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载着满船货物的船只在定风运河上相互碰撞着,想要挤出一条可以穿行的道路,上面的人大声怒吼着,甚至大打出手。
自从青萍十番战开始后,整个定风运河都乱成了一锅粥,就算是四大商亲自下场也没有办法维持这里的秩序。无数人都盯着船上的货,也有无数人试图浑水摸鱼。
像乌衣帮这样的势力,已经完全不够看的,谁都不知道哪条船上会藏着一个炉火境的高手,呼吸间就可以将一片人杀死!
白二十早早做出了安排,尽量避免着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可他依旧每天都被无数杂乱的消息埋没着,他一条一条地甄别着,想要从中发现点什么。
“白哥,你让调查的船只来路都记下来了,这是名单。”
“这是三大铁器坊最近的消息。”
“这是按照你教的法子派人去绘制出来的地图。”
“……”
白二十站在那张已经完全绘制完的巨大地图前,眉头轻轻蹙起,最后还是无奈地呼出了一口气。
单靠推演,是不可能参悟出这样地图蕴含的信息,白二十还是需要借助别的力量。心中的主意已定,他便立刻派人去叫赢无名跟姜小小,去了运河旁边的隋汴牛杂煲。
“要不是你说来这,我才懒得来!老板,来两壶,不,四……六壶酒!”姜小小高兴地说道。
“大份牛杂煲,来咯!三位客官,慢用。”
还未等砂锅落下,三双筷子就已经动了起来。
任何东西,抢着吃的时候都是最好吃的。
“现在的黑铁城,可是乱的不能再乱,定风运河乱,大大小小的赌坊也乱。”
“赌坊乱什么?”
“因为青萍十番战,所有人都去了赌坊!一场对决的胜负可以当成赌局,一场对决的时长也可以当成赌局,下一轮能进的人猜对多少也可以是赌局……凡是你能想到的事情,都可以成为赌局!青萍十番战,衍生出了无数的赌局,自然就有无数的人去赌,更有无数人在打赌坊的主意!”
“这可是个赚钱的好机会!”姜小小说道。
“要说赌局的赔率,还是在一开始时押某一个人最后胜出的赔率最大!近千人的青萍十番战,每一场对决都难以预料,最后的胜出者更难预料!当然,今年出了个特例,箫长生的赔率格外低。”
“他的赔率呢?”姜小小仰头指着赢无名问道。
“一赔三十二。”白二十平静地说道。
“多少?”姜小小刚放到嘴里的牛杂都没来得及嚼。
“一两赔三十二两,一百两赔三千二百两,一万两赔三十二万两。”
赢无名跟姜小小都在落拓巷里待得时间太久了,已经不知道现在的黑铁城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青萍十番战到底掀起了怎样的狂潮。
“你押了多少?”赢无名问道。
白二十伸出了四根手指。
“四千两?还是说四万两?”姜小小震惊地问道。
“我的全部家当——四十万两。”白二十笑着说道。
姜小小瞪大了眼睛,当即招手示意,不客气地喊道:“老板!再加一份牛杂!还有那些烤好的肉,都送过来吧!”
“好嘞!”
“这么有钱不早吱声!”姜小小有些气恼地瞥了白二十一眼。“我告诉你啊,这钱我们也是有份的!一切的前提是无名能赢,你才能大赚特赚,这是根本!没有这个根本,你不光赚不到钱,四十万两也都打水漂了!这钱,我们也不多要,对半分吧!”
“押他赢可不容易,好多家赌坊连他的名字都没有!我可是跑了整个黑铁城,才将这四十万两全部押出去。”
在一个赌坊用四十万两押一个人赢得青萍十番战,必定会被人盯上。就算最后真的押对了,也没有哪家赌坊有这样的兑换能力。所以,白二十跑遍了黑铁城的赌坊,才将所有的钱都押了出去!
“就算是现在,他都闯过第三轮了,他的赔率也依旧是最高的那一档,还是在一赔二十左右。也就是说,没有人看好你能赢下青萍十番战。”白二十淡淡地说道。
一个窥明境九虬线而已,就算是碰到天大的运气,他前面的对手都拼了个你死我活,他出来捡漏,也一样不可能闯到最后!
除了正在吃牛杂煲的这三人,整个黑铁城再没有人会认为赢无名能一直赢到最后,这只不过是基于客观事实做的判断罢了。
甚至,多数人都未曾记得这个名字!
若是有人知道白二十花了这么多钱押赢无名会赢下青萍十番战,一定会捧腹大笑!这种愚蠢的美梦,傻子都不会做!
“客官,您的烤肉!”
滋滋冒油的大块牛肉,上面撒着胡椒的碎屑,正在被油汁浸润出独有的香气,撒在上面的微小盐粒也因高温融化,缓缓渗到蜷曲通透的肥肉,也渗到丝丝的瘦肉中。肉香与各种香料的味道在滋滋声中融合,动人心魄。
“不过,我们还是看好你!”姜小小将筷子撑到最大的间距,放到盘子两头,用力将筷子收起,夹起了满满一堆肉,直接塞到了嘴里。
“四十万两,三十二倍后就是一千二百八十万两……那可是,做梦都能笑醒!”
“值得喝一杯!”
“喝一杯!”
即将吃完时,赢无名看着白二十,问道:“还有什么事?”
“我倒是真有一件事来请教你这位阵符师!”白二十说着便拿出了一张图,将其展开。“黑铁城这座大阵,或许得我们两个一起才能看透!”
……
自从青萍十番战开始,涌入黑铁城中的人就不断增多。这其中不乏有人听说过黑铁城的中心禁区,闲暇之余都会来看看。
哪怕是炎炎夏日,中心禁区的温度更是高的离谱,也依旧挡不住众人的好奇心。更有不信邪的人去硬闯中心禁区,却连灰烬都没有留下来。
一名炉火境的修行者强闯后只留下半截烧焦的手臂,悬挂在大街上,警示着那些想要试一试的人。
陈四哥就这样每日都坐在茶馆前,目光一直都落在那些来看中心禁区的人身上。
“这个人每日都会来,每日好像都在记什么东西。像他这样的人,好像还不止一个,立在不同的方位,都在记着东西!跟着他们,或许能探到一些事情!”
待到那个人离开时,陈四哥若无其事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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