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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残疾总裁x小太阳3
    薛池安在回去的路上想起了原剧情。

    还真发生过卫泽落水的事件,不过是以白青黎的视角下进行的。

    起因是魏文床上睡白青黎的时候,口中喊的是卫泽的名字,把人刺激的精神恍惚,托关系跑到小区找到正在散心的卫泽。

    发生落水事件,魏文第一时间指责主角受,维护白月光,口口声声的“恶毒”、“下贱”。

    而在白青黎看来他“无辜”的什么都没做,是卫泽这个恶毒白月光在挑事,魏文不听他的解释一股脑的辱骂他。

    ……这就是传说中白月光从中作梗,主角攻受虐身虐心的古早剧情?

    薛池安:“……”

    难为卫泽了,出门透个气碰到两神经病自导自演。

    找了好半天,薛池安这才找到自己的楼栋,他摁下电梯键,上楼之后马不停蹄的刷脸进门。

    房子是真的不错。

    三室一厅,一厨一卫,总体是浅棕色的低调奢华风,每天定时有阿姨过来清扫,干净的让落汤鸡的薛池安不想下脚。

    怕自己感冒,薛池安先是去冲了个澡,这才穿上睡衣,掏出医药箱,泡了杯感冒冲剂。

    他手里捧着热气腾腾的玻璃杯,桌子上手机铃声吵吵嚷嚷的响起。

    “滴滴滴……”

    薛池安一边喝着感冒冲剂,一边打开手机。

    来电人:【薛朝】

    他这个世界的哥哥?

    薛池安摁下接听键,把手机离耳朵远了一点,果然传来对面不耐的骂声:“薛池安,你又干什么好事了?!”

    青年慢悠悠饮了一口感冒冲剂,感冒药喝出名牌红酒的感觉,他语气带笑:“哥,发生什么事了?”

    “你有脸问我?”薛朝声音冷冰冰的,“昨天晚上和一堆不三不四的人玩淫趴,还用我提醒你吗?”

    薛池安噎了一下。

    “薛池安”还真干过这事儿。

    不过跟他没关系。

    青年蹙起眉尖,诚实开口:“我没跟他们玩过,不信你过来检查我的身体,一点痕迹也没有。”

    薛朝知道这个弟弟混账无能,但是谎话是不会说的,更别提是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话。

    他舒展紧皱的眉心,俊美无俦的脸上散去了阴沉,眼底的冷霜融化了不少,只不过嘴上还是得理不饶人。

    “上次是酒驾飙车,这次是聚众淫趴。”

    薛朝口吻冷沉的可怕,无声寒意和威压仿佛要把人凌迟处死:“薛池安,你再这么玩下去,我不会再给你收拾烂摊子,你自生自灭,别说是我薛家的人。”

    如果原本“薛池安”听到这话,会自尊心受挫,会大喊大叫,会质问薛朝是不是在看不起他,你他妈傲个屁!

    现在的薛池安听到这话……

    他捧着感冒冲剂,连连点头,十分赞同:“好,我听你的。”

    薛朝反而惊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说,我听你的。”薛池安笑着重复了一句。

    薛朝哑口无言,有点怀疑他弟被邪教组织洗脑了。

    薛池安见他不信,忽然叹了口气,深情款款,道:“哥,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跟在从小嫉妒怨恨他的“薛池安”身后收拾烂摊子,薛朝对他非打即骂,但还真没放弃这个弟弟。

    父母都寒心到放弃小儿子了,薛朝这个当哥哥的还留着微薄的亲情,属实让人没想到。

    薛池安前世被家暴赌爹坑的太惨,高中没上完就被追债人逼着辍学,这会儿见到清醒明事理的父母,有爱但不多的哥哥,是相当满足了。

    这是本属于他的父母和兄长。

    被一个猪油猛心,嫉妒窝囊的家伙占去了二十年,糟蹋了二十年,亲情都耗磨的差不多了。

    对面的薛朝骤然沉默:“……”

    薛池安笑眯眯的,眼睛弯成了月牙,轻快的叫了一声:“哥,你怎么不说话?”

    “嘟嘟……”

    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声传来,薛池安懵了一下,茫然看着手上的手机。

    挂了?

    他便宜哥哥这么冷血无情的吗?

    薛池安捧着手机有点委屈,结果没过几分钟,手机上出现了一笔新的转账。

    一百万。

    他又笑了,心想这个哥哥还挺好哄。

    一百万对薛朝来说不多,可薛池安的卡是被他严格把控的,薛池安买了什么,去哪儿消费,对薛朝来说一清二楚。

    父母给薛池安的零花钱、生活费首先要经过他的手,看表现情况一点一点给薛池安发。

    弟弟太纨绔混账,父母只给钱,薛朝这个做哥哥的只能承担起管教的责任,这也导致“薛池安”对他的怨气和恨意越来越重。

    挺好。

    薛池安把手机收了回去,心底对这个陌生世界的归属感强了一点。

    看来神经病只围绕主角那一帮人,他的父母和兄长是正常的就行。

    在原地踌躇良久,薛池安把感冒冲剂一股脑的喝完,又大着胆子拨打了手机上【爸】的电话。

    “嘟嘟嘟……”的几声,还没接听电话就被挂断。

    薛池安有心理准备,淡定的重复拨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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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来来回回挂断四次之后,电话终于被接通,他听到了薛父疲惫厌倦的声音:“你又想闹什么?每个月五百万不够花吗?”

    薛池安坐在柔软蓬松的沙发上,蜷起两条修长笔直的双腿,他笑得愉悦,语气里轻松的笑意透过手机传到对面。

    “爸,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薛父平静道:“你少给我打电话,我还能多活几年。”

    薛池安:“……这么无情?”

    “你上次主动给我打电话,是在两年前。”薛父语气麻木的开口,里面充满了厌烦,“因为你搞大了别人的肚子,闹出了人命。”

    薛池安:“……无情点是对的。”

    这也太他妈混账了!

    薛父淡淡道:“没什么事就挂了吧。”

    薛池安尴尬:“有事,想请你帮个忙。”

    下一秒,电话那头传来不停深呼吸的声音。

    大概是薛父在做有氧运动,让心理准备充分点,以免消息太惊人心脏病突发。

    “你说吧。”

    几分钟后,薛父尽量平静的开口:“我有心理准备了,你是飙车闹出人命了?还是把人打成残疾了?进监狱吧,我不会保你,对受害者不公平。”

    薛池安苦笑:“倒也不必。”

    薛父冷冷道:“说。”

    “咳咳……我想让你帮忙倒卖个车。”

    薛池安揉着自己的脖子,尽量维持面上的笑容,“就是我车库那一大堆,没什么用还占地方的,你看能不能给它二手卖出去,钱你二我八咱们分账。”

    已经认为小儿子触犯法律的薛父诧异:“就这?!”

    “对,就这,你能帮忙吗?帮不上我去找我哥。”薛池安笑嘻嘻的。

    薛父心口一堵,他缓了缓心神,诡异沉默了半晌。

    薛池安疑惑:“爸?”

    “嘟嘟……”

    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声传来,捧着手机等答复的薛池安:“……”

    不愧是一家人啊,薛朝跟薛父太像了。

    薛池安把自己缩进沙发里,他淡定地往下翻着联系人。

    找到【妈】,拨打。

    不过几秒,电话就被接通了。

    太顺利了,薛池安心下微惊,放松的表情变得肃穆一片,连忙调整姿势,正襟危坐的捧着手机。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

    薛母咳嗽两声,放轻声音试探道:“安安,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薛池安眨巴着眼睛,乖乖开口:“妈妈,我想让你帮个忙,可以吗?”

    薛母语气复杂:“……什么忙?”

    薛池安难得羞涩了一下,有点不太好意思,他犹犹豫豫的开口:“就是,我之前散出去不少的房、车和卡,妈你能不能帮我要回来?”

    薛母被这不要脸的请求惊住了:“你送给人家的东西,让我这个当妈的要回来?!”

    她的脸就不是脸了吗?!

    薛池安默默低头:“他们不怕我,我要不回来。”

    一群纨绔子弟,让薛母应对是最合适的,同龄人之间发生这种事只会结仇结怨。

    老一辈出手,那就是老一辈管得多的缘故了,仇怨算不上,那群人抱怨几句就过去了——更别提薛家对子孙出了名管得多。

    那些纨绔商政上的本事没有,但恶心人的本事不小,薛池安无意与他们纠缠不休。

    薛母:“……把他们的名单给我。”

    她一个一个的上门去找。

    薛池安笑成了一朵花,语气热情:“妈,我爱你!”

    此时的薛家。

    薛朝,薛父,薛母三个人坐在沙发上,捧着手机面对面,脸上是如出一辙的茫然。

    薛父推了一下眼镜,儒雅英俊的脸上满是沉思,率先开口:“薛朝,你明天带他去医院看看,挂个脑科。”

    看脑子是不是喝出问题了。

    薛朝默然半天,这才点头:“好。”

    他也怀疑薛池安脑子出现问题了。

    薛母正翻看着新发过来的名单,挑起细长的眉尖,温婉柔美的脸上浮现震惊:

    “这小子散出去这么多钱?”

    真当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薛朝开口:“我管着他不给钱花,他就学会了赊账,不少人直接闹到了公司要求还钱,影响不好。”

    为了不闹大影响公司,加上确实是薛池安欠钱不还,薛朝只好给他擦屁股。

    “久而久之,他就学会了到处赊账散钱,那些人跑我这里报销,还有恶意夸大数额的,问薛池安,他只会附和包庇那些人的话。”

    薛母默默捏紧了手机,脸上浮现了怒气。

    混蛋!

    薛家清贵了几百年,每一代的子孙就算不是天之骄子,成就也看得过去,头一次生出了这么臭的老鼠屎!

    这老鼠屎是从她肚皮里生出来的。

    一想到这个,薛母就头晕眼花。

    “唉……”薛父叹了口气,头疼的揉着眉心,“看他今天有点改过,这是为什么?”

    “从今天早上开始,薛池安的状态就不太对劲。”

    薛朝神情略微怀疑,他有点不相信自己探听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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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聚众淫趴房里走出来,他身上的衣服都换了,神情也跟往常不同,坐在公园里一坐就是一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是因为薛池安今天反常的行为,薛朝这才按点下班回家,看能不能和父母商量一下,还打了电话准备质问昨晚聚众淫乱的事。

    结果这家伙反过来一人一个电话骚扰了个遍。

    太奇怪了。

    薛父和薛母对视一眼,几十年的夫妻默契,立马意识到对方在想什么。

    薛母说:“再观察一段时间。”

    她就不信,薛池安还能比以前更烂了?

    薛母视线下移,定到这一长列的名单上,眼前有点发黑。

    先让她想想该怎么把钱要回来。

    .

    医院里。

    魏文坐在病床边,一双深邃的眼睛满是爱意的注视着卫泽。

    “阿泽,我知道发生了什么,已经教训过白青黎了,他以后不会再烦你。”

    卫泽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他神情平静冷淡,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嗯。”

    魏文见他心情不太好,以为白青黎的存在膈应了他的眼,宠溺的笑了笑:“我对他只是玩玩,我只爱你一个人。”

    卫泽有点反胃。

    他毫不客气:“离我远点,你才是最烦人的那个。”

    这十年是听不懂人话吗?

    一次次拒绝,还以为和他玩欲擒故纵?

    魏文脸色微变,然后又温柔的笑了笑,想去握卫泽放在床边的手。

    那只手修长漂亮,白皙到通透,指尖细细长长,每一处皆完美。

    卫泽眉梢挑了挑,躲过了魏文伸出来的咸猪蹄,眼底闪过厌恶,声音冷了下去:“魏总这两天关注的地皮,应该不想多个竞争对手?”

    魏文脸色有点不太好看,热脸贴了冷屁股,再怎么温柔似水都捂不热卫泽这颗冷冰冰的美人心。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加重了语气,隐含威胁:“阿泽,只有我愿意来看你了。如果我走了,你连个陪护都没有。”

    认识十年, 魏文能肯定的说出一句:卫泽最怕一个人!

    这人对孤独的恐惧深入骨髓,这也是魏文赖着脸皮留下的原因。

    只要在卫泽身边待的够久,阿泽想不接受他都得接受!

    卫泽下意识紧了紧手指,面上依旧冷清:“我不需要,滚出去。”

    魏文脸色彻底阴沉了下去,他起身拿起外套,推开门正欲离开这里。

    走之前,他寒着声音:“看来我只能去安慰白青黎,他才乖巧听话。”

    ——“阿泽,你该反思一下自己了。”

    没有了他,卫泽还拥有谁?

    丢在医院孤零零待几天,卫泽可能才会醒悟。

    只有魏文愿意陪在他的身边!

    谁会看上一个残废?没有人的。

    魏文心底不屑轻笑,反手关上了门。

    见男人消失在病房,卫泽原本平静冷漠的神色变成了深刻的厌恶。

    ……真恶心。

    他扫过空荡荡的病房,这里冷的打哆嗦,没有人气。

    魏文开了空调,还把控制器放在他够不着的位置。

    卫泽瞄了一眼沙发上的遥控器,他不喜欢事事麻烦别人,太难堪,魏文也吃准了他这个想法。身上的被子都热不了病房里的低温,双腿残废无知无觉,更别提这里没有人陪着他……

    病床上,外表矜贵冷清的男人抿紧了唇,看似不经意的往被子里缩了缩。

    他确实怕冷,也确实怕没人陪着。

    卫泽身上的衣服早就换成了医院的病服,那身高定西装被送去烘干了,不过干了他也不太想要,都变形了。

    他缩在被窝里安静了很久,这才稍微动了一下胳膊,手指在被窝里摸索着。

    良久,他摸出了一件运动外套。

    这是在魏文推门而进之前,卫泽慌不择路藏进去的。

    ……谁说他没人陪着?

    还有件衣服呢。

    卫泽紧蹙着眉心,把尚带草木清香的运动服抱进怀里,低头嗅了嗅衣服的味道。

    很好闻,可能是他滤镜的错觉,有一种阳光和青草的气味。

    没多久,大概是觉得有点变态,卫泽克制住了贪恋人气的冲动,闭上眼睛安然入睡,怀里还紧牢的抱着衣服。

    熬过这几天,等回家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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