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心第二日便随着爸爸去陇华医院报到了。
田心是名牌大学毕业,之前在北京的机关单位工作,在单位考评年年优秀,还升任了主管。她的个人简历看上去还是挺漂亮的,比凌以礼仅半张纸的履历强了不少,不过爸爸仍旧不放心,坚持要亲自带她与张院长见面,希望张院长这位老伙计予以重视。
张仁谨院长在我的病房里见过田心好几次,对她姣好的面容、温柔大方的气质和接人待物得体稳重的表现印象不错,所以当爸爸把简历递给他时,他毫不犹豫就答应让田心进陇华医院,并安排她进了办公室综合管理科任副科长,尽管她没有同行业的工作经验,但她亮眼的工作简历为她加分不少,所以,张院长直接就给她安排了职位。
这可是不少常齐市大学生们梦寐以求的地方,陇华医院是陇州省最早的西医医院,也是陇州省规模最大、病床床位最多,由国家卫健委直管的三甲医院。拥有国家级科研项目八个,省级科研项目三十余个,尤其心血管内科、中医心内科、中医骨科、神经内科、呼吸内科及针灸科等专科的诊疗水平和科技影响力位居全国前列,特别擅长中西医结合诊疗,因此每年来自全国各地慕名而来的病患们络绎不绝,纷至沓来。
陇华医院俨然成为了常齐市的一张名片,带动了它所在片区的经济与就业,各个行业如住宿、餐饮、药剂交易、陪护、医疗设备等等得到了蓬勃发展,其员工数量达到了五千余人,其员工的收入自然而然也是位于陇州省前列的。
当天,田心下了班,从陇华医院回来后,她便迫不及待地拉着我,在我面前喋喋不休。说着陇华医院的各种好,福利待遇好,工作环境好,办公系统方便快捷,医疗水平高超,医疗设备先进、同事们和颜悦色,说话声音都很柔和,对她很友好等等,才上了半天班,就成为了陇华医院的宣传大使,把陇华医院俨然当成了自己的家。
这才上班第一天,这么快进入状态,让我汗颜,自愧不如。
我眼含笑意,静静地看着面前笑颜如花的田心,她今天特别的开心,是发自内心的欢欣雀跃。之前从北京回来,她的内心还有些许忐忑,忧郁,偶尔闷闷不乐,尽管她平时尽力掩藏,但我无需看她的表情,仅凭她细微的动作,偶尔失神、恍惚的状态就能知道她对自己的离职以及离开北京不似她表面上说的那么潇洒无畏,她的内心还是有那么一点惶恐、有那么一点不确定,毕竟她最亲的人外公、外婆和爸爸都已经离世,只剩一个妈妈却远在北京,她住了十余年的房子也卖掉了,对她来说,常齐没有她值得留恋之处,虽说是故乡,在此处她已没了扎根的根基,她在这里就好像一直处于漂浮在空中的状态,落不了地。无论是在我身边还是住在林家大宅,看似陪着爱情住着豪宅,可这一切仿佛又都很缥缈,随时可能不属于自己。直到,去上班才让她有了真正的归属感,工作和靠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才让她有了安全感,到今天,她才有一种悬在空中的身体终于落了地,有了踩在土地上的真实感,内心获得真正的踏实。
今日,她才真正放松下来,整个人轻松阳光,脸上一直洋溢着快乐的笑容与满足。
我默默地倾听她对龙华医院的赞美之词,用心感受她的兴奋之情,目光尽情地欣赏着让我沉醉不已的脸庞。此时此刻,眉飞色舞的她脸上光彩照人,心底里的嫣然韶光,凝聚于明丽的眉间,绽放出花一般惊艳的容颜。
好一会儿后,田心注意到我深邃的目光里映照着她手舞足蹈的身影,见我唇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容,一直保持沉默不语的状态,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过于激动了,她停止了动作,慢慢地收敛了笑容,蹲了下来,与我平视,小心翼翼地问:“以礼,你怎么了?是我太开心了,伤害到你了吗?”
我不由得轻笑出声,伸出手揉了揉她浓密蓬松的头发:“怎么会?你开心我就开心,怎么会因为你的开心而伤害我呢?”
田心抓住我的手轻轻地放在她有点凉、有点软、有点嫩的面庞上,轻声地说:“以礼,我今天很开心,忽略了你的情况,对不起。”
“我的情况?我的什么情况?”我不禁讶异道。
田心的目光往下移,面带可惜与遗憾地看着我的双脚。
我瞬间了解她所说何事了,我不在意地笑了笑:“傻瓜,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这是暂时的,以后会好的。”
“对不起,我应该先问问你今天理疗的情况,身体恢复的进展情况,不应该在你面前这么肆无忌惮地聊外面的……”我忽地变得一本正经,打断了田心的话,“田心,你在我面前没有什么应该什么不应该。”我低下头,我的双手握住了田心的双手,并把它们包在了我的手掌心里,接着抬了眼眸,凝视着她,眼底充满柔和:“田心,无论何时何地,你都能开心地做自己,这就是我最大的心愿。在我面前,你更无需考虑太多,想说什么就说,想做什么就做,如果为了我,要束缚你自己,大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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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也不应该忽略你的感受。”田心低头垂眉小声地说道。
我眉头微蹙,一脸认真地说:“我更在乎你的感受,只要你快乐我就快乐,因你的乐而乐,因你的愁而愁,因你的爱而爱,我的心情只跟你走。”
田心闻言,眼框一热,她将双手从我的手里抽了出来,半跪着环抱住我的腰,把头埋在我的怀里,闷闷地说:“以礼,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咯咯地笑道:“田心,你又为什么为了我回常齐呢?”
“因为你值得。”
“是啊,我对你好,也是因为你值得。”我的声音又轻又柔,好似喃喃自语。
田心的双手力道加重了些,抱得更紧了,她的头在我怀里拱了拱,我的手搭在她的腰上,轻轻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像哄孩子睡觉似的安抚着她感动与激动之情。
今日是周末,凌老头、罗老太有一阵子没来,想我了,过来看看我的身体恢复情况,还给我带来据说是拖人特意进深山老林里抓的走地鸡,说这种鸡,它的腿特别有力,对我来说是上好的补品,以形补形嘛。我听到凌老头得意洋洋的一顿介绍后,我看着那走地鸡的鸡脚,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浮现出我的身体下面长了两只鸡脚的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那画面不堪入目。
田心在陇华医院上班已一月有余,她的工作看来很合她意,整日笑意晏晏。期间她和她妈妈视频通话好几次,和她妈妈介绍了她的工作情况,向妈妈展示了她第一个月的工资单,告诉妈妈和她在北京上班的月工资相比差不离,但是年终的绩效工资要高上许多,让她妈妈安心放心,她妈妈见她开怀的样子,也渐渐地放下了最初的担忧,她的注意力便顺其自然地从女儿的身上转移到我的身上了,时刻打电话来关心我的身体恢复情况,胯骨手术情况。
我的肋骨及手肘已完全康复,活动自如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了,胯骨里面固定的钢钉再过一个月就可以拆除了,拆除以后还要绑固定绳带把腿吊起来,在床上卧床两三周,恢复情况好的话,两个月后能拄着拐杖走一走,医生判断要行走自如可能还需要四到六个月的时间。
今日刚用完早餐,阿姨又来了电话询问我的病情,我和阿姨实话实说,并再次详细地介绍了我接下来将要做的手术和恢复的时间,也告诉她,家里很多人照顾我,贵重的营养品不断,中西医专家医术高明,再加上我年轻,体质好,再过三四个月就能行走如常了,到时候,就去北京亲自拜访。每当这时,田心的妈妈总是让我安心养病,好好休养,不要把去北京的事情挂到嘴边,又嘱咐我骨头的事情可大可小,不要留下后遗症,要我好好地配合医生的治疗方案,一次彻底地治疗好。
其实这只是我的一种策略而已,每当阿姨打电话问我的胯骨情况,听到她略带担忧的声音或者看到面含忧虑的表情,我就说好了去北京拜访她。这时,她就会立马结束话题,嘱咐我好好养病,万万不可急于求成,影响恢复情况。
与田心妈妈视频通话过后,妈妈笑着说道:“今天趁着天气晴朗,我们一起出去晒晒太阳吧,以礼好久都没有去江边走走了吧。”
“好哇好哇。”我开心地赞同道。因为行动不便,我又不愿意给他人带去麻烦,基本没有主动提出要出去看看,走走,这一个多月在家养病,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林氏大宅的后花园,在那里完成放风、吹风、看花、赏月、晒太阳的愿望。出去远行,对我来说是奢望,可想不可提。
凌老头和罗老太见我兴致高昂,也表示赞成。
田心听闻后便立即到房间里为我准备成人纸尿裤了。因为坐着轮椅,上厕所成了不便的事情,只得用上了成人纸尿裤。
记得第一次穿的时候,是田心帮我的忙。我的左胯骨打了钢钉,伸直便疼痛不已,无法伸直,需要有人帮忙我才能穿上纸尿裤。
当时,田心手提纸尿裤,尴尬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我,而我正在准备脱裤子。两人的脸都红得如煮得熟透了的虾子,两人都紧张不已,我的心跳如擂鼓,闭着眼睛不敢看田心的表情。田心也不敢看我裸露的下半身,她半跪在床前,闭着眼睛,双手摸索着帮我往上穿。我就更尴尬了,她闭着眼睛穿的位置不对,要不两只腿塞到纸尿裤的一个裤脚里,要不就是田心的手背在我的腿旁不停地来回摩挲着,搞得我下半身发颤,犹如无数只小虫子在我的腿上爬来爬去,又痒又难受。
最后,万不得已,我睁开了眼睛,不能再放任田心的行为,否则纸尿裤没穿上去,我已经被折磨死了。
我强装镇定,一脸严肃,淡定地和她说,男性生殖器官,学生时代上生物课就见过了,有什么好害怕的,你就把我当作一个普通的病人,需要你这个医生帮忙,医患之间不分男女。
田心才哆嗦着手,嘴里念念有词,我是医生,你是病人,我们不分男女。如此这般,才帮我把纸尿裤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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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了第一次以后,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我和她之间已无男女大防,我们俩穿纸尿裤的配合越来越顺,我想以后有了孩子,她换纸尿裤的速度应该能参加国际大赛了。
妈妈便张罗着,要丽红姐和小桂姐准备一些吃食,水果呀、腌制的牛肉、鸡翅等肉类以及烧烤用的调味品,再准备带上烧烤架,到河边去烧烤。
我和凌老头、罗老太坐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看大家忙忙碌碌,我突然想起,缺了一个人,爸爸去哪里了?我问妈妈:“侯阿姨,乔叔陪着林叔叔出去了吗?”
妈妈回应道:“对呀,老林说今天有个急事要回集团处理一下,我给他去了电话,他说让我们先去,他等会儿直接去江边,还派了一辆商务车过来接我们。”
“还是林叔叔想的周到。”田心提着用袋子装好的纸尿裤笑道。
当大家都准备妥当,正在等待商务车过来的时候,大门的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丽红姐走过去,看了看监控视频,转过身,回过头对妈妈说道:“太太,好像是林二老爷和林三小姑他们来了。”
“什么?”妈妈快步走过去,凑到监控视频看了看,一脸疑惑,自言自语道:“他们怎么会突然过来?”
片刻后,妈妈蹙起了眉头对丽红姐说道:“丽红姐,你去开门,我和老林打个电话。”
“诶,好嘞。”
丽红姐忙往外走去。
凌老头、罗老太和田心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是什么人。
我低下了头,垂下眼帘,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他们来干什么?小叔和小姑,久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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