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反应了半瞬:“......”
“我在你酒店房间门口。”周从谨徐缓道,他的声音一半从手机里传出,一半若有若无地从门外传进来。
沈宜睡意顿时消了一大半,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双脚急穿了拖鞋,甚至来不及分清左右脚,拿着手机跑到门口。
急切的脚步戛然而止顿在门后,她听见耳畔心脏砰砰地跳着。
伸出微微颤抖的手,屏住呼吸,缓缓将门把打开。
周从谨熟悉的身影果不其然,站在门外。
沈宜看着他穿了件灰色大衣,脖子上围了条厚厚的短围巾。
里面是日常的西装搭配,看起来只是刚下班,从公司简单收拾就出来了的样子。
她一下子陷入懵状。
“周从谨......”她惊讶地阖了阖眸:“你怎么......来了?”
周从谨垂手立在她身前,头上和肩上顶了一层走廊的昏暗灯光,凝视着房间门口的人,深寂的黑眸中泛出几许调笑,微歪着头,温和道:
“某个小朋友不是说,想我了么?”
他从锦城,飞到北京来?仅仅只是因为电话里一句想你的话?
莫名的酸楚委屈和动容立即涌上她心头,沈宜眼眶霎时湿润,疾步而出,扑进他怀里,放声哭了出来。
周从谨心一紧,迅速一把将人搂住圈抱在胸口,大手不断抚着她的头安慰:“好了,不哭。”
他看着面前的人相安无事,轻叹息地松懈了一口气。
沈宜哭声渐缓,令她念想了一晚上的沉香气息扑面而来,所有的恐惧、糟心和不安立即烟消云散。
两人在门口相拥着站了好一会儿,周从谨垂头见怀里的人还在默默哽咽,将人轻轻搂进房间。
她如一只小猫,手臂紧紧挂在自己脖子上,缠在他身上不肯放手,周从谨心中怜痛不已,又不自觉感到激动和满足。
沈宜拖鞋里的脚还赤着,浑身只着了套单薄的睡袍。
周从谨小步将人缓缓引到床畔。
“沈宜。”周从谨小声提醒她:“你先回床上去?我脱个衣服?”
“不要。”沈宜阖着眸,挂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死死缠住不松,脑袋枕在他薄厚适中、令人安心的胸肌上,摇头耍了性子:“我要抱着你。”
周从谨只得任由她抱着,艰难却从容地脱掉了一身沉重的厚呢大衣,和里层的西装外套。
随手甩搭在旁边的沙发上。
他每脱一件,沈宜便将脸从他胸口微微抬起,留出点距离,以免挤压到他要脱的衣服。
厚厚的布料一层层卸下,脸和他肌肤隔着的障碍逐渐减少,沈宜渐渐感受到他宽阔胸膛的温度,舒心地轻蹭了蹭。
周从谨修长手指去卸领口领带,见她自然乖巧地抬起原本压在自己领带上的小脸,任由他将领带抽走,抽走后又将脸重新贴上来。
眉角眼梢都禁不住扬起笑意,晚上从锦城飞到北京,一路的担忧,倏然融化成一滩暖洋。
他将沈宜半搂着放倒至床上,跟着倾身侧躺进被窝,正给两人捏被角,沈宜顺势重新钻进他怀里,手臂圈搂在他腰侧。
周从谨一手压着她后腰将人搂得贴近了自己,沉默片刻,暗眸幽深,终于问道:“沈宜,你......遇到什么事了?”
“没有。”怀里的沈宜声音闷闷:“只是......”
须臾,她道:“只是......拍摄过程中出了点问题,有点累而已。”
沈宜并不愿将晚上之事和他说,若被他听见了,一方面会引起他担忧。另一方面,那何总指不定和季明郝一样是个疯子。他若恼意上头,去和那何总结仇......
她不敢想象......他再出一场车祸、再被持刀伤害,或发生更严重事故的画面。
“真的?”周从谨低头看她。
“嗯。我只是单纯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