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控制的那柄飞空横刀咣当落地。
鹿族大妖鹿淳以极快的速度冲出,一拳砸向秦楷,秦楷回身同样一拳奉上。
双方身上都涌出一股不弱的火焰,肉眼可见的,秦楷身上的火焰居然在吞噬鹿淳的妖火。
“不愧是涅盘神火,以这种方式再度见到涅盘老祖,真是晚辈的荣幸,只是您这副身躯,只是堪堪踏入五品!”
鹿淳双拳齐出,秦楷身体摔了出去,一连穿过数条街区。
紧接着,有一剑紧随其后,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剑,却蕴含着磅礴的剑气。
“父亲!!”
齐云跑上去大声呼喊,齐乘风手中的长剑仅差一毫便刺进秦楷心口从而停了下来。
齐云松了一口气:“此人乃是我的朋友,还请父亲手下留情。”
秦楷猛然拍开长剑,身体暴起,火拳直扑齐乘风面门,凤鸣之声响起,强大的涅盘神火仍是碰不得齐乘风半分。
齐乘风面无表情,长剑横拍秦楷侧身,整个人就飞了出去只留下一道火影。
齐乘风的身形又迅速与秦楷持平,一掌将其按下,整个街道瞬息龟裂。
“看在你是云儿朋友的份上,把神珠归还便无事。”
鹿淳也赶了上来:“他已被妖祖附体,说这些都没用,强行碎其丹田将神珠取出!”
说罢,鹿淳便将手伸向秦楷丹田。
秦楷再度暴起,整个人的速度与力量节节攀升,出招唯有快字,一拳拳轰击在齐乘风周遭的气机防御,一阵阵波纹散开。
“不能再吞下去了,他在吸收神珠的力量!!”
鹿淳发现了这件不得了的事情,神珠的力量常人无法调动,也无法掌控。
可对方乃是一位真正的妖祖,是数百年前最强的妖族天才!数百年里最强的妖祖!
这样一位大能,想必是有办法吸收掉神珠的力量化为己用的。
秦楷的修为不断暴涨,直入四品,攀登至巅峰!
齐乘风挥出一剑,这一剑,由气机凝聚而成,无比巨大,剑芒比之初升的太阳还要耀眼。
秦楷凭借身体抱住剑尖,身体连连后退,直至破开城东那无比宽厚的城墙,才微微止步,继而又强行破开余玄庆祭出的阵法,再行数十丈才真正停下。
剑气消散,秦楷双手撑地,咳出一大片血,气机于体内翻涌凌乱不堪。
好不容易强行回到四品被这强势一剑止住。
尽管秦楷的身躯远远强过那位小鹤妖,可眼前的对手,却也不是长安那几位四品。
一位真正踏足三品境界的人类剑仙!
秦楷脚下生风欲逃,面前站着一个头顶一对巨大鹿角的男子,眼神凌厉!
双方正准备再次交战之时,一个巨大的葫芦迎着初晨飞向徐州城东。
葫芦之上坐着一个神采奕奕的及冠青年,一位疲惫不堪的除妖司官吏,一位年近不惑的高冷男子。
“好生热闹啊,六师兄,接下来怎么做?”及冠青年问道。
除妖司的六先生齐离没有回答,直接跳下葫芦,只身往齐府赶去。
及冠青年撅了撅嘴,又看向那名高冷男子:“钟师,如何?”
坐镇徐州城的三品术士钟谷也跃下葫芦,落在秦楷与鹿淳中间。
钟谷无视鹿淳,一掌拍向秦楷,一股寒冰立马把这头‘火人’降温,将其控制住后隔空挥手,秦楷腾空而起。
“小殷,把神珠吸出来!”
葫芦上的青年爽朗一笑,“明白!”
他跃至半空,悬停于半空,大葫芦缩小到等人大,葫芦口对准秦楷,悬停在青年的头顶。
青年快速结印,“来啦来啦!!给我出来!”
那颗大葫芦发出强大的吸力,一颗火红色的珠子从秦楷口中被吸出。
还没有被吸到葫芦里的时候,鹿淳不知何时出现,一把抓住神珠。
及冠青年顿时气急败坏,双指并拢指向鹿淳,怒喝一声:“无量清风!”
一股飓风吹向鹿淳,这位大妖又再度消失的极快,任由那飓风席卷掉数十丈的城东树木。
“钟师!快拦住他呀,可恶可恶!无耻小人!珠子是老子吸出来的!”
钟谷没搭理那名国师的第八位亲传弟子,而是抱住了从空中落下的秦楷,而后往城中走去。
路过齐乘风身边时道贺道:“祝贺你,踏足三品。”
齐乘风负剑于后,“我是杀了除妖师的极恶之徒,钟师不抓我?”
钟谷依然没理会他,往城中走去,徐州城还有叛乱的府兵和横行的妖兽。
一个多时辰的骚乱,徐州城早已破败不堪。
有一队几百人的轻骑从东边而来。
这支军队是驻扎在义州,隶属上州徐州的义州折冲府。
义州折冲都尉收到飞鸽军报,第一时间率领亲卫快马先行,一个多时辰,抵达徐州城。
义州折冲都尉率先抽刀:“都说他李万钧带的兵比我们强,我是不信的,今儿正好正大光明的看一看,谁才是徐州最强的折冲府!”
“兄弟们,随我杀敌!”
背着大葫芦的及冠青年飘落到城头,站在齐乘风的身旁,“你好,我叫殷纪,在除妖司,排行老八,徐州没听过除了钟师之外的三品啊,您是?”
齐乘风微微一笑,“徐陵齐氏,齐乘风。”
徐州叛乱直至午后才彻底平息,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让徐州损失惨重。
城门军几乎全军覆没,城中官吏也死了十之二三,除妖司的白衣战死三十一人。
城中阵亡百姓,不计其数,而那座徐陵齐氏,半数族人遇难。
就连那位几乎从不出门的齐家老祖也身受重伤。
整座徐州城都弥漫着血腥味,这是秦楷无比熟悉的味道。
“楷哥……救我~~”
“秦楷,替我们活下去!”
“保护主帅!”
“秦楷!”
“呼~~~~”
秦楷猛然惊醒,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身旁是正在为他浸湿毛巾的妻子。
“醒了?”
秦楷晃了晃脑袋,失去意识后的他,在那一刻其实是无比惊慌的。
他清楚,那一刻之后,仅凭自己,绝不可能再拿回身体的掌控权。
那一刻他脑海中走马观花的走遍了两次人生,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媳妇。
秦楷猛然抱住言若青,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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