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压压的乌云印在天上,完全不像是初春能有的迹象,风声四起,拂过尚在青绿的树冠处发出沙沙声,这时人们惊讶看到,近有百鸦盘旋于天际边,形成一个诡异的旋涡。
有相者向容鸩恭敬说道:
“殿下,天生异相,鸦影弥天,此为吉相。
还请殿下早日归位,兵发长安,夺取政权。”
容鸩并未理睬他的话,书房中还有许多信件等着自己处理,可无论如何,他始终不能安心:
“回书房罢,令人多盯着些宫内。”
暖色的烛火片刻照亮了这间藏书阁,透过窗棂看去,外面阴沉的天色简直与黑夜无差,时而伴随着凄厉的风声,格外惹人惊悚。
有侍女觉得恐惧,便上前将窗棂关上,暖意再次回到这间屋内,他并未去处理那些公书密件,而是执起毛笔,在一张偌大的白纸上想要画些什么。
毛笔悬在半空中,他沉默了半晌,直到凝成的墨珠滴溅在雪白的宣纸上,四溅的墨滴在纸上作了一抹小花。
木门被缓缓推开,苏筝端着一碗热汤,迈着莲花小步,慢慢走过来,她换了一身薄纱,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线,苏筝特意让侍女寻可些能惹人心意的熏香,并刻意拉低了裙裳,半露香肩。
她柔柔的嗓音中夹杂着媚意,软若无骨般想要离容鸩更近一点:
“前些日子,筝儿意外被那贼人掳去,还要多谢阿鸩,救筝儿出那贼窝。”
她对自己还是有点把握的,那宫人在寻到这魅香时,还特意从那花巷之中买了些特殊的熏香染在自己衣袖上。
苏筝端起那碗热汤,旖旎朦胧的烛火晃照在她的脸上,白皙的肌肤上透着粉红,那双明眸中暗波明动:
“这是筝儿亲自为阿鸩熬的肉汤,你近些日子劳累甚多,喝一些补补身子,以待日后的登基大典。”
她话说了很多,举着汤碗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中,容鸩的目光一直落在被墨滴染的宣纸上,连一句话都不肯施舍给自己。
直到自己的手都快僵了的时候,容鸩才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苏小姐今日的熏香倒是特别。”
苏筝心里一阵窃喜,她很巧妙地把那碗汤放到两个人之间,向容鸩慢慢靠近:
“阿鸩可想仔细闻闻……”
她的声音很轻,又刻意掐着嗓子,她的胆子愈发大了起来,想要靠在容鸩的怀中,去抚他那如神只般的容颜。
苏筝从未这般痴迷过一个人,自第一次见到他,他还是那个受尽屈辱的皇子,那次她还在为容鸩那被淹没在满是尘灰下的容颜而惊艳,身旁的丫鬟小心翼翼地拉住她的手:
“小姐还是不要掺和二皇子的事情,我们还是快回府罢,若是被那三公主盯上,可是万万不妙的。”
那时苏筝就对容鸩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就像一个永远都解不开的谜团,深深地缠在她每一寸的肌肤上,那时苏筝唯一的念头,就是得到容鸩。
后来啊,在一场秋宴上,她无意间在宫中捡到了一支白玉簪子,这枚簪子白腻圆润,没有任何的瑕疵。
丞相府中珍宝自是无数,不知为何,她偏偏被这根白玉簪子得了意,这簪子是她在容鸩居住的冷宫前捡到,苏筝清楚,这样好的玉,容鸩又怎会有资格拿到。
苏筝鬼使神差地把这根白玉簪子别在自己发上,事实证明,这是她今生以来做过最正确的决定,在那场秋宴上,自己意外落水,令她意外的是,救她的人竟会是她心念已久的容鸩。
他的全身已经湿透,如黑曜石般漆黑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头上的那根白玉簪,他的性格清冷孤僻,漠然地向自己问着发上的白玉簪是从何而来。
苏筝心中一惊,尽管如此,她还是羞郝地说着:“这白玉簪是我从小戴到大的,几年前突然丢失,如今幸好被我寻了回来。”
这是她对容鸩撒的第一个谎言,苏筝紧张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沉默不语,她还以为是自己那漏洞百出的谎言会被拆穿。
但容鸩那双瑰丽的墨色眼眸含着淡淡笑意,薄唇微抿出一个弧度:
“如此,这枚白玉簪子戴在小姐的发上,别样精致。”
也就在那一日,她永远溺死于少年略含温意的笑颜,不得挣脱。
苏筝并未与那时身份卑贱的容鸩有太多纠纷,纵然爱意痴狂,她依然有着相府嫡女的傲骨。
她知道容鸩的隐忍与狠毒,像他这样的人,绝不会安稳于现状,他会蛰伏于黑暗之中,伺机而出,夺得这天下最尊贵的宝座。
而苏筝唯一能够做的,只有等待。
印象中少年的容颜与现在重叠,他敛去了那时的青涩,如今的容鸩多了几分成熟稳重,难以掩盖的锋芒却在他那双如寒夜般的眼中映现。
他一手揽着自己的细腰,另一只手轻柔地摩挲苏筝的红唇,那双勾人的墨眸含着致命诱人的氤氲。
苏筝像一只被困缚于蛛网之中的小虫,任凭着容鸩对自己的动作,她呆呆地看着容鸩的眼睛,惊鸿双眼中所倒映出来的人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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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欲望迷昏了头,伸出手想要抚摸她觊觎已久的薄唇。
容鸩垂眸 ,低沉的声线撩动着她的心弦:“苏小姐身上很香。”
苏筝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这幽寂旖旎的环境里分外清晰。
就在她想要更进一步时,一只苍老有劲的手把她从容鸩怀中拽了出来,他是常随于容鸩身侧的老臣,也是朝廷重臣,左部尚书王烈。
他把自己拉到身后,向容鸩行礼后说道:“还请殿下恕罪,臣因家事缠身,不得推脱,才姗姗来迟。”
容鸩不紧不慢地把自己衣襟处整理好,他的动作从容优雅,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过,他淡淡地说了一句:“无妨,今日天象不好,且苏小姐又是瞒着苏丞相偷跑出来。
王烈,你寻些靠得过的人,把苏小姐请回府中。”
苏筝不甘心地想要留在这里,明明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她就可以陪在他的身边。
她幽怨地看着挡在身前的男人,冷哼一声,随后拂袖想要离开。
“苏小姐,”男人清冷寡淡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她心里有些激动,往后期盼地看了一眼。
容鸩他修长的指尖把玩着一个小小的玉杯,云里雾里间,苏筝竟看不清他现在的神色,只闻那好听的声音慢慢说着:
“恭喜你了。”
逃过一劫。
这句话让苏筝听得有些茫然,王烈叹息了一声,直接没有任何犹豫地强硬地拉着苏筝走出了书房。
他的步伐非常快,直至走出大门时才敢放松下来,苏筝在后面奋力挣扎着,最后恼怒说道:
“还请王大人不要管本小姐的私事。”
王烈冷笑一声,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恐怕现在的苏筝,早已成了一副白骨架子。
他扔给苏筝一包药:“苏小姐回府之后若觉身体不适,便寻家里的郎中,把这帖药煎好服下。”
还好王烈来的及时,他亲眼看到自家主上揽着苏筝腰时,一只蛊虫自他袖间而出,慢慢爬向苏筝单薄的纱裙中。
而看苏筝那迷茫模样,分明是陷入了容鸩为她编织好的幻象中。
王烈于心不忍,还是劝了一句:“苏小姐日后还是离容殿下远些罢,容殿下性格阴晴不定,杀人如麻,就连臣这伴了他近三年的老臣,都是不敢轻易上前的。”
苏筝还沉浸在那片刻幻象之中,她反驳道:“我了解阿鸩的性格,他不是那样的人。”
王烈没有继续说什么,毕竟一个痴恋成疯的人,他不管说什么,那都是毫无用处的。
现实就是,容鸩确实是那样的人,而且手段更甚。
他眯着眼,肃然说道:“还请苏小姐日后不要再用这种称谓。”
苏筝喃喃说道:“可是……我与他一同长大,他怎么会对我没有感情?!
他明明前不久,还不顾一切地把我从那样恐怖的环境中救了回来。”
王烈轻笑一声,容鸩从未有过不顾一切的时候,倘若真算起来,估计也仅有那日九公主夜召入宫时,他头一次看到自家殿下方寸全无。
把她从那株木山救出来,容鸩也未有过什么损失,那里的掌事清楚容鸩的势力,并不敢得罪他们,不仅把苏筝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分金都不敢要,连夜把她借着容鸩的名义送回萧国。
相反苏丞相见他成功把爱女带回来,感激之余才对容鸩放松了全部警惕,对他百般信任与赞赏。
她抬起头,那双眼中泪光盈盈,苏筝轻声向王烈问道:“那个九公主……是怎样的人?”
“九公主啊?”
王烈记起第一次见到那个传闻里心狠手辣的洛娇娇,还是在那个元夕佳节,她十分胆大地挑逗着自家殿下,而殿下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任凭女孩的作弄。
他那时就躲在离他们不远处的暗巷之中,即便老眼昏花,他还是清楚地瞧见了殿下眼中的情欲,还有他唇角的笑意。
王烈更记得当时殿下亲自把那只小玉兔做成发簪时的神情,那般柔和珍重。
九公主不像传言中的狠毒模样,反而像个小孩子一样灵动活泼。
于是王烈缓缓说着:“那个九公主,大抵是被宠坏了的,全然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苏筝听罢后,她死死地咬唇,眼眶中的酸楚惹人怜惜:“王尚书,如若将她同我作比呢。”
王烈的目光深沉,看了一眼她身上的单薄纱衣,轻叹一声,解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
“苏筝,本尚书同你父亲交好多年,如今也是不愿再看你这副模样。
人心只有一个,殿下的心早已给了那个九公主,除了九公主,不会有其他人能够靠近他的身侧。
若你非要说出自己与她的不同,这很清楚。”
他像是不忍继续说下去,深思熟虑很久,才决定开口:“如若九公主想要去魅惑殿下。
她无需展露什么,也无需靠着下劣的熏香来勾人心。
九公主只要站在那儿,朝殿下笑一下,殿下会自己走过去,走到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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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是九公主想要勾引殿下,倒不若说是殿下需想尽法子来勾得九公主的欢心。”
她听完这些话后,在原地怔愣了很久,黑云压城,凄厉的冷风吹过,她只觉得自己很冷很冷。
单薄的纱衣无一不在嘲讽着她的可笑,苏筝她喃喃道:“明明是我先认识他的。”
可是王尚书,她不甘心啊。
她不甘心就这么把容鸩让给别人。
无论什么办法,她只想陪在容鸩身边,当他唯一的皇后。
与此同时洛娇娇还被困在地牢里听着小光球对她发的一顿牢骚:
“本系统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宿主,你难道为了那么一点权限连自己的生命都不顾了吗?!”
小光球气得不行,欲哭无泪地看着乔声逐渐消失的主角值以及洛娇娇突然增加的那个熟悉的面值。
它知道自家宿主很厉害,可小光球是真没想到洛娇娇竟然能狠心做到这一步,拿自己的命来做赌注,搞了一招偷梁换柱,把乔声的主角值直接安在了自己名下。
洛娇娇的伤口还在发疼,乔声不敢就让自己这么死了,找来了御医为她治疗腹部穿过的伤口。
这个御医的手法实在太太太垃圾了,她伤口本就疼着,被那御医这么包扎着,非但没有变好,反而动一下都是火辣辣的疼。
她惨白着脸,弱弱说着:“好啦,我知道了知道了,麻烦你这个废……无敌厉害的系统能不能帮我把这些锁链解下来,
等我把自己伤口重新包扎好,你再重新把这锁链栓我手腕上。”
小光球冷哼一声,它也是有脾气的,直接转到地牢的另一个阴暗角落里选择不理睬洛娇娇的话。
……洛娇娇突然有点后悔,在自己升级的时候顺便发了个善心把小光球这个废物也给升级了。
洛娇娇还是忍着怒气,讨好地扬起一抹笑,循循善诱:“帮我解开绳索,我把你再降低成那个废物到只会发光的光团,让你继续摆烂,看着你的宿主是怎么搞事业的。
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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