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也怪不得老朽,我们不会用这东西,没办法知道好坏啊。”老匠人也一年无奈,我只能自己琢磨,试着琴音,然后指出了琴身几处不太对劲的地方,让他们立即修正,整整花了一天的功夫,累的跟啥似的,房成早以看马为由,早早地逃了出去,一点儿也不仗义,没一点忠仆精神。
连续三天,我的所有空余时间全泡在这儿,当然,是以监督军鼓制造为由,实际上自然是为了俺心爱的乐器小提琴能早日诞生。终于在第四天,驴叫声消失了,取尔代之的是优美的音质,流畅的旋律,听得一帮匠人啧啧称奇。很是对这种能用弓弦来拉奏的琵琶倍感好奇,我决定让他们再按这样式多做几把,工价自然全算是军乐团的鼓具里头。
嗯嗯,这一次的确是好多了,比较接近我心目中的小提琴的音质了,当然还是有一定的差别,不过没关系,回家多练练手,一定可以让这种新兴乐器风靡整个大唐。非常感谢这一帮老匠人的努力,不是他们,怕是这把小提琴得搁上个好几百年才能在欧洲出现了。
告别了一众匠人,还有那位张令官,提着小提琴,洋洋得意地朝家赶去。“二少爷,您回来啦,今个您可是赶早了,哟,我的二少爷,怎么提着这么个怪模样的琵琶?跟个扁葫芦似的。”府门口,家丁的话把我的气的,差点就想提起往他脑门上砸了。
“去去去,你那什么眼神,有这模样的琵琶吗?有琵琶长成长模样的吗?知道不,这东西是拉弦的,不是用来弹的。”瞪着虎目,拿起手中的小提琴在家丁眼前恶狠狠地比划。
“是是,小的眼拙,瞧不出来,原来,真不是琵琶?那这是啥东西?”家丁赶紧陪着笑脸答道。
“这叫啥,房成,告诉他。我先进去了。”丢下句话,兴冲冲地就往府里走,不容易啊,好不容易,经过了多方的研究和制作,终于做成了一把大唐版小提琴,虽然模样儿有些怪,但至少能拉得出声来了。咱得好好练练……
“房大哥,刚才二少爷提进去的是啥玩意?小弟可从来没见过。”家丁的话让我慢下了脚步。
“切,你不知道,少爷自创的,这扁葫芦叫什么来着,等我想想,对了,好像是叫小提琴,嗯嗯,就是小提琴。装了几根弦,拉的那声啊,反正就是跟听牲口叫唤似的,忒难听……”房成在门外作小声状,唾沫横飞的比划,气的我七窍生烟,不知道本公子一向耳力超人?我强忍着愤怒,轻手轻脚把扁,呸呸,心爱的小提琴摆放手,挽起袖子就窜了出去:“房成!你成心气少爷我是不是?找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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揍得房成和那名家丁叽啦鬼叫、狼狈逃窜的我总算是心情舒畅了点,至少,在我的武力协迫之下,一脸哭丧的房成和守门家丁一致认同了小提琴的叫法,并对自己没有艺术潜质和敏捷的观察力而把这么一个极富优雅曲线的乐器唤成扁葫芦这么个极度掉价的称呼而感到万分的羞愧和懊悔。
丢下这俩个音乐小白,恨恨地提着咱的宝贝,尽量小心翼翼地避开府中的侍女和家丁,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打击的话了,情绪不太好,好好的东西,竟然说成是扁葫芦,这不是嘲笑本没子没有一点儿艺术家的气质吗?
远远的就听得见屋里有笑声,似乎人还不少,难道是有客人不成?我放重了脚步,朝着屋子走去。
“郎君回来啦?咦,您拿的这是什么东西?”宫女姐姐听到了我熟悉的脚步声迎到了门口,见到了我手中的新事物,很是惊奇地道。
“是吗?我也瞧瞧,少爷,这东西模样可够怪的,跟……”绿蝶也堵在门口凑热闹,话还没说完我赶紧拦住,朝这小丫头瞪眼:“你是不是想说这东西长的跟扁葫芦似的?”
“少爷可真厉害,我还没说呢,您就给猜出来啦?”绿蝶很兴奋的表情,算了,绿蝶没啥恶意,欺负小姑娘可不是君子的行径。
“姐夫!”这一声叫唤把我吓得一跳,一歪脑袋,才瞧见屋里的俩人,竟然是武氏姐妹俩都在。
“唉呀原来是二位,房某实在是失礼了。”我把小提琴郑重地摆放到了案几上,朝着这二位施礼道。
“妹夫可别说这样的话,倒是我们打挠了才是,今日润娘非要过来瞧瞧她二姐,我这个姐的也只有跟前来了。二妹夫,你这东西是什么,样子挺怪的?”大姐碧娘新奇地看着摆在案桌上的小提琴。
“这东西叫小提琴,专门用来演奏的,它能演奏非常动听的乐曲。”接过了宫女姐姐递来的手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
小妹润娘很好奇地拿起了琴弓在手里比划了下:“真的假的?”
“嘿嘿嘿,你以为姐夫我千辛万苦制作出这东西,就是为了逗你们俩句不成?错了,咱这东西,必将能流传后世……”很得意地朝宫女姐姐挤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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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不是吹牛吧,小妹我先试试。”三妹润娘的脾气可够急的,抄起了小提琴,用拿琵琶的姿势搁在腿上,琴弓往上一放一拔……
“……”所有的人目瞪口呆,声音实在是,实在是跟驴叫好听不了多少,小妹润娘也被自己的琴技吓了一跳,小脸蛋涨得红红的,一咬牙,看样子想下黑手对俺的小提琴再摧残一番,吓得我赶紧一把抢了过来,心疼了好一会:“我的小姑奶奶,你这是拉琴还是拉驴……”
“难听死了,姐夫吹牛,润娘可是会好些乐器,可就没听过这么难听的声音。”小妹润娘很不服气地朝我呲牙。
气的我差点想揪这小丫头来打一顿了,拿起了琴身看了眼,还好,琴弦没事。几个女子全然是笑作了一团。宫女姐姐掩嘴笑道:“郎君还是先拉来让我这三妹听听吧,不然,这小丫头可不乐意了。”
“行,让你们也知道什么叫音乐,我准备要拉的这首曲目名叫《梁祝》,”我顿了顿很严肃的表情扫了屋内的众女一眼,一字一句地道:“这首曲子包含着一个凄美的故事,你们仔细听着就会明白了。”
站在屋子中央,垂下了双手,深呼吸,脚步不丁不八,然后睁开了眼,望了眼宫女姐姐和绿蝶,很是绅士地一个抬手礼,然后把小提琴搁在了脖子上,夹住垂下了眼窜,这一刹那,那些似乎已经逝去了的音符像是从万里的晴空之中突然绽现一般,缭绕在我的头脑深处,恍惚之间,我又回到了那间漆黑昏暗的小屋子里,对着那天穹的明月,缓缓地抬起了琴弓,拾在了弦上,伴着我的一个深呼吸,《梁祝》这个凄凉而悲伤的故事,在我的琴声中渐渐地演绎了出来。
老师的循循善诱,自己拚命地学习,父母的亲呢与疼惜,当父母逝去时的痛楚,孤身凄凉地游走于生存边缘的绝望一刹那间全然蜂涌而致,我陶醉在那故事中,也陶醉在了自己的故事之中。他们的悲欢离合,何尝不是天下有情人心中的楚痛……
一对情人的相识相识到相爱,却又因为父母之命而被强拆而分,为了相爱的人儿,他们在绝望中抗争,而梁山伯而悲伤的吐血而亡,昨死仍旧牵挂着他的恋人,……祝英台下轿哭祭山伯,墓忽然裂开,英台扑入墓中,墓随即合上,雨散云收,从墓中飞金黄、雪白两只蝴蝶,在天空中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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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停下了手,余音还在屋内缭绕着,回头看向她们,没一个能正常点的,一个二个都快哭成泪人儿了都。我只好装着没看见,看着屋外直咳嗽。
拿眼角斜了斜,果然,四个女人全在那手忙脚乱地擦着眼泪,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尴尬表情。
“郎君拉的这是什么曲子,听得人心里揪得利害,妾身,妾身都止不住掉泪了。”宫女姐姐最先恢复了过来,朝我强笑道。
看样子,咱的琴技怕是又更上一层楼了,我记得当我第一次听老师演奏这首乐曲的时候,他只是让我闭上了眼,用心去听,年仅十四岁的我也是这般,茫然落泪,心里头空荡荡的,却又不知道是为何。
“呵呵,这首曲子,是我小时候从二位老艺人那偷学来的,他们二位分别叫何占豪、陈钢。怎么样,姐夫这琴技如何?没骗你吧?”朝着眼睛都哭红了的小妹润娘得意地挤挤眼。报出了俩位原著大大的名字,很遗憾,如同他们能早生一千多年,或者就能有幸分享《梁祝》原创作曲奖了,很可惜,我在为所有被我剽窃和抄袭的成名大家们哀悼,嗯嗯,哀悼三分钟,以后继续我行我素,谁让咱是大文豪、艺术巨匠房子捏?……晕,还是觉得这称呼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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