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鸩,”洛娇娇收了心思,沉稳而淡定:“你有你的生存之道,我也有我的应付方法。”
腰间所佩的金铃灿灿,她一步步向容鸩走过去,把玩着手里那柄锋利的短剑,银白色的冷光与雪色照应,承着微弱的阳光,映在洛娇娇雪白的肌肤上,青白色裙裳的血迹还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只听一阵刀剑划破风声,洛娇娇迎着他的脸,短剑刻在树中,抖落一阵雪白,如雨纷飞,容鸩没有躲避,利刃划破了他的脸颊,鲜血像泪滴一样垂落在他的唇旁,他直勾勾地盯着洛娇娇,伸手将那滴鲜血拭去,血红的颜色爬满他的薄唇,显出几分诡异的靡丽。
他那双眼中是极度的饥渴与兴奋,鲜血与疼痛不仅没有让他退缩,反而更使他激动。
?他现在怎么连装都不带装的。
洛娇娇看着他的脸,似是轻柔地按在他的伤口上,却不觉间加深了力道,她浅笑着,将那短剑抽出,漫不经心地划破容鸩的衣衫,再往深处去,便能刺入他的心脏:
“容鸩,不要以为我奈何不了你。”
容鸩对她的兴趣很高,他眼中的趣味再也没了掩饰,修长的手握住洛娇娇,声音添了几分沙哑:“殿下,不妨再深点。”
洛娇娇哪能如了他的意,而是将短剑扔到一旁,向后退去,她这次笑的格外开心,明媚的阳光穿过浓云落到她的笑颜上,如此动心:
“容鸩,猜猜看,你有什么东西落我手里了?”
他目光陡然冷了下来,下意识地摸向腰间,可那里空空如也,只余一片清凉以及……她的甜香。
洛娇娇拿着那个符牌对着微弱的阳光仔细打量着,边看边啧啧称奇:“做工如此精妙,容鸩你看,这上面的龙画的栩栩如生,比我父王那朝服还要好看呢。”
随后她将这枚符牌翻了个面,低头摩挲着,她手里的热意传到了这枚精致的金符牌上,不多时,里面镌刻的小字逐渐浮现:
“容鸩,这上面字体的写法,似乎是你们萧国的字迹啊,纵然我不识得你们萧国的书法,可是啊,有两个字是深深刻在我的心尖上的。”
洛娇娇的声音不轻不重,恰好落到容鸩耳畔,笑意轻浅:“容鸩,你的名字化了灰我都认识。”
容鸩慢慢站起来,走到洛娇娇的身前,洛娇娇也没有动,而是浅笑盈盈地看着容鸩走过来,摇了摇手里那枚金符牌:
“容鸩,你败在我的美人计下了。”
“殿下想要我做什么?”他终于慢吞吞开口,语气依然那般轻描淡写:“仅仅是让我去将三公主的幻术解开?”
洛娇娇奇怪地看着他:“我怎么可能会提这么简单的要求?”
容鸩没有说话,那道目光带着清冷,毫无方才那样失态,他现在装的可太好了,甚至让洛娇娇都差点以为刚才所经历的事情都是自己的幻觉。
洛娇娇轻咳了两声,理好自己的思绪后才认真地看着他:“容鸩,你现在对于我而言,是个飘忽不定的存在。
你从不信我,同样我也不会轻信于你。这一次,我需要你来发誓。”
洛娇娇摊开手,上面是一个很小的盅,被紧紧盖住,她眉眼带笑,将盖子打开里面的气味散发出来。
很难闻的味道,犹如烂鱼腐肉在季夏中腐败,洛娇娇捂住口鼻,这并非是什么毒啊,蛊啊,只是一盅很简单的草药,可那股恶臭味却让人难以接受。
记得当年有病人需要这一盅草药来医治,在那样冷的天,硬是把她逼到了外堂迎着寒风熬药,洛娇娇依然记得当时的痛苦,寒冷与恶臭一同纷扰着她,最后还是宋时砚从医院下夜班回来,帮她熬完的。
这药并没有什么大作用,也不过能用来调理脾胃部,洛娇娇时常胃痛,前些日子也是突然想到,才熬了几盅用来平日里的调养,没想到在今日就有了用处。
她那双眼眸中很是认真,一字一句慢慢轻声骗道:
“容鸩,我要你永远依附于我。
可是,你敢吗?”
容鸩沉默了很久,洛娇娇并没有忘记他的人设。
现在的他,依然畏惧死亡,畏惧一切。
“好啊。”容鸩的回答却有些出乎洛娇娇的意料,他没有什么情绪变化,波澜不惊地接过洛娇娇手中的那一盅药,一饮而尽。
那药苦涩至极,但容鸩面无表情地饮尽,洛娇娇深深地看着他,最终红唇勾出一个较为妩媚的笑,吃下一颗蜜饯,随即吻在容鸩的唇间,为他拂去苦涩:
“容鸩,恭喜你。”
暗卫还是不放心萧箐,给她找来村间的乡医,怕洛娇娇给她打的那一下,再把她的脑子给打坏了。
那乡医为她诊脉了许久,摸着那花白的长胡子,故作高深地说道:“姑娘体中寒气入心,牵扯到了心魂,才会发病。”
洛娇娇听到那乡医的话,并没有出声反驳,而是领着容鸩坐下,淡淡地饮着茶,她纤细的手腕处与容鸩系着一根红绳,怕容鸩再次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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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根红绳是她好不容易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中翻出来的,给容鸩系上的时候他也没有任何反抗,而是任由洛娇娇给他打了个死结,做完这一切后,洛娇娇才勉强放心地抬起自己的手,向他笑了笑:
“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
容鸩的唇角也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绳子并不禁锢,殿下,您应该用……”
锁链的。
锁的很紧很紧,再也无法让你挣脱。
洛娇娇哪能想到容鸩心里那龌龊的思想,她翻了翻自己精心缝制的小包,嫌弃地皱了皱眉:“这里面只有这东西能用,容鸩,这一切皆不过因为你三番五次地出尔反尔,我才不得不这么做。”
洛娇娇现在饮着茶,边听那乡医一本正经地胡编乱造,边看着系在容鸩手上的那一根红绳,他似乎很喜欢这根绳子,骨指分明的手轻轻摩挲着那根红绳,甚至又自己把它系的很紧。
……这个反派……自知之明很高啊。
洛娇娇不确定地问了问小光球:“他现在的精神状况没问题吧?”
她怕万一不小心,容鸩再突然不知道自己犯个什么病,直接让洛娇娇的攻略失败。
小光球现在依然是一副快要涣散的感觉,一粒粒光点飘渺地浮在半空中,声音也很小很冰冷:“放心吧,宿主,反派不疯怎么能叫反派呢?”
……她感觉自己也快疯了。
那乡医还在那边哄骗着洛娇娇,洛娇娇也认真地听了一番他的长篇大论,有时还会奉承地点点头,再夸赞两句他真是这个世间难得的神医。
那乡医被洛娇娇夸得乐了,他那胡子都要飘了上来,妥妥是一个经验老道的模样。
这让洛娇娇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师父,明明身为中医学教授,可他那身材魁梧,肤色也因常常上山采药晒的黝黑,胡子也因为他嫌麻烦,长一点他就刮一点。
前些日子洛娇娇去上京游玩,偶然见了一个杀猪的猪肉贩子,那手起刀落的模样,让她一度怀疑是自己的师父也来了这个荒谬的世界。
等他给洛娇娇开药方的时候,看着洛娇娇穿金戴银,不由得又吭了两声,才慢慢拿起毛笔,手起手落写下几个字,才向洛娇娇伸了个手。
洛娇娇以为他要和自己鼓掌,不由得感叹那些宫里的人实在是太过注重繁缛礼节,还是乡下人实在。
于是十分欢快地向他拍了个手:“耶!”
可没想到那老头不仅没有高兴,反而那浑浊的眼中多了几分怒意:“姑娘这是作甚?老夫年老,你这一掌是想将老夫的身架打散吗?”
洛娇娇很认真地摇了摇头:“没事,就你这身子骨,哪怕来个猪都无法将您拱散。”
那老头气得不行,胡子一吹,冷哼一声:“五金。”
洛娇娇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向他问了一遍:“什么?”
老头好气都不带给一个,依然是伸出他那布满皱纹的手:“老夫素日不出山,今日若不是看在您下人苦苦哀求,才勉强下山来为榻上这位小姐诊治。
姑娘是富贵世家,光头上那枚做工精致的金簪便须千金起步,要您百金不足为过吧?”
呵,这老头看钱还看的挺准。
她皱着眉看着这个老头:“你可知,现在米价如何?”
老头疑惑地看着洛娇娇,但还是说出:“五吊铜钱一担。”
洛娇娇又故作玄虚地问他:“你猜,我这头上千金是何而来。”
她装作神秘莫测的样子,摘下头上那根金翠琉璃簪,又摘下那金冠数着:“这是前些日子,上京丞相府小姐的……
啊,这个我最喜欢,你瞧瞧它的光泽,多么温润,这是昨日里我刚打下来的,记得它是哪家来着……想起来了,似是那将军府三小姐的。”
那老头身子抖了抖:“你……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
洛娇娇笑了笑,这笑声在老头的耳中尤为惊悚:“你猜我是做什么的,那我差不多就是你想的那样。”
她向躺在病榻上还在昏睡的萧箐,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说你自幼便习医术,那方才应该也能查得出她的脉象并无异常对吧。
所以你猜,她现在是有病躺着呢,还是装着呢?”
老头的声音有了几分怒气:“想不到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想在这儿行劫财之事!”
洛娇娇摆了摆手:“别多想,我对你这样的穷人没什么兴趣。”
她看了看老头刚写下的药方,翻来翻去却又是一声略含嘲讽的笑:“祢灵黄和菇蕲参,的确都是大补的草药,可这两样如若放在一起,则如慢性毒药一般,侵噬着她的心肺。
老头,你要是想杀她早说啊,我给你这个机会,我这儿还有把上好的剑,削铁如泥,定让她没有任何痛苦地离开这个世界。”
说完,她打了个手势,那些暗卫纷纷亮出自己的佩剑,慢慢向老头走过来,洛娇娇身旁的暗卫为她奉上一小本册子:
“殿下,这是他所有的资事。”
洛娇娇对他的事情没有什么兴趣,只是随手翻了几页,又将它扔在了一边,时间过去了许久,阳光也逐渐下沉,容鸩并没有半点想要去把萧箐从幻术中解开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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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让一个暗卫把这个老头送回山里,顺便赏了他三金,又向暗卫问道:“距离国宴结束,使臣回国的日子还有多久。”
“回殿下,还有三日。”
三天啊,洛娇娇斟酌了许久,才淡然一笑,足够了。
她的心情比方才好了很多,对暗卫吩咐道:“去准备马车吧,这边离上京偏远,待马车行至,也差不多该到了夜集开场的时间。”
那暗卫看了看躺在榻上的萧箐,有些犹豫却不敢开口,洛娇娇看出了他的心思,缓缓开口:
“这三天里,只要不碰她,她是不会醒来的。”
有自己的银针分别扎在萧箐的穴位上,又在这间小屋中熏上了些特制的熏香,暗卫每隔三时辰都会更换在屋内看守的人,所以这香,只对萧箐有用。
暗卫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那殿下……三天以后。”
“三天以后啊,”洛娇娇轻描淡写地说道:“解药会自己从天上掉下来的。”
那暗卫方知自己多了嘴,跪在地上向洛娇娇认罪,想要自裁谢罪时被洛娇娇拦下:
“无碍,三日之后本公主自然会过来给她服下解药,你们只需确保,这三日内不会有任何人触碰她便好。”
若不然,待萧箐还中着容鸩幻术的时刻醒来,她还真不知道这个反派又要操控着萧箐做出什么事情来。
容鸩好像猜出了洛娇娇的想法,不紧不慢地向她说道:“殿下放心吧,她不会随意发病的,倘若她突然醒来,也不会随便伤害他人,醒来的她,将与与平日的萧国三公主并无区别。”
洛娇娇怀疑地看着他:“你能有这么好心,给她解了蛊?”
容鸩只是从容不迫地摇摇头:“因为她的目标,可仅有殿下一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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