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氏家的火足足烧了两个时辰。
就算牛才人赶来烧香磕头闹腾了好半天也无济于事。
所幸堂屋没有被火点燃,但厨房连着后院,后院里堆放着好多烧柴,这些烧柴存了好几年,想不到今天被烧了个一干二净。
附带着还烧毁了后院的猪圈。
两头新买的猪仔嗷嗷叫着,牦牛让犏牛逮住了关进窑洞里。
牛氏家中空前热闹,全牛窝堡子的人都聚在院子中,人们扑灭了火没有走开的意思,几个后生扒拉开厨房的废墟,把一些锅碗瓢盆找了出来。
“牦牛,去把你屋里的半扇猪取下来煮上,堂屋里还有两坛包谷酒也拿来,乡亲们辛苦一场,将就着吃点喝点。”
牛氏在牛窝堡子生活多年,对村里人的习性了解得清清楚楚,人家出了力帮她家扑灭了大火,不拿点吃喝招待一下只怕说不过去。
男人们一听有肉吃有酒喝,立马来了精神,搬来几块石头支起锅,婆姨们挽起袖子洗刷收拾,不一会烧起火来,倒上水放上肉,院子里男说女笑,娃娃们跑进跑出,牛氏看着此景心疼不已——心疼烧毁的厨房不说,还要招待一庄子的人吃喝!
她把牛才人请进堂屋,亲自倒了热茶陪他坐下,悄声问:“仙人呐,这火来得蹊跷,我想着惹怒了灶王爷,依你的高见到底咋回事?”
牛才人喝半盏茶水,一只手捋着稀稀落落的白胡子,闭眼想了一会儿开了口:
“年前我请来太上老君降临捉妖,偏你不听我劝告,不让带你家二媳妇出门,当时我料到后患无穷,还会带来血光之灾,这不灵验了吗?烧掉一间厨房已是幸事——是我前次贴你家院门口的符起了作用,不然这火怕是要烧死一两个人才会善罢甘休!”
牛氏一听吓得浑身一激灵,凑近牛才人又问:“仙人的意思是说我家二媳妇身上有祟?她不干净?可有什么法子降住妖邪,还我家一个清净?”
牛才人没有睁眼,徐徐说道:“要想彻底扫除她身上的妖邪,须得在我堂前施法,我那里是三清圣地,关她个一天半夜自然除了恶祟,但不知你可愿意?”
牛氏垂下眼皮,盯着牛才人手里的玉石佛珠,佛珠哗啦啦响着,仿佛有石碾滚过她的心头,她拿不定主意,明明知道牛才人没安好心,把乔荞送到这老东西身上,等于骨头丢进了狗嘴里。
“你心里要有顾忌就算了,神佛的事最忌讳心里猜疑,你这一猜疑天尊也不会助你啊!”
牛才人看出了牛氏心里的想法,他啪嗒一下将佛珠扔在了炕桌上。
“你看你,也不念着咱们之间的旧情,光想着责怪我,我容易吗?我这辈子容易吗?为着这两个不成器的儿子留在了牛窝堡子,过着鬼都不愿意过的日子......要不是看着犏牛可怜,我早一头跳下崖了,活着有啥意思,还不是苦海里扑腾......”
牛氏说着泪落,呜咽着撩起胸前的手帕拭泪,牛才人长叹一声气,心想这老婆子真是个人精,牛大头死后没有改嫁,守着山里几十亩的地,暗地里使着五迷六道的法子,硬是让牛窝堡子里的男人白白为她效劳,牛才人只是她众多情人中的一个罢了。
他瞅着牛氏的那张核桃脸,老去的牛氏竟有些惨不忍睹,当年那个风流俊俏的婆姨已不在了,眼前的牛氏在岁月的雕刻下没有了女人的半丝风韵,额头和嘴角的皱纹让她和牛窝堡子里的老妪没什么区别。
一定要说有区别,那就是牛氏干净体面,保持着少有的富态。
牛才人知道她手里有金银,一个有钱的女人活到最后贪恋的依然是人世间的荣华富贵。
“我没有别的办法,你要舍不得你家儿媳受罪就忍耐着吧。”
牛才人转身下炕,他不想在牛氏家待下去了,他还有别的事要做,牛窝阿堡子最近听说要修路,将通往毛家梁的山道修成能行汽车的公路,这可是天大的喜事,牛窝堡子的人梦想着山外的世界,但牛才人知道象牛氏这样的人是怕着修路的。
公路畅通,买来的女人还会安心在牛窝堡子活下去吗?
恐怕不能。
牛氏看牛才人已穿上了布鞋,拿拂尘弹褂子上的土,她轻言轻语说道:“不是我不愿意,是犏牛媳妇身上有了,长跪磕头的活,只怕她禁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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