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害过宁小博?他明明是……”
许玥被白言的无耻行径惊到了, 她张口就要反驳, 但没说两句, 就被白言强行打断。
“住口!不要在狡辩了!今天早上我看见你藏染血的钉子了!你拿着钉子, 鬼鬼祟祟的, 一脸不怀好意!你敢说, 昨晚你没有在任何枕头底下放钉子?”
“我白言敢发誓, 你敢吗?”
白言不动声色地瞥了眼门口,见宁小博顿了顿,心中一喜, 又大声说道:“许玥,你敢做却不敢当,我从未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人!”
“白言!你无耻!”
被凭空泼了一身脏水, 许玥气得脸都青了。
是, 她昨晚是在枕头里放了钉子,但那个枕头是白言的!
一定是白言这个讨厌鬼昨晚回了寝室, 悄悄把自己的枕头和宁小博换了, 宁小博才会死!
宁小博不是自己害的, 许玥当然不会承认。
她张口想要说出真相, 可她每次开口, 都会被强行打断。
而且白言说话的声音很大, 完全盖过了她的声音,让许玥心烦意乱,只能用愤怒地眼神蹬着他。
良久, 等宁小博完全走出教室, 在走廊的远方消失不见,白言才停下了高声斥责,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见白言终于闭嘴,许玥眼前一亮,立刻愤怒地把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
可能是为了宣泄刚才被打断数次的憋屈,许玥像连珠炮一样,狠狠地把白言骂了一通。
在她讲述真相的时候,周围的同学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白言,眼神中充满了鄙夷。
害人的事大家都做过,但如此不要脸的人……还真是第一次见。
一直到宁秀丽走出教室,许玥都在喋喋不休地讲着,还拉关系好的女生一起辱骂白言。
对此,白言充耳不闻,你随便叫吧,宁小博已经走了,能让他听见算你厉害。
对于周围同学掺杂着恶意的眼神,白言也毫不在意。
为了考试,为了减少竞争对手,这两天已经有不少同学对他下手。
反正大家的关系本来就没好到哪里去,说白了,大家就是住在一起的陌生人,现在撕破脸皮,也无所谓了。
被许玥揭破了害死宁小博的事实,白言更被学生们排挤。
不过他向来独来独往,所以同学们的恶意真没对他造成多大影响,顶多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要多花一份心思,把床铺小心检查三遍,连铺盖的缝隙都一寸寸摸过,才能放心躺下而已。
……
挨过了颇有压力的考试,还揭发了一个女同学,让不幸死去的宁小博死的明明白白,能做个明白鬼,白言自感度过了充实的一天,就安心躺下,没过多久就轻松愉快的睡着了。
因为睡眠质量很好,第二天,白言精神充沛的醒来。
看着透过窗户的阳光,白言的心情颇为不错,他深吸一口气,精神满满的起床,扯过身边叠好的校服换起衣服。
白言顶着一头灿烂的金发,穿戴整齐后,浅金的发丝服帖的垂在耳侧,一派乖巧正太的样子,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朝气。
光看他点满星光的浅瞳,健康积极的生活态度,任谁也会以为这是一个蜜罐里长大的孩子,还没有遭受过生活的恶意。
然而事实上,白言正生活在‘特区’这样扭曲的地方。没有意外的话,他还要在这里呆上五年,直到毕业为止。
可是,‘特区’糟糕的生活环境并没有给白言带来恶劣的影响,反而让他更加阳光,一扫入学前闷闷不乐的状态。
对他来讲,学校里的生活每天都能带给他惊喜。
只要呆在学校里,就永远不会无聊。
每天,校园里都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几乎每天,都会有熟悉的同学死去。
在这种扭曲的地方,每个人都暗搓搓地盼着身边的同伴不得好死,为他人的死去拍手称快,而且,为了减少竞争对手,他们也确确实实动手做了。
在这所封闭的校园里,每个人都是凶手,都是恶徒。白言由衷地觉得,在这个异样的校园里,他就是一个普通人。
他所做的事,和别人并无不同。
这种融入集体的感觉,让他感到分外安心。
不会有比这所学校更适合他的地方了。
穿戴好校服,白言往下拉了拉衣袖,遮住手腕上有些丑陋的伤疤。
被养母堪堪养好的伤口,在宁秀丽死前折磨的那段时间,反复被撕裂加重。
好在,宽大的校服完美地掩住了这一身伤痕。白言垂下眼帘,小心把每一处伤口都掩盖好,不让自己露出软弱的样子。
他的同学们精神憔悴,身体却很健壮。
柿子都挑软的捏,现在,所有人都有意识减少竞争对手,如果被他们看到自己虚弱的样子,难免会集结起来,先把自己淘汰,这可不是白言想要的结果。
白言活动了一下手腕,尽管宁秀丽变鬼后就不再打他,但之前被二度撕裂的伤口,还是经常隐隐作痛,造成行动方面的不便。
不过,比起在养母家中毫无波澜的无趣生活相比,身体上的痛疼不算什么。
比起身上的伤痛,白言更不能忍受精神上的痛苦。
养父母的关爱令他作呕,偏偏他还无力反抗,要不是保险鬼突然造访,他真要抑郁了。
起床洗漱完,白言又回到寝室,发现宁秀丽站在寝室门口,笑着叫大家到教室里吃早餐。
这时候,大多数学生都已经起来。
没有起来的,也被站在门口的宁秀丽吓醒,一个个忙不迭地从被窝爬起来,手忙脚乱地套上校服。
在学生们一个个从床上爬起,站直身的时候,白言发现所有的同学都长高了一截,包括他自己,也莫名其妙地长高了。
这本来应该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但白言已经接受了一‘年’等于一个月的设定,那么过去了一‘年’,二年级的小学生比一年高,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忽略身高这茬,白言的注意放在了许玥那里。
从早上起,许玥那边就安静的过分。
现在大家都已经起来了,只有许玥的被褥还凸出一团,包裹出一个人形。
宁秀丽的声音十分有辨识力,听到她的声音,就算是猪也该被吓醒了。
许玥,是不是出事了?
不光白言,此时其他学生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大多数孩子都默不作声,不想多管闲事。
只有跟许玥是塑料姐妹花,关系最为亲密的女生小声问道:“老师,许玥还没有起床,她是不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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