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家梁镇上。
冬娃子带着妹妹小红在桥头等了很久也没见到娘到来。
“哥,娘会不会迷路了?”小红将新买的塑料发卡从头发上摘下来,望着镇上的街道问冬娃子。
“怎么会?这屁大点的地方,娘又不是第一次来,咋会迷路!”冬娃子等得不耐烦了。
他原想着带娘和妹妹吃顿饭,然后回师傅家做木工活。
没想到带着妹妹逛完街在桥头站了足足两个时辰也不看到娘的身影。
“你等会儿,我去纸火铺里看看。”冬娃子决定亲自去找娘,再这样等下去,他回去要挨师傅骂了。
毛家梁镇有两家纸火铺子,一个在镇子北街,一个在西街。
两家都卖同样的东西——不是死人用的花圈纸人,就是神佛用的烛火纸钱。
冬娃子从西街跑到北街,又从北街跑到西街,详细打听,耐心找寻,两家掌柜子都说没有这么个婆姨来买东西。
他担心着妹妹小红,又急急来到桥头,天都快中午了,要是回到牛窝堡子都到半夜了。
冬娃子给小红抱怨着娘,小红突然想起什么,对他说道:“哥,娘是不是逃跑了?我看她是哄我们呢!”
冬娃子一听有些愕然,娘都四十多岁了,在牛窝堡子生活了二十多年,她还能逃到哪去。
小红便把娘身上那张写着字的草纸刻意说了一遍。
“我本来疑心是二叔新买来的媳妇写的书信,趁着娘掉下崖摔迷糊时偷了藏起来,娘急得很,说是牛才人写了托她买东西的......哥,会不会是娘有其它打算?”
小红的话让冬娃子心里一片慌乱。
要是娘逃着跑掉了,爹怎么办?奶奶怎么办?两个妹妹怎么办?家中里里外外谁来操持?
“我看情况不太好,要不我回去给我师傅说一声,我先送你回家去!”
冬娃子拉着妹妹穿过毛家梁镇,到了师傅家说自己的娘走丢了,得回去告诉爹一声。
师傅平日里喜欢这个山里来的小伙子,念他干活勤快,让他赶紧去找娘。
兄妹二人急着赶路,走进密林深处,细察行人踪迹,可惜林里枯草萋萋,枝叶遍地,没发现娘的行踪。
再往深处走,途径一片白松林,小红眼尖,突然看到路旁扔着一个花布包裹,明显就是娘提着的,跳过去捡起包裹,冬娃子说:“娘肯定出事了,怕是遇到了恶狼!”
说着拨开树枝左顾右盼,绕过几棵白松,眼前有人影晃了一下,定睛看清了吊在树桠上的娘......
......
月亮升起,照着牛窝堡子,照着牦牛家的院子。
乔荞的双腿已麻木,她快要失去意识。
饥寒交迫!全身剧痛!
她在院中从中午跪到了晚上。
假如今晚桃花不回来,她想自己会被冻死的。
寒风从牛窝堡子的山坳间吹来,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划着她的身子。
牛氏屋里的油灯从窗户里透出光亮,他们一家人煮了野猪肉炖土豆,吃过了正商量着怎么处置桃花和乔荞。
“这货咋还不来?莫非是怕被打死不敢回来了?”牛氏吐出一口烟,将铜烟锅在炕头上磕了嗑。
“她不敢不回,还有小红呢!”牦牛打着饱嗝说道,看了一眼犏牛,他趴在另一个窗户上朝外望,牦牛知道犏牛的傻心思:天一黑他就想抱着新媳妇困觉,他才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呢。
“奶奶,我娘要是回来,你罚她砍半月柴火吧,她身子不好......”
墙角里桃花的二闺女小兰低声求牛氏,她比小红小五岁,今年才十二岁,生下她那年娘月子里受了风寒,牛氏还想让她为牛家繁衍子嗣,可惜桃花从那年起再没有怀上过。
“放你娘的屁!”牛氏气得差点将手中的烟锅扔在孙女脸上。“要不是菩萨保佑我牛家,只怕你娘这个蠢驴闯下大祸了!你没听毛有德说了吗,一旦她家里人收到信,公安会找上门来,到时人财两空不说,我们全家都得去坐牢!”
小兰吓得缩着头不敢多说话,她知道这个家奶奶说了算,她有点可怜起了跪在外面院子中的二婶子,她都快冻僵了啊!
可是,比起她可怜二婶子,她更担心自己的娘,要是娘回来,一定和二婶子一起得到惩罚,以爹的残暴和奶奶的恶毒,还不知道要将娘打成啥样!
牛氏躺在炕上不停逼逼叨叨骂着桃花,牦牛小心翼翼地给娘烟锅里装上烟草点着,象伺候皇太后一样谨慎。
油灯刺啦响一下,结出一个大灯花。
牛氏歪头看了一眼,说道:“还有大喜事呢,你看这个时候结灯花——”
话音未落,听到外面的大门开了,牦牛和犏牛冲出屋,小兰扶着牛氏下了炕。
还没下台阶,只见月光下站着冬娃子和小红两兄妹——冬娃子的背上背着一个人——一定是桃花。
“奶奶——爹,我娘死了——在路上上吊死的!我把她背回来了......”
冬娃子说着放下桃花,他扑通跪在牛氏面前,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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