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海,每一个人都在人生之海中颠簸起伏。
刘梅英急着要离婚,而陈耀祖压根不答应离婚,他态度坚决,誓死不离。
他的情绪从舍不得刘梅英变成了一种情绪——一如抗战到底的坚持。
既然刘梅英说她心里有了别人,这个男人一定是尹向荣。
陈耀祖才不会和刘梅英离婚,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拱手相让给别的男人。
离婚进入胶着状态,而店铺的搬迁迫在眉睫,刘二柱拗不过大闺女的心志,心头窝着火骂了几天娘,最后还是亲自出面在镇上帮闺女租好了店铺,又带了陈耀祖和一帮人过来,吆三喝四将商店搬腾整齐。
且不说刘梅英在人生之海里颠簸起伏,也暂时不说罗椿春即将面临着老羊的倒戈。
春天将尽,初夏已来,世间万物在阳光下呈现勃勃生机,唯独阳光照不进囚禁乔荞的西厢房。
她知道自己不能被命运的浊涛恶浪吞噬,除了独自苦渡,没有人能救她脱离苦海。
象缚于茧中的蛹,乔荞等待着光明到来,又象是关于笼中的鸟,她在期盼着自由的天空。
然而,生活之海表面风平浪静,却掩盖不了海底暗礁密布,也掩盖不了暗潮涌动、险象环生的真相!
透过窗户板上的那个洞,乔荞听到杜鹃啼叫带来夏天的消息,听到灰头鸫在夜里呼唤它的伴侣,听到青蛙在歌唱日子的美好......美好的日子,对于乔荞来说是遥远的记忆,她摸着自己新长出的头发,摸着自己日益粗糙的脸庞,再摸着自己已经隆起的小腹,她在咸涩的泪水里祈祷着上苍给予自己活下去的力量......
透过窗户板上的那个洞,乔荞知道夏天真的来了,雷声交加,大雨滂沱,空气时而燥热,时而沉闷,她的双眼从洞里望过白天的世间,远处的山峦绿得惊人,象泼上了浓重的油彩,白云在蓝天飘过,慢悠悠地,象是一块浸过水刚刚晾干的棉絮,目光投到院子中,可以看到东墙外面建好的新房,牦牛在房顶上抹着最后一遍泥巴,犏牛傻里傻气的说着胡话,结结巴巴听上去快要断气......
院子中牛氏已换上了薄的织锦外衣,头上戴着一顶黑丝绒的帽子,遮盖不住的白发被她紧簪在脑后,帽子的两侧缀着几颗祖母绿的宝石,彰显着牛氏曾经不平凡的高贵生涯——没有人知道她年轻时是青楼的头牌,也没有人知道她曾经是商人的姨太太。
那些湮灭在岁月里的故事,终将无人提及。
牛氏眯着眼,象一只老猫一样灵敏地看看东又看看西,她一边回忆着自己仓惶不安的一生,一边在等待着乔荞产下牛家的儿孙,如此,她尽可以了却心愿——毕竟这一生做为女人,做为母亲,给自己的傻儿子犏牛也有了个好的交待。
院子门因为乔荞被锁在了西厢房可以随时敞开着,小红和小兰如两只小母鸡,叽叽喳喳叫着,嘻嘻哈哈笑着,没心没肺地跑进又跑出。
透过窗板的门洞,乔荞听到了修路的确切消息,一条能驶拖拉机和大卡车的山路将从毛家梁镇通到牛窝堡子,然后绕过对面的山岭,再向川西方向挺进。
为了加快修路的进程,牛窝堡子来了一拨又一拨的人,不光有公社的领导,还有修路队的工人,从小红和小兰的嘴中可以知道这些人在牛窝堡子扎起了帐篷,帐篷不是一个,而是好几个,帐篷里住着一大帮的老少爷们,他们砍柴烧火,支锅做饭,白天他们忙着测量修路,晚上在牛窝堡子废弃多年的祠堂里办起了扫盲班,不光动员全村乡亲学习识字,还动员他们积极参与修路队的工作。
“要想富,先修路!”
“要想认识世界,首先得有知识!”
“用知识的力量武装头脑!”
......
小兰和小红在院子中喊着学来的口号,骄傲地挥舞着双手,模仿着修路队和公社干部说话的样式,逗得牛氏和牦牛哈哈大笑。
看上去,牛氏家的院子如此祥和,如此幸福。
而这些幸福和祥和,是建立在一个又一个女人的痛苦之上的。
不是吗?牛氏是被牛大头霸占了的,桃花是牦牛买来的,乔荞不过是重复着她们的命运。
那么小红和小兰呢?
她们的命运又将如何?
也许,知识的力量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但天注定的劫难,却隐藏在每一个命运的路口。
趁着乔荞在囚笼里怀孕,我们来关心一下小红的人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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