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南卿,淡然一笑,柔声细语地说:“她呀,原是皇后娘娘的远房表亲,这刚入宫没多久,皇上便召见了她侍寝。”
她执起茶杯,抿了口茶,继续说:“可偏偏那晚你出了事,皇上就将她晾在了龙泉宫,后来皇上觉得愧对她就提了她的位份。如今,她能伴驾出游,也是皇后娘娘极力推荐。”
南卿的眸子亮了几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还有这么段缘由。
不过,她并不在意罗昭仪对她的态度。
她心中暗思,皇后娘娘还真是了得,秦嫔是她的表妹,如今秦嫔怀有身孕,不能侍寝。如今又送了个远房表亲到皇上跟前,保证皇上身边总有她的人。
一同伴驾的还有贤妃娘娘,贤妃是二皇子瑾年的母妃,兰情蕙性,气质沉稳,时常帮衬着皇后处理后宫事务。
想来皇上让她伴驾,是担心随行的嫔妃生出事端,有意让她主持大局。
不知是否与宋嫔坐的近的缘故,南卿只觉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香雪兰的幽香,淡淡的,如山涧泉水般清冽。
她碧波流转,唇角月牙般扬着,柔声问:“姐姐身上的味道很是好闻,不知用的什么香?”
宋嫔嫣然一笑:“我素来喜香,都是自己胡乱琢磨研制了些,你若是喜欢,我改日送你些。”
她眉尾微挑,嫣然一笑说:“原来姐姐还是制香高手。”
“哪里敢以高手自居,只不过闲来无事,喜欢瞎琢磨罢了。”
南卿长睫轻垂,想到静安殿中宣纸上的那股味道。
便问:“姐姐可知有一种香料像花香却又夹杂着木香。”
宋嫔凝眉低思片刻:“听你的描述像是麝香。”
南卿微微一惊道:“麝香?”
“嗯,此香名贵,不过宫里倒是并不难见到。只是此香,怀孕之人不宜多闻,恐有滑胎之险。”
滑胎之险?南卿闻言暗惊,又问:“姐姐可有此香?”
她眸底闪过一丝困惑,便问:“有啊,就在我房里,怎么?你对麝香很感兴趣吗?\"
“我曾经闻过,当时就觉着好闻,我对香料并不熟悉,所以想长长见识。”
她唇角勾着笑意,和善的说:“那你跟我走吧,带你见识见识。”
宋嫔取出一个红木雕花盒子,宝贝似的轻轻放于一旁的案几上,一打开,里面有许多雕着各式花样的小盒子,颜色各异。
她取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子,轻轻打开,放到南卿鼻尖。
一股浓郁的的花香中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木香,虽然那日宣纸上的味道不及眼前这个香盒浓郁,但就是这个味道!
果然,皇后是动了害她的心思。
宋嫔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便问:“怎么了?”
南卿闻言回过神来,摇头说:“这个香味好特别,方才听姐姐说此香怀孕之人多闻会滑胎?可会被查出来?”
她摇摇头说:“这种香不会在体内留下什么症状,查不出来的。”
她觉察到了南卿的神色变化,皱着眉问:“南卿,你之前滑胎可是与这麝香有关?”
南卿垂眸,浅浅一声叹息:“那倒没有,只是刚刚听你说这香会导致滑胎,我就想着以后多注意点。”
她话锋一转:“看姐姐出门都带着这些宝贝,看来真是个爱香的痴人。”
宋嫔唇角漾着笑意:“我这人也没别的爱好,只爱与这些香粉为伍。不像你还会做糕点。你若是喜欢,自己挑几盒。”
南卿微微挑眉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挑了两盒闻上去清谈的香,宋嫔笑着摇头说:“我看你圣眷正浓,不如让我为你挑一盒吧。”
于是她从香盒子里挑了个黄色盒子递给南卿说:“这香,我给它取名绕指柔,送你了。”
南卿微微皱眉问:“有什么特别吗?”
她接过放到鼻较闻了闻,淡淡的清香中透着几分酒气,闻之让人心神荡漾。
还未等她答话,房外便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好像还有叶贵妃的声音,她们便出了房间,到走廊上去,便见周围乌泱泱围了一群人。
贵妃冷着脸下令:“来人啊,给本宫搜!”
南卿与宋嫔不明所以,相视一眼,上前福身:“见过贵妃娘娘。”
南卿温声询问:“敢问贵妃娘娘,发生了何事?”
叶贵妃皱着眉,不耐烦的扫了她一眼,眸子中闪过一丝狠厉,冷声说:“本宫丢了一枚玉佩,这枚玉佩对本宫来说意义非凡,若是叫本宫找到了偷玉佩之人,本宫撕碎了她。”
于是厉声下令搜查,贤妃闻言上前福身劝阻:“贵妃娘娘,大家同为皇上妃嫔,您这样大肆搜查,怕是有损皇上颜面。”
她冷哼一声,瞥了一眼贤妃说:“好啊,贤妃,你说怎么办?”
贤妃四下打量了一番众人,上前提议:“玉佩丢了,定然是在这艘船上,下人的房间您可随意搜查。若是要搜嫔妃的房间,不便动用下人,以防有人栽赃陷害。”
“我看此事,就由宋嫔、苏嫔、罗昭仪和我代劳一同搜吧,相互监督,也不会徇私,贵妃娘娘意下如何?”
叶贵妃听完她的建议后,唇角才勾了一抹一抹笑意:“还是贤妃姐姐想的周到。”
贤妃自告奋勇做了表率,先搜查她的房间,有叶贵妃在一旁监督,几人不敢怠慢,搜寻了大约半炷香的时间无果。
接着又搜寻了宋嫔和罗昭仪的房间依然无果,南卿的心提到了桑心眼,周围所有人的异样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宋嫔眉心死死锁着,轻声唤了她一声:“南卿......”
叶贵妃眼里两道凶光毕露,仿佛要将她剜心掏肺。
不出片刻,罗昭仪便在她房间里枕头下翻出了一枚青色玉佩,叶贵妃见状,上前一把夺过罗昭仪手里的玉佩。
南卿秀眉深锁,怔怔地愣在原地,她额间渗出冷汗,紧紧攥着拳头,掩饰着不安。
她脑子飞速转动,是谁要陷害她?
她仔细一遍遍回忆着刚刚那枚玉佩上的纹理,她水眸半眯,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叶贵妃冷哼一声,一副要将她碎尸万段的神情,一字一顿:“苏嫔,你可知罪?”
“嫔妾不知。”南卿一副气定神闲的语气应答。
叶贵妃怒呵:“大胆!”
南卿嘴角半勾,漫不经心的敛眸,移步上前,走到她身边,小声问:“敢问娘娘,这玉佩上雕刻的可是祥凤纹?应当不是皇上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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