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锡元盯着那个摊位盯了许久,也不见人出来,连满桌的美味佳肴都没有兴趣动一筷子。
赵宪在一旁等着也着急得不行,看日头,现在已经过了午时了,可却连苏落影的人影也不曾见过。
又盯了许久,南锡元终于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
“这万兴楼的一品红烧肉做得还是原来那个味道,入口即化,咸甜适中。”
赵宪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着回应道:“毕竟也是京城里的老字号了,传了三辈人,能开到现在必然是有长处的。”
正当赵宪以为南锡元不会追问苏落影的事时,南锡元却忽然间又提了qild
“这苏家的二女,日日都是来得这么迟?”
赵宪赶忙答道:“前两日的时候早一些,听说是和那固元堂的掌柜谈了笔生意,这才来得晚了许多,许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
南锡元不再说什么,只是盯着过路的行人看了许久。
这才刚过午时,苏落影的摊位前已经排了不少人。
看着他们翘首以盼的模样,南锡元对这个苏落影是越发有兴趣了。
又等了一刻,苏落影这才戴着帷帽现身。
她一身布衣打扮,还真看不出是哪家的小姐。
南锡元顿时眼睛一亮:“那个戴着帷帽的,就是她吧?”
赵宪答:“是,京中贵女大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平日甚少出门。平民出门倒是不必戴帷帽,毕竟是出门讨生活的,也就只有这苏落影特殊,出门摆摊,当真是京中独一份的。”
“走,咱们也下去看看。”
南锡元一挥衣袖就下了楼,一身富商打扮,若非见过他的人,定然看不出他是当今圣上。
正当南锡元带着赵宪准备走到苏落影面前的凳子上坐下时,长杏却忽然开了口。
她眉头一皱,很是不满:“这位老爷,就算您有钱,那也得和其他人一样去后面排队去。大伙都是来看病问卦的,总得有个先后不是?”
闻言,南锡元要坐下的动作一顿,再看苏落影,她没有要开口呵斥长杏的意思。
反倒是对着南锡元说道:“这位贵人,请后面排队吧。”
一时间,南锡元和赵宪两人面面相觑。
看着南锡元面上发愣的模样,赵宪一时间也拿不准,到底要不要告诉苏落影他的身份。
不等他思索清楚,南锡元倒是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对,对!是我逾矩了,不该抢了他人的先。”
赵宪赶忙开口:“老爷先去一旁的茶摊里休息片刻,奴才去替您排队。”
“好,你去吧。”
南锡元转身就在一旁不远处的茶摊上坐了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苏落影给百姓们诊脉、施针、开药。
见看病那人拍下一文钱道了谢就要走,南锡元便忍不住开口问了起来。
“这位……大夫,你这给人看病,诊金只受一文,虽没有开药等支出,可这也不能养家糊口吧?”
苏落影躲在帷帽后,手上施针的动作并未停顿。
“贵人衣着华贵,想必平日里不缺银子使。可这百姓们,一年到头也不过挣个十几两银子,多一些的三十两,除去各种开销后,能余下来五两银子便不错了。”
“可这一般寻常大夫的诊金便要个一两银子左右,一副药普通的风寒药物就得要个二两,一年生这么一回病,手里的余钱就剩不下多少了。”
南锡元一挑眉:“难不成你还不缺钱花?既然不缺钱花,又为何要出来摆摊?”
苏落影看他一眼:“谁说我不缺钱花?我不过是觉得有人比我更缺。一文钱不算多,却能帮到他们,而且一个人一文,一千个人就是一两,也不少了。民生艰苦,就当广结善缘了。”
南锡元倒吸一口气:“可我看这京城之中,人人安居乐业,何来民生艰苦之说?”
“方才说过,一户寻常人家一年不过赚个十几两银子就算好的了,可贵人知道,他们要交多少的税钱吗?”
“不知。”
“田赋、商税、工役、银钱税、粮食税、劳工税……这些七七八八地加起来,若是一户三口之家一年赚十五两银子,就要交三两左右的税钱,贵人不妨算算,还余下多少?又还能拿出多少来去看病?”
南锡元一时语塞,不由得辩解道:“可当今圣上不也颁发了减免税收的政策吗?”
苏落影面不改色,就仿佛不知道他的身份一样。
“贵人之所以是贵人,就是因为站得高看得远,可站得高了,哪里还能看得着下面的百姓?减免自然是有的,可到了实施的时候,又有了诸多条件。那些官员更是为了中饱私囊,不惜伪造税项。”
一番话听得南锡元怔神,他好似许久没有听到这些话了。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朝堂上的那些大臣们对他绝口不提这些,偶尔有人提,那人很快便会从朝堂上消失。
南锡元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知道我是谁。”
苏落影这才对着他颔首:“贵人气度非凡,自然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一旁的长杏听见了他们所说的话,却不解,拉着竹芸的衣袖就小声问了起来。
“阿竹,这贵人是哪位?我怎的就不认识呢?小姐可难得对谁这样毕恭毕敬的。”
竹芸托着她的胳膊,轻声说道:“这位是当今圣上。”
长杏腿一软,险些瘫在地上,还好竹芸早早地就扶住了她。
“我……我方才是不是对圣上不敬了?”长杏压着声音,嗓子里却已经不自觉地染上了哭腔,“阿竹,我是不是要死了?”
长杏和竹芸两人的话南锡元虽然听不真切,但看这长杏脸上那表情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南锡元笑笑:“姑娘莫怕,你方才也是为了自家主子维持秩序,我又不是什么吃人的老虎,自然不会报复你们。”
他这不开口还好,一开口长杏就又被吓了一跳,赶忙福身施了一礼,然后就躲到了竹芸身后,活生生像个鹌鹑。
也不知过了多久,队伍终于排到了赵宪,南锡元悠哉悠哉地走了过来坐下。
苏落影也不见外,开口便问:“贵人是求医问诊,还是卜卦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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