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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不過爾爾
溫知宴是個女兒奴, 他女兒對他說什麽,他就一定會做什麽。
黎爾真的被男人擡手打了幾下屁股,為了教訓她明明說好前兩天就結束工作回到他身邊, 然而卻食言的遲到。
水霧氤氲,空間狹窄的淋浴房裏,氣溫在不斷的攀升,漸漸燥熱得讓人難耐。
高大的男人跟嬌小的女人相對而站,映襯出的巨大的體型差。
做了爸爸的男人脫光衣服後, 還是一如既往的完美倒三角形身材, 直肩緊腰, 一身冷白薄肌沾了水後, 壘塊浮凸, 恰到好處的流淌出潮濕誘惑。
一個漫長的澡洗完,黎爾羞到已經沒臉跟他那雙撩欲桃花眼對視, 哪怕是一眼的程度。
披着屬于他的一件質地柔軟的黑綢襯衫,被溫知宴用公主抱從浴室抱出來時, 黎爾只能渾身軟綿綿的趴在他胸膛,兩只眼尾泛紅, 雪白的臉蛋泛出羞澀的紅潮。
适才在車上她被男人欺負了一次。
上來蜜月套房之後, 浴室裏,男人本着幫黎爾洗澡的名義,又把她欺負了一次。
黎爾像戀主的小寵物一樣,被溫知宴逗得欲求不滿。
可是他卻不真的給她。
等被男人抱到軟床上,借着溫馨的床頭燈光一看, 黎爾才看到溫知宴繃緊的眼眸裏全是湧動的占有欲跟癡迷。
适才在霧沉沉的淋浴房, 她沒看清,現在到卧室裏, 她瞧見了,她有些費解溫知宴這樣忍耐是為何。
把人放好之後,下身只纏着一條白色浴巾的溫知宴準備轉身去拿自己的睡袍。
“溫知宴,你別混蛋。今晚都……玩我兩次了……”黎爾用有些發沙的細嗓叫他。
她已經被他弄得癱軟如泥了,整個人比喝醉了還想要再貪杯。
在這忙完工作,放松自己的風雪夜,他就是她想要徹底放縱了去暢飲的燙酒。
都老夫老妻了,對彼此的身體變化再熟悉不過,此刻的她想要什麽,他不知道嗎。
“我先找個套。”溫知宴薄唇吐出幾個字,聲線已經啞得發磁。
自從有了悅兒,他每次碰黎爾都要堅持戴套。
他們沒有去醫院做避孕措施,溫知宴不打算讓黎爾生第二個。
因為生悅兒的時候,醫生一句黎爾骨盆偏窄,不易順産就讓他決定,不要黎爾再受第二次苦。
今晚他在車上,跟在浴室,都一對黎爾直忍着,因為沒有套。
現在的他比以往更謹慎,以前還會細算黎爾的安全期,現在不算了,深怕她再懷孕。
有過撫養悅兒的經歷,男人就會明白,讓女人為自己懷胎生娃,對女人來說是多麽辛苦的事。
男人再回來床上時,用性感薄唇咬開計生用品的外包裝,在黎爾掖着被子半遮住臉的嬌羞注視下,給自己慢條斯理的套上。
黎爾別開眼去,不敢看,又想看。
溫知宴就算有了女兒,依然還是當初那個迷人得渾身都充滿性張力的俊酷公子爺。
片刻後,溫知宴拉開黎爾身上裹的被子,俯身下來,撈起黎爾的細腰,吻她雪白柔軟的臉頰,凜冽纖巧的鎖骨,聆聽黎爾為他發出甜到發膩的軟軟糯糯的聲音。
赴宴的入住體驗很美妙,頂層蜜月套房的過夜感受更是美妙。
美中不足,大概是溫知宴戴套了。
黎爾真得覺得這個斯文敗類在他們生完女兒之後,大可不必表現得如此假正經。
以前沒生孩子的時候,他開口閉口要黎爾不準避孕,快點給他生孩子。
現在黎爾真的為他生完孩子,他小心謹慎,舍不得讓黎爾去醫院上環,每次碰黎爾必戴套。
*
早上洗漱完,一起在酒店房間裏吃早餐,黎爾問起溫知宴悅兒寒假跟他去北美出行的經歷。
溫知宴一一回答完之後,征求她意見,接下來他們一家三口的除夕在哪裏過。
黎爾随口回答,就在北城好了。
溫知宴覺得不妥,說還是回璃城,去陪她外公外婆,還有倪涓雅。
至于她爸黎正勤,要是黎爾想去見,他們這兩天也可以去蘇城拜會他。
他們還有黎家的親戚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溫佳悅,而且黎爾外公的病也說不好什麽時候是限期。除夕,他們夫妻應該帶悅兒跟他們一起過。
聽完男人周到的意見,黎爾改了主意,決定除夕跟他一起帶着女兒回璃城。
她本來不想到處跑,這次去出差,在南方監工酒店裝修,弄得一身疲憊,就想在北城過年,起碼徐德芝跟溫隽臨兩個人能幫她帶孩子,她有很多自由時間,能跟餘慕橙一起到處暢玩。
要是回璃城去,倪涓雅忙着開藥店,還沒那麽多時間幫她照看孩子。
溫知宴想的卻跟她不一樣,她媽倪涓雅跟她爸黎正勤分開過日子,到現在也沒找正式配偶,讓她一個人過年不妥。
還有黎爾的外公跟外婆,雖然搬來跟他們住在了一起,但是夫妻倆因為工作,平時也沒怎麽陪長輩,老人又都上了年紀,不易外出,他們帶着溫佳悅去陪這些長輩過年,很是應該。
黎爾聽完溫家主侃侃而談完這些過年安排之後,腦海裏忽然就浮現了當初他們大婚前,程餘欣送給她的那副錦旗。
嫁給溫知宴,的确是值得被送錦旗表彰的事情。
嫁給溫知宴之後,黎爾都不用操心家庭關系,他會幫她考慮到每一個家人的需要。
商量完過年的事,溫佳悅奶聲奶氣的打電話過來,問:“爾爾,你昨晚被打爸爸打屁股沒有?他答應了我,一定會打。打了嗎?你現在疼不疼?”
黎爾被小女孩問得臉紅,溫柔的訓她道:“大人的事,小孩別管。”
手機開着揚聲器呢,溫知宴現在就坐在她旁邊看電視。
“爾爾,你要乖乖的,不然下次還會被爸爸打屁股。”溫佳悅聽出了黎爾服軟的口吻,猜昨晚肯定是被溫知宴收拾過,特別得意。
“……”
黎爾瞄了溫知宴一眼,發現他很散漫從容的在翹腿看國際財經新聞。
“我知道了。悅兒公主,我都知道了,以後不要再告我的狀好嗎?”黎爾用動畫片的翻譯腔跟女兒求饒。
她不在的時候,溫佳悅肯定跟溫知宴告了不少她的狀。
真是可惡,懷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女兒居然跟溫知宴親,這都算了,還天天在溫知宴面前告她的狀,要溫知宴收拾她。
“知道就好。還有,爾爾要快點給我生個弟弟。這樣,過年的時候,我們去走親戚,能一起領到好多壓歲錢,可以拿去買好多好東西。”
女童稚嫩甜美的聲音傳來,已經在北城領紅包領到手軟的她還在萬分期待有人來陪她去領更多的壓歲錢。
果然是財富榜榜一大哥溫知宴的女兒,才三歲半就這麽有經濟頭腦。
“好,媽媽知道了,悅兒公主,爾爾可以暫時退下了嗎?要去跟你爸爸商量一些事情了。”黎爾笑着要跟小姑娘下線。
“行,準。”溫佳悅咯咯笑着,挂了電話。
跟溫佳悅聊完,黎爾順口跟溫知宴問起他悅兒說的要爸爸媽媽給她生弟弟的事。
“回璃城去,我媽又要問我們生第二個的事,我們先商量好,要怎麽回答。”她故意試探的問。
溫知宴看完新聞,起身戴上一塊星空表盤的高定鑲鑽腕表,低頭去扣表扣,不容商量的說:“一個孩子就夠了。我們都那麽忙。”
領會到男人口吻中的決然,黎爾不再跟男人攀談這個話題,她試探過了,溫知宴的意思,她已經懂了。
不要也好,黎爾才不想再重練一次生孩子這個游戲。
生完她得度過好長的焦慮期,瘋狂做産後恢複,才能重塑原來的好身材。
兩人後來商量好在大年三十飛回璃城去過除夕,這之前的日子留在北城陪親戚跟朋友。
溫佳悅在林麓別墅被爺爺跟奶奶帶着,平時聚少離多的夫妻倆各自的公司都放了假,兩個老板迎來難得的假期,放松的跟北城的朋友們聚在一起也好。
*
這日,幾個京圈闊少相約去山上釣魚燒烤。
天氣是個雪霁的晴天,帶了老婆孩子們一起,在優美的湖光山色裏教一幫小鬼體驗田園生活,玩劈柴,生火,串串兒,烤燒烤。
第一次參加這種野外燒烤的溫佳悅玩得很開心,跟沈北灼家裏那個小弟弟搶着要給燒烤爐生火,結果把臉弄成了大花臉。
黎爾見到後立刻帶小姑娘去洗臉。
此時溫知宴在魚塘邊釣魚,黎爾給小姑娘洗完之後,拿圍巾包在溫佳悅的臉蛋,找溫知宴要車鑰匙,要去車上拿兒童面霜,給溫佳悅搽臉。
溫知宴板起臉,教訓黎爾應該先找到面霜,再給孩子洗臉。
小悅兒是溫知宴寶貝的公主,小姑娘有天生吹彈可破的細膩肌膚,山上風大,讓這些冷風吹他女兒的臉五分鐘,他都不願意。
平時沒有在負責照顧孩子的黎爾被罵得心裏發怵,漸漸有些明白他為什麽不想要第二個孩子。
因為這些年,黎爾出去創業,都是他在抽空照顧孩子。
悅兒能被帶得這麽好,除了被他們兩邊的長輩溺愛,一半以上是溫知宴的功勞。
但是黎爾不是已經拿圍巾包住小姑娘的臉蛋了嗎。
何必那麽斤斤計較,黎爾小時候臉花了,還能頂着大花臉跟小夥伴們玩一整天,她爸媽也不管她呢,後來還不是長大了。
現在的溫佳悅已經很幸福了。
溫知宴真的太寵她了。
以後她長大了,進了社會,才不會有人像溫知宴這樣一直慣着她。
這個小事弄得溫知宴跟黎爾出來鬧得有些不愉快。
吃完午飯,一群男人去打牌,黎爾跟餘慕橙去田野裏散步,抱怨起這個事,說好像溫知宴嫌棄她不會照顧孩子,所以就不打算跟她生第二個。
才剛懷胎不到三個月的餘慕橙笑笑的說:“那不是正好,這年頭要不是為了真愛,誰他媽願意給男人生孩子,我才不願意給莊敬佑生孩子呢,可是不幸中獎了也沒有辦法。”
黎爾點頭附和:“是啊,誰願意給男人生孩子啊,若不是為了真愛。一個就夠了,我才不願意給溫知宴生第二個,你沒看他剛才兇我的樣子,哼。”
餘慕橙搭黎爾肩膀,哄她道:“不過人家溫二少是比你會照顧孩子,今天上山來後我都看到了,很少有男人這麽有愛心,爾爾就偷着樂吧,很多人都說,男人婚前一個樣,婚後變一個樣,生完孩子再變一個樣。可我覺得咱們溫二少一直是一個樣。”
“不是,好像變了,對我差了。”黎爾非要這麽說。
餘慕橙笑意更深的把話反着說:“你要再給他生一個,他會對你更差的。”
黎爾撇了撇嘴,逞強道:“我才不給他生呢,我現在忙酒店的事都忙不過來。”
等黎爾散步回去,溫知宴不打牌了,也不賠悅兒玩滑梯,專門來陪她,拉她到暖烘烘的碳爐邊,問她要吃什麽,他給她烤,知道她生氣了,現在來使勁哄她。
黎爾悶悶的回答:“吃烤紅薯。”
這時候碳爐裏的炭火已經快要燃盡,如果要重新烤東西,就得重新加柴禾,很麻煩。
可是溫知宴還是很耐心的去找柴禾來,再生火,幫黎爾烤紅薯。
許久之後,黎爾終于吃到了甜得發膩的烤紅薯。
其實她早就吃飽了,就是想為難京圈bking太子爺纡尊降貴的卷起襯衫袖子,親手給她烤紅薯,這樣才能洩她心裏适才他為了小事兇她的憤。
山風吹過,坐在碳爐邊,溫知宴攬黎爾的腰,柔聲跟她道歉:“剛才兇你,是我不對。”
“沒關系。”黎爾咂巴着小嘴,喂男人吃了一塊熱氣騰騰的紅薯,說,“是不是挺甜的,因為是溫知宴烤的。”
“黎老板不是為了保持身材在戒糖?”
“那得看是為誰吃糖。”
溫知宴會心一笑,感到自己現在的生活充實又忙碌,還甜蜜。
因為他每天都有兩個女孩子要寵哄。一個是黎爾,一個是她給他生的女兒。
*
山野空氣清晰,風景旖旎,一大群人帶着孩子們在一個冬日晴朗的天氣玩得盡興。
夜幕降臨後,又相約開車下山去逛年貨街。
過年就是圖個熱鬧。
即使對他們這樣生來就比芸芸衆生高貴冷傲的世家公子來說,也是這樣。
有些歡樂跟幸福,比如娶妻生子,阖家團聚,歡度佳節,毫無例外的也是他們的心之所向。
人山人海裏,溫知宴怕擠着溫佳悅了,撈起她小小的身子,讓小姑娘騎在他的肩上騎高高。
黎爾跟在他們身邊,幫溫佳悅拿她一時興起要買,爾後立刻又不感興趣了,要媽媽趕緊幫忙拿着的玩具。
周淮舟見了之後,拿着手機咔咔咔的把宇宙第一拽酷女兒奴馱着他的漂亮小公主,帶着他的美人老婆,在煙火氣滿滿的街頭逛夜市的模樣拍下來,往他們的大學班級群裏發。
群裏立刻人聲鼎沸的上點評。
【我操,這是咱們溫總現在的畫風?也太溫柔了吧!】
【上學時那個從來不多看女生一眼的冷淡寡王現在結婚後,含糖量簡直無限超标啊。】
【都甜得膩到我了。】
【那些曾經倒追他不得的女生都可以安息了。】
【溫老板跟黎老板配一臉啊,聽說黎老板的赴宴酒店快要上市了。真喜慶啊。】
【爾生與赴宴,勢均力敵的愛情,愛了愛了。】
周淮舟@大家,【不止,我們溫寡王馬上還要生二胎了,大家把紅包準備好。】
【哇噻,好哇噻,溫知宴就是我們北清大的傳奇。】
【對,傳奇,想溫知宴時,溫知宴就在大家的腦海。】
【@周淮舟,周總,大過年的,你閑得在群裏浮水,還不結婚呢?那給大家發紅包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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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知宴埋頭看手機,看到大學同學群裏在為他展開讨論,他側眸看了看黎爾,恍若還是原來的那個讓他一見傾心的黎爾。
她拎着一個紅燈籠,拿着兩個泥人,笑意盈盈的在給溫佳悅介紹年貨街售賣的東西,用她那副甜嗓告訴小姑娘,這些琳琅滿目的東西,只有需要的才可以買,不需要的就不能買,即使悅兒最近領了很多紅包,還是不能過于鋪張浪費。
溫知宴想起從十六歲開始遇見少女的時光。
此刻站在他身邊的黎爾依然還是那個讓他心動的女子,如山間花樹般妖嬈,如深林小鹿般靈動,代表了世間所有美好。
不同的是,人頭攢動的街頭,她不會再跟他走散了。
因為她已經是他的妻。
*
晚上,一家三口去赴宴的蜜月套房住。
溫佳悅被黎爾洗得香噴噴的,吹幹長烏發,換上睡衣,看了會兒宮崎駿的動畫片,乖乖睡着了。
小姑娘一個人睡一個房間,适才一直哭着鼻子說怕黑,要跟爸媽媽媽一起睡,磨蹭得黎爾已經答應了,可是溫知宴不讓。
溫知宴告訴小姑娘,要學會獨立,從嬰兒期,他就讓她獨自睡她自己的床。
黎爾發現溫知宴管女兒真的很有原則,有些他不準許的事,就算溫佳悅哭鬧得再慘,他也不準。
黎爾心疼小姑娘哭得傷心,在她的卧室裏陪了她許久,給她講故事,哄她入眠,才出了她的房間。
溫知宴這時候已經換了睡袍,靠在床頭,戴着金絲框眼鏡,對着筆記本電腦,在校對一份能源項目的試運營參數。
黎爾爬上床,撲到他的身邊,拿走他手裏的電腦,望着他說:“你把悅兒弄哭了,我哄了好久。”
“小孩子本來就不該和大人一起睡。”溫知宴說,“悅兒小時候就睡的嬰兒床,本來早就習慣獨自睡,是你回來了,她想跟你撒嬌。”
黎爾瞧着男人一本正經的模樣,故意問他道:“為什麽小孩子不能跟大人一起睡?”
溫知宴冷冷的告訴她:“你自己網上查一下。”
她這個媽當得要是連這個都不知道,她可以自己買塊豆腐撞死算了。
黎爾當然知道,雖然她陪悅兒的時間少,但是該怎麽帶孩子,她還是研究過的。
“我不查,我就問你。”黎爾嬌得不行的挪了挪身子,趴到溫知宴腿上,執意問他。
蔥白的手指拉開被子,伸了進去,撩開男人的真絲睡袍下擺,旨在撩撥他起欲的亂摸一通。
“因為……”溫知宴的嗓音忽然啞了下去,“大人做的事,都是少兒不宜。”
“我忽然想再生一個。”黎爾跟男人撒嬌道,“溫知宴,約不約?”
“不約。”溫知宴以為她是說笑,今天出去看到沈北灼的兒子,心血來潮的意見。
那個小男孩又乖又酷,讓黎爾不斷的羨慕生了兒子的江清梨。
他沒答應,熄了燈,把黎爾抱着,咬她耳朵道:“明天要回璃城,今晚早點睡。”
“溫知宴,你是不是嫌棄我不是個好媽媽,所以就不想要第二個孩子?”黎爾很忐忑的問。
“不是。”溫知宴很快回複。
“那是什麽原因?”黎爾想要得到答案。
“有你跟悅兒就夠了。”溫知宴回應。
他只是太了解黎爾為他生孩子的辛苦。
當初他在度蜜月的時候為她亂吃醋,有了讓她早點生孩子的想法,可是生完孩子,黎爾又要兼顧事業,又要牽挂孩子,其實這幾年黎爾過得很辛苦。
溫知宴很明白,在她心裏某一處,她一直怕匹配不上他,每天都在拼命的讓自己變得優秀。
現在經過她不懈的努力,她的公司成績斐然,終于要上市了。溫知宴怎麽可能讓她在這時候再懷孕。
見溫知宴真的不答應,黎爾乖乖枕在男人的臂彎睡了。
其實她也不想再生第二個,但是心裏總有一種感覺,如果是為了溫知宴,她願意這麽做。
如此,這個世上,能被溫知宴深愛,并且能陪伴他的人又會多一個。
這似乎是黎爾閑少的能為溫知宴做的事。
*
除夕他們回了璃城,帶着悅兒,為了午夜可以燃放煙火,選了一處郊區別墅住,還把倪涓雅跟黎爾的外公外婆都接來了一起迎新年。
春節假期逝去,很快又是春暖花開的時節。
黎爾的酒店集團在三月中旬正式上市,許珊珊,姚芝錦這些幫助她創業的人成為公司的原始股東,一路跟着黎老板,迎難而上,真的把赴宴做大做強,再創了輝煌。
黎爾去了南部跟東部城市忙碌了好一陣,再回到璃城,是個春天四月。
她趕在溫知宴生日的這一天回璃城來給他過生。
在從機場回來的路上,蔣姨告訴她一個不好的消息,七七走了。
它上了年紀,腸胃的病一直治不好,前段時間開始,什麽東西都不吃,甚至開始不斷的嘔血,身形愈發消瘦。
寵物醫生給的意見是建議讓它輕松的走,溫知宴帶着它在城中各大寵物醫院求醫,得到的診斷結果都是如此。
僵持了許久之後,七七終于在昨天被溫知宴帶着去寵物醫院做了安樂死。
黎爾聽完之後,心裏難受到了極點,更擔心這件事對溫知宴造成的傷害。
黎爾明白,溫知宴這樣滿腹經綸,才華橫溢的天之驕子來這世上,最難接受的事情,不過就是失去。
溫覺淺的英年早逝是他從未擺脫的夢魇。
現在,七七的離開,同樣會對他造成巨大打擊。
那是黎爾年少時從寵物店相中的狗,他從十七歲開始幫她照顧,它還在他們的婚禮上為他們奉上過結婚戒指。
如果可以,溫知宴希望它能陪他們夫妻一生一世。
可是生老病死是萬物生長,宇宙運行之常态。
年紀到了,七七離開也是自然的事情。
然而,對它有深厚感情的人,真的接受不了。
溫佳悅才三歲半,就在傷心為什麽要有散場跟分離,不能一直在一起嗎。
更何況是習慣将一切強勢操控的溫知宴。
這天是個周五,陽光明媚,黎爾專門開車去爾生接溫知宴下班。
她邀請他去幽吃日料,讓小至捧出事先準備好的像生日蛋糕的壽司,然後跟他去賞公園的杏花,最後才跟男人聊起七七離去的事。
自從她懷孕之後,溫知宴已經戒煙許久。
在這個春天的傍晚,他忽然想要抽一根煙,打算緬懷一下有七七陪着他的時光。
溫知宴很多年沒有抽煙,姿勢生疏的點了根蘇煙沉香,送往薄唇邊銜住。
身段颀長,着一身修身手工西裝的男人站在公園盛開的杏花樹下,依然是翩翩公子的英俊模樣。
他垂眸凝視着黎爾的眼睛,在被風吹散的花瓣雨裏,告訴她一個秘密:“爾爾,其實你知道它為什麽要叫七七嗎?因為一周有七天,當時瞞着你,将它接過來養的時候,跟你上不同學校的我想每天都見到你,于是就給它取了SEVEN的名字。”
黎爾喉頭一噎,眼角立刻濕熱,只能怔怔的望着他深情的眼眸。
片刻之後,不止黎爾的心,甚至她說話的聲音在顫抖,“是嗎?我以前不知道,因為你沒說。但是,現在我知道了。原來七七,是溫知宴想要每天都見到黎爾的意思。”
嫁給他的第六年,因為他是一個總是喜歡做,而不是喜歡說的人,所以她依然會猝不及防的被他感動得無以為繼的程度。
黎爾牽起男人的手,緊緊握住,再把她的臉貼在他溫熱而壯闊的胸膛,吸着鼻子問:“今天是你生日,你想要什麽,你許一個願望,我幫你達成。”
她知道七七的離開讓溫知宴很不開心。
在這世上,如果要找一個有生命的生物來共情溫知宴暗戀黎爾的時光,那麽就只有七七。
現在,它離開了。
即使它離開,也沒關系。
因為黎爾已經完全懂得了這一場暗戀。
溫知宴的暗戀終于被春夜的靜好月色照亮。
在做了他的妻子這麽長的日子後,在這個杏花又開了,月亮又圓了的春夜,黎爾已經完全懂得了,溫知宴在沒跟她結婚之前,就有多喜歡她。
所以他的暗戀不會再孤苦寂寞了。
“沒什麽想要的,有你,有悅兒,有我爸,我媽,你爸,你媽,你外公外婆,我爺爺奶奶,有爾生,有赴宴,一切都夠了。”溫知宴搭手,用溫熱手掌摸着黎爾細嫩的脖頸,柔聲告訴她。
她穿一件薄荷綠的雪紡連身裙,非常符合春天的氛圍。
他始終覺得擁有她,他就擁有屬于了他的春和景明。
“還不夠。”黎爾自慚形穢的說,黎爾該給他更多長情的陪伴。
“你想要幹嘛?”溫知宴在夜風裏問她。
“今晚我送你一個禮物,不準不接受。”黎爾對男人撒嬌。
“什麽禮物?”溫知宴其實已經猜到了,他在遲疑要不要縱容她。
黎爾踮起腳尖,主動吻上男人的薄唇,用甜得膩人的嬌聲告訴她:“晚上你就知道了。”
*
晚上,溫知宴出差多年來買給黎爾的那些免脫情趣裙終于有了用武之地,有幸被黎爾挑中一件。
穿上之後,她來到男人身上坐下,綻開潋滟的唇,吻他性感的喉結,主動勾引男人與她共享春夜。
關鍵時刻,男人習慣去找床頭櫃裏放着的小雨傘,結果沒找到,因為黎爾早就藏了起來。
于是,他只能寵溺着黎爾,照她的意思,跟她無所顧忌的貪歡。
七七,SEVEN的意思,是十七歲的溫知宴想要每一天都要見到十七歲的黎爾。
為了讓以後的日子對得起這樣的過往,這個晚上,黎爾給溫知宴的禮物是他們的第二個孩子。
總覺得內斂淡漠的溫知宴需要再多一個人陪伴,黎爾才會徹底停止為他心疼他暗戀她的那些歲月。
二胎來得一點都不突然。
衆望所歸裏,黎爾誕下了一個健康漂亮的男嬰。
溫佳悅是最開心的人,因為以後有人會跟她一起長大,她終于不用再懊惱為什麽總要有分離跟散場。
童話故事的結局,應該是公主住在城堡裏,被很多很多的人陪伴,跟王子一起幸福快樂的生活。
*
跟小時候的溫佳悅一樣,溫景煜依然是個漂亮到極點的粉嫩團子。
一生下來,小家夥就跟黎爾親,好像有個異性相吸的作用力存在,他不跟溫知宴親。
哭得厲害的時候,被溫知宴怎麽哄都不聽,但是被黎爾一抱,就立馬轉哭為笑。
第一胎是黎爾不情願生的,第二胎是她自己主動勾引溫知宴,在溫知宴生日的晚上懷上的。
黎爾這一次只能責無旁貸,親力親為的照顧兒子。
溫佳悅是個懂事溫柔的姐姐,在弟弟長大的過程中,她幫了大人不少忙,一起幫忙照顧弟弟。
西靈灣自從有了兩個寶寶,別墅裏就跟戰場一樣。
剛收拾好的客廳,沒一會兒就散落了滿地的玩具,儲藏巧克力,餅幹,糖果的儲物櫃一下就空了,黎爾追問起是姐姐還是弟弟偷吃的,每一次都找不到犯罪兇手。
孩子都是人來瘋,一個人的時候不得不乖,有了夥伴之後,就敢壯膽四處搞破壞了。
溫佳悅跟溫景煜除了在西靈灣撒野,還會去各大城市的赴宴酒店裏玩,還有去世界各地的爾生辦公樓皮。
小千金跟小少爺随着長大,不斷刷新自我的學會各種各樣的搗亂法子,讓黎爾跟溫知宴越來越管不住。
黎爾假期跟他們呆在一起,不超過一天,就能被兩個小鬼鬧得頭皮發麻。
可是黎爾還是不後悔在溫佳悅之後生了溫景煜,因為這樣,在這世上陪伴溫知宴的人多了一個。
讓溫知宴願意無條件去溺愛的人又多了一個。
溫佳悅上小學二年級那年的生日,她想養一條跟七七一樣的純種金毛犬,本來以為最讨厭吵的媽媽不會答應,沒想到媽媽居然一下就答應了,帶她去寵物店選了一條跟七七模樣很像的狗狗。
溫景煜很高興,躍躍欲試的要跟姐姐一起照顧狗狗,他不知道七七的故事,在他出生之前,七七已經離開了。
可是溫佳悅知道,她心疼爸爸,七七走了之後,家裏沒人敢提關于七七的事。因為那是溫知宴的心傷。
當小姑娘上小學二年級,大人要她選生日禮物時,溫佳悅想要一條跟七七想象的純種金毛犬。
其實這是為了幫爸爸溫知宴彌補心傷。
将小狗帶回西靈灣,為它取名字的時候,他們兩個鬼靈精拉着黎爾的衣袖,着急的問黎爾:“媽媽,快給狗狗取個名字吧,等爸爸出差回來,我們告訴他,我們家有狗狗了,取什麽名字好,我們一起想吧,趕緊的。”
黎爾笑着告訴他們:“不用想了,媽媽早就想好了。”
“叫什麽呀?”孩童用稚嫩的聲音一起齊聲發問。
“叫七七。”黎爾給幼犬倒狗糧,安置供它憩息的小屋,撫摸它瘦弱的脊背,安慰它緩解來到新環境的焦躁。
溫佳悅問:“是跟原來的七七一樣的七七嗎?SEVEN?”
“不是。原來的七七,是爸爸想要每周七天都想要見到媽媽的意思。現在的七七,是媽媽每周七天都想要見到爸爸的意思。”黎爾解釋此七七非彼七七。
“有區別嗎?”溫佳悅眨巴着眼睛問。
一開始,是一個人想着一個人。
然後,他們又反過來想着彼此。
“有區別啊。爸爸是一個說話很少,個性很酷的人,很少表達自己,媽媽生完你跟弟弟以後,才百分百懂得他的心。現在,我們重新養一條七七,讓爸爸在這個世界上擁有的越來越多,永遠都不會再因為失去而寂寞。”
“好耶,以後七七就是我們的家庭新成員!“溫景煜拍手慶賀,他這時候才三歲不到,聽不懂媽媽的話,但是他知道,有了狗狗以後,他們的家會越來越完整的溫馨。
“爾爾是不是聽見了爸爸心裏的所有聲音,即使他沒有真的全部說出來?”
溫佳悅有些懂了,她爸爸心裏藏着很多事,媽媽都聽見了,就是這樣的。
“對。”黎爾彎下腰,笑得明媚的告訴兩個孩子,“我都聽見了。”
*
溫知宴從丹麥談完生意回來,在機場不慎被助理丢失了他的行李袋。
當地機場的地勤工作人員找到裏面的一個皮夾,看到這個中國男人皮夾裏夾着的三張照片。
一張是少女跳芭蕾,經歷漫長時光,照片很舊。
另外兩張是兩個嬰孩的滿月一寸照,比較新。三個人都漂亮到了極點。
工作人員很快就用機場廣播尋人,等到見到失主,忍不住用英文詢問,這是不是他的太太跟孩子。
溫知宴點頭稱是。
對方回以羨慕的眼神,稱贊他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
溫知宴微笑示意,回到璃城,他發現家裏多了一個成員,溫佳悅告訴他,這條純種金毛犬是媽媽買給她的,也叫七七。
可是跟原來的那個七七不一樣,原來的那個七七是爸爸每周七天都想要見到媽媽。
現在這個七七是媽媽每周七天都想要見到爸爸。
聽起來沒有差別,其實有很大的差別。
爸爸心裏一些沒有說的話,媽媽在漫長的時光任苒中都聽見了。
溫知宴聽溫佳悅解釋了新版七七的名字的意義,又陪溫景煜玩了一會兒奧特曼玩具。
哄完兩個小孩在兒童房睡覺,溫知宴去找黎爾,她在浴室裏幫他洗衣服,溫知宴什麽都不說,一把抱住她,就将她揉進懷裏熱吻。
既然她都聽見了,他也就不廢話了,想抱老婆的時候就抱。
因為有她,他生日的那天,杏花總是會盛開。
失去的東西總會用另一種方式被他得到,他不得不去期待活在這個世界的每一天。
“知道嗎?我還是不過爾爾……”
溫知宴咬着黎爾的耳朵,啞聲缱绻,為她呢喃那封他寫給她的情書,一遍遍的低喃。
“溫知宴此生,都不過爾爾。”
黎爾不再躲閃,勇敢投入男人的懷抱,即使他是一場曾經她不敢奢求的華宴,此生她也願意為他不顧一切的去勇敢奔赴。
以婚之名,只要他們相擁在一起,即使前路漫長,也永遠會對得起曾經過往。
*
【結束番外,SEVEN】
下午,天空下過雨後,街道濕漉漉的一片。
沛渠高中的知名公子哥趙承柏在放學後,照例帶着自己的兩個小弟去完成一件重要的任務。
有人陰狠至極的給他立了投名狀,今天再完不成這個任務,他就死路一條。
所以,最近不管是別人找趙承柏去籃球場,網吧,還是酒吧,趙承柏都不會去,因為,趙承柏要去幫自己的老大找狗。
璃城三中那個妞的狗被哪家寵物店的老板用賤價回收了,至今是個謎。
趙承柏這兩周的上學任務不是應付月考跟球賽,而是把這條狗找到。
寬闊肩頭挎着斜挎式書包,生得英俊筆挺的趙承柏在街角小店買了瓶玻璃瓶的橘子汽水,咬着吸管,閑閑的喝着碳酸汽水,信步走到一條寵物店林立的小街,吩咐手下去找。
不久,“報!柏哥,在前方發現一條金毛犬,有些符合柏哥的描述!”小弟屁颠颠的跑回來,激動彙報。
“是嘛,等老子去瞧瞧。”趙承柏長腿一伸,帶着激動的心情,要去勘探是不是。
趕緊是。
他媽煩死了,每天放學什麽都不能玩,要來找狗。
這世上暗戀人的方式有千萬種,溫知宴最特立獨行。
他暗戀他的妞的方式,其中之一,是要幫她養狗。
這個女生前不久從寵物店買了一條狗,但是她家裏不讓她養,前幾天她哭着把狗賤價賣給寵物店,但是溫知宴不知道是哪一間。
于是趙承柏被溫知宴分派了任務,必須要盡快把這個狗找出來。
“柏哥,等一下咱們是不是還要滴血認親,才能證明這是溫老大想要找的狗?”小弟請教。
“你他媽還挺有才華的。滴血認親都想得出來。不用了,已經派人去璃城三中調查過了。這狗耳朵上有胎記,現在跟老子去認。找到了就完事兒。”
結果不是。
“操。”趙承柏狠罵,咬住吸管,一口把橘子汽水吸空,把玻璃瓶扔垃圾桶裏。
後來,趙承柏把璃城的寵物店都找遍了,找到太陽落山,終于找到了,就是它。
他要火速帶去給溫老大交差。
趙承柏不負使命,心情亢奮的給溫知宴打電話,問他在哪裏,趙承柏要給他帶他的命中情狗來了。
不出意外,他果然又回答在璃城三中門口,找他的好朋友江炙玩籃球。
趙承柏嘲諷的笑了一聲,他不帶籃球,雙手空空去找人家打球都快兩年了。
溫知宴之心,路人皆知好嗎。
趙承柏把狗仔仔揣在他的斜挎書包裏,體貼的露出一個狗頭,好讓它呼吸,帶到璃城三中門口。
溫知宴在校門口的小賣部站着,口裏吃着薄荷糖,聳肩垮腰也顯得強勢的那拽逼模樣,趙承柏一眼便看見了他。
趙承柏把蘭博基尼跑車停在路邊,璃城三中這時候正好臨放學時間,很多出來的學生都盯着他跟他的車看,還有他書包裏揣着的狗。
趙承柏邁開長腿,來到溫知宴身邊,不負他所托的把三個月大的金毛犬給他帶來。
”老大,請過目,你要的狗,我給你找來了。”趙承柏似模似樣的給太子爺拱手。
溫知宴接過之後,捋開它的軟耳朵檢查,怕趙承柏随便找了條狗來糊弄他。
“放心吧,就是這只。讓寵物店老板調監控了,當時就是你的妞哭着去他店裏讓人家賤價回收的。”人家趙承柏辦事可仔細了。
“昂。”溫知宴散漫的應了一聲。
“現在怎麽弄?放在我們學校偷偷喂?”趙承柏以為是這樣。因為溫知宴家裏也不讓他養狗。
溫知宴說:“我帶回去養。”
“不是,你爸不是有潔癖?肯定不準你養寵物好嗎。”趙承柏以為溫知宴肯定不會在家養這條狗。
溫知宴沒說話。
此時,放學鈴聲響起,三中的校門大敞開,放學的人潮湧動,像被倒沙丁魚罐頭一樣倒出來。他們放學比沛渠晚。
趙承柏看看時間,說:“走吧,要打球就趕快,等會兒他們球館關了。把這狗一起帶去球館得了,別鎖我車上,等會兒撒尿了。”
“等一下。”溫知宴撣了撣手裏的煙,目光在人潮中搜尋。
直到少女跟同班女生一起走出來,背着書包,穿着一塵不染的校服,紮着獨馬尾,平安無恙,雙頰笑出梨渦的從他眼皮底下掠過,溫知宴才撚滅手裏已經不想要再抽的蘇煙沉香。
那是當初他在蘇城遇上她時,抽的煙。
後來,就再也沒有更改過,他只抽這種煙。
等到目送那抹窈窕纖細的身影跟同學走過對街,走上回家的公交車,溫知宴才回頭來。
察覺矜貴淡漠的男生也會這樣去悄悄愛慕一個女生,趙承柏被感動得要流淚了。
“喜歡就說好了,偷偷幫她養狗算什麽啊。”趙承柏啧聲。
溫知宴不回應,抱着狗,徑直上了趙承柏的跑車副駕,等着趙承柏來給他當司機。
趙承柏叼着根煙,上車來問:“不是說要找江炙打球?”
溫知宴牽唇,淺淺應道:“忽然不想打了,要回去給狗弄個窩。”
“……”趙承柏噤聲,讓自己忍耐住拆穿溫知宴其實就是每天上這兒來看黎爾的真相。
為了岔開話題,“對了,這狗得取個名吧。”趙承柏含着點燃的煙,嘟哝道。
溫知宴瞧住跑車後視鏡裏跟他們反方向駛遠的32路公車。
那是黎爾每天放學坐的公車,去往三坪壩,跟他住的豪宅聚集地,語華庭背道而馳。
“叫什麽好?好像是條公狗,叫将軍怎麽樣?太陽神也行,或者Superman?”
這可是沛渠高中的第二扛把子,趙承柏費盡千辛萬苦才找到的狗,必須要取一個超炸的名字。
“七七。”溫知宴将幼犬抱在他的長腿上,說出一早就為它想好的名字。
“嗯?”趙承柏求解,“為什麽叫七七?”
“今天是周一。這周還有六天。”溫知宴回答。
趙承柏不想問了,再問他也不說,暗戀一個人嘛,就這樣。
今天是周一,這周還有六天,七是一個循環,周而複始,溫知宴要每一天都見到黎爾。
所以是七七,SEVEN。
後來,長大了的她嫁給了他。
婚後,她也為他養了一條狗 ,也叫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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