上。
众人见此,也是唏嘘不已,本来心底还有些感觉夏兰芝过分的,如今见皇帝都对宋临渝有了这么重的惩罚,那点疑虑也就消散的干干净净了。
又不得不赞一声皇帝英明,瞧瞧人家,大将军犯法,都被剥去官职,贬为庶民了,要是普通百姓,那不是就得当场问斩啊?
大家浑身都是一震,被吓出一身冷汗来。
有那平时对父母不是很恭敬的,也下定决心,以此为戒,一定要痛改前非。
“宋大将军,哦不,以后就不能如此称呼了。”
夏兰芝语气轻快,好似脱口而出,又连忙改了回来。
“你不要太得意,以后咱们就走着瞧吧!”
秦婉儿恨得咬牙切齿,心里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对付夏家的方案。
“放心吧,我夏家人说话算话,不会做那种痛打落水狗的事。”
夏兰芝眼神轻蔑,目光略过一脸阴毒的秦婉儿,落到了宋临渝的身上。
“不管如何,你这腿总归是在战场受的伤,如果真的想治愈,就等着我父亲好些之后,亲自上门求医吧。”
忠勇伯天天在家里念叨,想要亲手打断这小子的一条腿,自己这个做女儿的,怎么也得完成亲爹的心愿不是。
不过,就不知道他有没有那个胆量过来了。
众人见到了这个时候,夏家人还主动答应给他治腿,那真是十分有诚意了,如此以德报怨,果真令人敬佩。
想到马上就有一百文入手,大家更是不要钱的好话直往外蹦,全是夸夏家人慈善,夏兰芝有情有义,堪为女子表率等话。
夏兰芝笑着进了马车,围观群众连忙跟着,簇拥着几辆马车向前走去。
“渝哥哥,就这样放她们离开吗?”
秦婉儿感觉牙根都要被咬断了,狠狠的瞪了那远去的马车一眼。
“不然还能如何?”
宋临渝苦笑一声,垂下的眼眸里也满是恨意。
不过是失手推了那人一把,就被落得这般下场,宋家一世英名,就如此被毁为一旦。
这些,全都是拜那夏家人所赐,等到有机会,一定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狠狠的报复回去才是。
再说,皇帝现在疾病缠身,已经时日无多,谁能真正的笑到最后,那还不一定呢。
转眼间门口就剩下一片狼藉,瓜子皮花生壳扔的满地都是,再加上那到处甩的烂菜叶子,已经被人踩的稀烂,看起来格外恶心。
“先进去再说,有些事情,还要重新商量才是。”
宋临渝只感觉到浑身无力,他抬头看了看屋檐下的那块匾额,闭了闭眼。
“把它摘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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