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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张桂芬的心思,辽国重骑
    来到这个世上那么多年,卫渊想过率军出关收复燕云十六州,想过位极人臣,想过让卫家成为在大周仅次于皇族的名门。

    也幻想过成婚后与张桂芬过上没羞没燥的日子。

    但是唯独没想过,有朝一日,能为人父。

    最起码是现在不曾想过。

    如今,张桂芬有了身孕这事,给卫渊带来的冲击感很强烈,以致于无论何事放到面前都能一脸淡定的卫渊,也有慌神的一幕。

    此刻,侯府正堂里。

    所有人都看向呆愣在原地的卫渊,没过一会儿,卫恕意率先笑出声来,道:

    “小弟这是听说自己要当爹了,过于高兴,愣着了。”

    闻言,卫渊稍稍回神。

    此刻,在他眼中,仿佛整个正堂里,除了张桂芬之外,便没了旁人。

    他站在张桂芬身前,慢慢蹲下身子,握着她的纤纤玉手,静静地看着她。

    夫妻二人双目对视,一切皆在不言中。

    又过了片刻,卫渊贴在张桂芬的小腹上,似乎想听她的肚子里有没有动静。

    而张桂芬见到他这般模样,似是不忍心叨扰,只是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

    见状,张夫人率先起身离去。

    卫恕意等人紧随其后,将此间留给他们夫妻二人。

    又过了会儿,卫渊才抬起头,抚摸着张桂芬的脸庞,语重心长道:

    “妹子,自爹娘逝去,我漂泊半生,从不知何为‘家’。”

    “此生能娶你为妻,乃我人生之幸,不只是因为你有了我们的孩子,更是因为你,你们,能让我找到去处。”

    张桂芬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一直看着卫渊,不停地傻笑。

    随后,二人紧紧相拥,似要将彼此的身体交融,犹如雨滴落在水里,再也不分彼此。

    当夜,整个侯府都很热闹,卫渊吃醉了酒,是被人抬着到了床榻上。

    迷迷糊糊间,他一直在叫着‘张桂芬’的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卫渊的酒意有些消退,听到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他以为是张桂芬来了,遂坐起身来,映入眼帘的却是盛妆打扮的宝珠。

    见状,卫渊皱眉道:“你怎么来了?”

    宝珠抿了抿嘴,跪倒在卫渊身前,略显羞涩,低头道:

    “我本就是夫人带来的通房丫头,如今夫人身子不便,自然要由奴婢伺候主君您就寝。”

    闻言,卫渊又岂能不知,这是张桂芬的意思?

    “夫人呢?”

    他问道。

    宝珠道:“夫人去了春意阁那边休息。”

    卫渊点了点头,缓缓起身,离开此间。

    宝珠仍旧跪倒在地,看着卫渊离去的背影,目中带泪,急切道:

    “主君可是觉得奴婢姿色平平,不堪入主君眼?”

    卫渊摇了摇头,“并非如此,只是今夜本侯没有兴致,怪不得你,去你该去的房间歇着吧。”

    今夜他满脑子都是张桂芬已经怀了身孕,的确没有那方面的兴致。

    要是向宝珠不说清楚,只怕这丫头会心生郁结,今后再难全心照顾张桂芬。

    待来到春意阁那边,经由下人指引,卫渊来到张桂芬暂时居住的房间里,悄悄打开房门,却见张桂芬正在一盏烛火下绣着荷包。

    张桂芬见他走来,皱眉道:“官人?你.伱怎么来了?”

    “那些下人怎么不知会一声,我好去迎你。”

    说着,已经起身,为他倒了杯茶水。

    卫渊道:“我还以为你会说,是不是我嫌弃宝珠那丫头。”

    张桂芬一愣,道:“宝珠姿色尚可,官人真没相中?”

    卫渊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道:“宝珠姿色再好,焉能有妹子你半点好看?”

    闻言,张桂芬忽然紧张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开口道:

    “若是没诊出喜脉也就罢了,但如今我有了身孕,怎能伺候官人?不行不.”

    卫渊瞧着她这样子着实可爱,不由得大笑起来,道:

    “难道在你心中,你官人就是个非得夜夜做新郎的人才可?”

    张桂芬想起自与卫渊成婚后,她难以招架的无数個夜晚,旋即从脖子红到脸颊,道:

    “官人.官人力壮如牛我.我.我害怕.”

    说着的同时,还摸着自己的肚子。

    卫渊摇了摇头,凑到她身前,将她拥在怀里,贴在耳边,喃喃道:

    “相较于官人,我更喜欢听你叫”

    “卫哥哥”

    张桂芬彻底把持不住了,两个耳朵都红润了起来,心脏扑通扑通在跳,像是又回到了新婚之夜似的,低着头,有些委屈道:

    “可可大夫说了.有了身孕不宜不宜再行房事”

    卫渊笑了笑,突然将张桂芬横抱起来,轻轻放在床榻之上。

    随后,他褪去外衣,紧紧抱着她,似要将她融在自己身体里一般。

    张桂芬整个身子似乎都变得火热起来,难受极了,心脏不只是在急速跳动,还像是有千万只蚁虫在爬,“官人.”

    卫渊微微皱眉,“嗯?”

    张桂芬将脑袋埋在卫渊的胸膛里,小声道:“卫哥哥好哥哥.妾有了身孕.”

    卫渊微微颔首,“我知道,我就抱着你,什么也不做。”

    张桂芬脱口道:“当真?”

    “当真,我还能骗你不成。”

    “那我为卫哥哥褪去衣衫.”

    “不用。”

    “我衣服还没脱呢”

    “没事,别动。”

    卫渊的语气充满了不容置疑,此刻,张桂芬连大气都不敢喘了,炙热的鼻息接触到卫渊的胸膛。

    张桂芬在他怀里躺了会,迷迷糊糊地将要睡着,突感卫渊那里不适,遂俏脸一红。

    她从卫渊的怀里滑了下去。

    一位高门贵女,天之娇女,竟是屈身施为,可见,她爱卫渊,爱她的卫哥哥,爱得深沉。

    她在外人面前,宛若炙热炎阳,让人不敢直视;

    亦如神秘冰山,让人望而生畏。

    但在卫渊这里,她放下了所有的身段,包括身为女子的所有矜持、尊严,只希望,她的卫哥哥,能够开心高兴,仅此而已。

    “嗯——”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卫渊呢喃一声,就此一夜无话,夫妻二人双双陷入熟睡。

    ——

    翌日。

    卫渊早早前往殿前司。

    羞愧难当的宝珠特意前往张桂芬这边,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见状,张桂芬将周围的婢子都散了出去。

    随后,宝珠便是向张桂芬下跪叩首道:

    “夫人,求您念在奴婢跟您多年的份上,放奴婢出府,让奴婢自生自灭去吧!”

    闻言,张桂芬问道:“可是因为昨夜之事?”

    宝珠点了点头,“奴婢是您带来的通房丫鬟,伺候主君就寝,乃奴婢分内之事。”

    “但是一来,主君不喜奴婢,二来,今日一早,这府里的人都在说,昨夜是奴婢存了心的勾引主君,被主君嫌弃。”

    “奴婢.奴婢怎还有脸待在这侯府里!”

    张桂芬皱眉道:“我即刻吩咐下去,若是府里的人,谁还敢乱嚼你的舌根,我便将他逐出府去!”

    “至于侯爷那边,你且宽心,绝不会对你生怨。”

    宝珠再次磕头,“奴婢多谢夫人,谢夫人.”

    说着说着,竟是失声痛哭起来。

    她自幼就跟在张桂芬身边,不是旁人家的奴婢,有着自己的傲气。

    昨夜自己投怀送抱,结果却未得主君丝毫看重。

    她纵使身为婢子,可日久天长跟在张桂芬身边,也有了几分傲骨,自是觉得太丢人,待不下去了。

    但是听张桂芬那么一说,她心里倒是好受了不少。

    张桂芬将她搀扶起来,道:“我如今有了身孕,定是不能继续伺候主君,主君血气方刚,难免有需,届时,你是希望主君从外面找个小妾过来,还是愿意帮我?”

    她对这种事情看得很明白。

    她不是自己娘亲,可以一辈子将自己的父亲牢牢攥在手里。

    张辅别说纳妾了,哪怕是逛个青楼,只怕回到家都没好果子吃。

    但卫渊不是她的父亲。

    她站在卫渊面前都不敢大声说话,哪里敢因女人这种事情找卫渊的麻烦?

    思来想去,让宝珠来帮自己,是最好的法子。

    昨夜,张桂芬让宝珠伺候卫渊,也已经说得很透彻了,那就是要让宝珠暂时代替自己。

    宝珠自幼就跟着自己,容易把控。

    即使将来肚子有了崽,也不会影响太多。

    可卫渊若是真从外面带来女子.

    张桂芬担心应付不了,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宝珠道:“可是昨夜.主君”

    张桂芬笑道:“不着急,以后再说吧。”

    顿了顿,她又道:“听说你昨夜找主君时,张嬷嬷提前给你喝了避子汤?”

    宝珠点了点头,“是奴婢心甘情愿想喝的,这也是规矩。”

    “奴婢跟着夫人您来侯府时,老夫人也提醒过奴婢,若是坏了规矩奴婢万死难恕其罪”

    张桂芬认真地看着她,问道:“若是没有老夫人与张嬷嬷,你也自愿喝那避子汤?”

    通房丫鬟喝避子汤,的确是不成文的规定。

    宝珠想也没想,直言道:“奴婢可以发誓,那避子汤,的确是奴婢自愿饮下。”

    张桂芬点了点头,姑且信她,道:“少喝避子汤,对身子不好。”

    少喝,不是不喝。

    待宝珠退下,张桂芬又叫了张嬷嬷过来,道:“让宝珠饮下避子汤,这事嬷嬷做得对。”

    “今后若是宝珠福分到了,可以有伺候主君的机会,你且对她说,那避子汤,如若是自愿饮下就饮,如不是自愿,且随她去。”

    张嬷嬷惊诧道:“宝珠姑娘若是不愿,一旦有了麒麟种”

    卫渊身为侯爵,朝服乃是麒麟袍,故而一般勋爵子嗣,又称作‘麒麟子’。

    张桂芬道:“我相信,她知道该怎么做,若是不知,我自会让她知道的。”

    闻言,张嬷嬷内心感到一惊。

    随后,有下人来报,说是茶铺的赵小娘子来了,今日照例跟着她学茶。

    ——

    人逢喜事精神爽,自卫渊来到殿前司,一整日都是高兴到合不拢嘴。

    直至散衙之前,有皇城司的吏员送来边关奏报还有一副甲胄,是西夏独有的铁鹞子盔甲。

    奏报里说,辽国从西夏那边,购买了大量的铁鹞子盔甲,装备在了辽国重骑兵团铁林军身上。

    这种甲胄经过了一定的改良,可以防备一般的兵刃挥砍,非钝器不可破。

    卫渊神情凝重。

    铁林军本就是这世上数一数二的重甲铁骑,论杀伤力,只怕比自己亲手创建的亲卫重骑营还要厉害几分。

    唯一的短板,可能就是这甲胄了。

    如今却都装备上了铁鹞子盔甲,这如何能够让他不慎重?

    “铁鹞子盔甲乃是西夏不传之秘,怎会轻易给了辽国?”

    “两国之间,到底有何往来,你们皇城司可探查到了?”

    卫渊询问前来的皇城司干吏。

    然而得到的回应却不尽人意。

    皇城司付出十余人的代价,深入敌国,仍是不知,辽国许诺了西夏什么好处。

    “陛下可知此事?”

    卫渊又问。

    皇城司侍卫抱拳道:“回卫帅,官家已经获知。”

    卫渊点了点头,随后入宫面圣。

    待来到皇帝寝宫,看到赵祯气色比往日好了许多,连忙道:

    “约莫官家在休养一段时日,应该就能痊愈了。”

    躺在床榻上的赵祯笑道:“卫卿何时学得医术?”

    卫渊道:“臣是看到官家您的气色好了许多。”

    赵祯道:“先不说这事,你来见朕,是为了辽国重骑甲胄一事?”

    卫渊点了点头,“一旦铁林军全部装备上这种甲胄,将如虎添翼,若是在平原作战,臣实在想不到,谁能是其对手。”

    赵祯语重心长道:“皇城司已经在盯着这件事,待有了眉目,再做打算。”

    “正巧你今日来了,朕听说,张家丫头如今已有了身孕?”

    “朕要恭喜你,将为人父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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