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楼。
虽然牧易霆也在缘楼有了公寓,可是因为天翼盟的事情,大都数时候,牧易霆更多的是忙碌在天翼盟,居住在天翼盟的总部,能回缘楼的时间并不太多。
暮色西沉,失去了太阳明亮的光芒之后,深秋的冷意骤然之间加剧了许多,站在缘楼门口,牧易霆斜身靠在身后的爱车边,黑色的风衣随风微微的舞动着,手里夹着一根香烟,随意的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弥漫开来,映出一张峻冷而刚毅的脸庞,并没有席夜的峻,也没有冷天逸的冷,更多是一种沉静的冷淡,波浪不惊,荣辱不变,这是一个在黑暗世界里多年的王者才养成的沉稳气息。
“在这里等我?你就不担心被其他帮派当成了活靶子!”李笑白手里拎着两大袋的日用品和零食,当看见站在暮色之下的牧易霆时,脚步不由的停了下来。
第一反应是担心,他可是黑帮老大,竟然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站在缘楼大门口,可是随后又为自己的担心而感觉到好笑,牧易霆办事沉稳,考虑周全,如果不是百分百的安全,他怎么可能让自己涉入危险之中。
“进去吧。”牧易霆将香烟掐灭丢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伟岸的身影大步的向着李笑白走了过来,理所当然的接过她手里的两大袋重物。
两大袋重物,水果和日用品都不算重,但是也不算轻,可是体积不小,不过看着牧易霆一只手就轻易的将两袋东西都给拎起来了,李笑白低头瞅了瞅自己的手,不得不承认男人和女人之间确实有差异的。
李笑白没有跟过来,牧易霆不由的停了下来,一手拎着两大袋东西,峻朗的脸庞上神色依旧平静,没有催促,只是安静的站在原地等候着。
怎么有种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李笑白看着三步之远的牧易霆,他话不多,几乎不开口询问,甚至可以一天都没有一句话,可是却是如同山一般的存在,沉稳的让人安心。
李笑白看着回过头的牧易霆,心头一暖,踩着轻快的步子三两步上前,直接的握住了牧易霆空闲的左手,略带粗糙的掌心,指节修长的蕴藏着力度,很是温暖,如同他的人。
牧易霆怔了一下,幽沉的目光扫过李笑白低头抿笑的模样,大手不由的反握住她柔软的手再次的迈开步子一起向着缘楼走了过去。
五楼。
每周都有固定的清洁工来打扫,所以李笑白只需要简单的做一下家务,保证公寓能住就行了,只是看起来还是有些的杂乱。
茶几上堆放着文件,甚至祸及到了地板上,沙发边的柜子上果盘里吃了一半的零食还没有收拾,角落里的绿色盆栽有些的黏,李笑白属于三分钟热度的人,虽然努力的想要打造一个温馨优雅的环境,可是一旦忙碌期手里案子来,就忘记了打理家居。
“有些乱。”尴尬一笑,反正是牧易霆,李笑白厚脸皮的摆摆手,不过当看见阳台之上晾晒的衣服正在晚风里摆动着,而且还有小可爱的内衣时,终于,饶是李笑白一贯是大大咧咧,此刻也终于知道窘迫。
“把东西放到厨房里去。”双手直接推上牧易霆宽阔的后背将人给推进了厨房里,李笑白蹭的一下向着阳台冲了过去将晾晒的衣服快速的从从衣架上给拿下来抱进卧房里。
自己还是有点身为女人自觉的!李笑白先将内衣收进了衣橱里,这才坐到床边折着衣服,想起简宁和曲樱对自己的评价,不认同的在心里反驳着,忽然折衣服的手一顿,猛的想起超市购物袋里除了食品还有生理用品。
蹭的一下,李笑白俊秀的脸上尴尬的一红,手里的衣服直接的丢在了床上,向着卧房外跑了过去,语调急切,“牧易霆,你放手,我来处理就行了!”
“慢一点!”牧易霆回头看着火急火燎奔过来的李笑白,刚开口提醒,却见她跑的太快,眼前的椅子挡在面前,李笑白迅速的一个腾跳,动作潇洒而敏捷,直接的冲到了牧易霆的面前。
冰箱里的食物已经有条不紊的摆放整齐了,而一旁的两个袋子里,一个装着浴室用的沐浴乳和牙膏牙刷,而另一个袋子里只装着两包生理用品,让李笑白再次脸上升温,挫败的收回目光,没好气的瞪着牧易霆,“你动作干嘛这么快!”
这绝对是典型的狗咬吕洞宾,不过牧易霆却依旧好脾气的看了一眼李笑白,将冰箱的门关上,“晚上出去吃。”
她没有买食材,而牧易霆虽然也住在楼上,不过冰箱里估计除了几瓶啤酒之外,什么都没有,晚餐自然只能出去吃。
“嗯。”点了点头,李笑白拿起流理台上的两个袋子向着浴室走了过去,不由的想起曲樱上一次生理期来了时,冷天逸那个冷酷的男人竟然误解了,差一点将曲樱给抱到医院,李笑白每一次想起都感觉到一阵好笑,可惜没有看到当时的画面。
等李笑白将东西都放好出来时,牧易霆正在收拾杂乱的客厅,将自己散落在茶几上的资料和文件整齐的收再一起放好,吃了一半的零食也被收进了垃圾桶里,明明是一个冷漠寡言的大男人,可是看着他为自己做这些细小的事情时,李笑白心头一点一点的融入进了温暖和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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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凌冠壬从来不曾做过这些事,他会送最浪漫的礼物,会给你最大的惊喜,可是他打理着凌氏集团,更多的是忙碌,所以差不多都是李笑白将就着凌冠壬,他或许也曾爱过自己,可是在他的心里,凌氏集团排在第一,聂雪排在第二,而自己这个恋人只能在第三。
很多年都不曾想起,可是此刻,当想起时,心依旧会有针扎似的痛,一点一点,将那过去的伤疤血淋淋的撕裂开,李笑白无意识的抚上了脸,那里曾经被匕首一刀一刀残忍的割开,带来刻骨铭心的痛苦。
为什么又流露出那样的神色?牧易霆微微的皱起了眉宇,幽深而复杂的目光看着李笑白,她的心里住了一个人,从接触了很久之后牧易霆就察觉到了,她用笑容,用无所谓在掩饰着内心的脆弱。
优雅的西餐厅。
飞扬的钢琴声悦耳而动听,餐桌上点燃的蜡烛渲染出无比浪漫的氛围,远远的透过橱窗就让人能感觉出餐厅的优雅气氛。
“我们这里必须正装出席,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门童轻蔑的扫了一眼李笑白,抬手挡住她进门,眼角高高的挑着,直接将李笑白看成了下等人。
因为贪图舒适,李笑白是一身休闲的装束,淡蓝色的牛仔裤,运动鞋,上身一件毛衣外随意的套了一件休闲外套,原本原本清瘦高挑的李笑白看起来如同一个年轻帅气的大男孩。
牧易霆!李笑白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有些挫败的看着拦住自己不让进餐厅的门童,因为牧易霆身份的特殊,所以他的车从来不让泊车小弟去停放,这边牧易霆去停车,而刚好这个门童是新人,并不认识李笑白,自然就将她给挡在了门外。
“这位先生,小姐,里边请。”就在此刻,看着李笑白身后走过来的俊男美女,门童立刻一扫刚刚面对李笑白的丑陋嘴脸,谄媚的笑着,“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快让开!”
李笑白刚准备侧身让人,可是当看见亲密如同一对恋人走过来的凌冠壬和聂雪时,原本要让开的动作震惊的停滞下来,一时之间,整个人都蒙住了,目光里只有凌冠壬那十年未见的熟悉脸庞,一样的峻朗出色,威严冷傲,踏着夜色而来,宛若黑暗的王者。
“让开!”门童看着李笑白就这么杵在路中间,不由的粗暴的用手推了过去,一看就是穷酸模样,还想进这样高级的餐厅。
身体被推的一个踉跄,李笑白顺手扶住身边的人稳住身体,当对上凌冠壬那冰冷而嫌恶的眼神时,猛然的惊觉,倏地松开手,俊美潇洒的脸上此刻闪过万千的情绪,竟然就这样见面了。
凌冠壬是厌恶和人有身体接触的,此刻被李笑白抓住手臂的瞬间,眉头皱起,眼神一冷,刚要甩开,可是当看见李笑白那帅气的面容时,一种莫名的悸动感觉猛的从心底最深处蔓延出来,宛若闪电一般席卷了全身。
就在李笑白要收回手时,凌冠壬保养尊贵的大手倏地一下伸了过来抓住了李笑白的手,一种无法言语的满足感觉,让凌冠壬突然有种握紧手再也不放开的冲动。
“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撞到人了,不知道让开吗?”门童一看李笑白差一点得罪眼前尊贵的客人,立刻冷下脸训斥着,“再不放开,我要喊保安了!”
“你没有长眼睛吗?麻烦你对这位先生说放开!”李笑白快速的从记忆里回过神来,迅速的武装了自己,看着眼前门童那狗眼看人低的态度,抬起手晃了晃,让门童看看到底是谁抓着谁不松手。
一样的牙尖嘴利,一样的得理不饶人,凌冠壬依旧没有松手,深邃的黑眸锐利而深思的看着眼前的李笑白,只是巧合,还是有心人刻意安排的,虽然是一张陌生的脸,可是那飞扬的眉宇,那每一次使坏时微微挑起的眉梢却是一模一样的,子木!
“这位先生麻烦请放手!”李笑白瞄了一眼脸色青白扭曲的门童,这才将目光转向一旁抓着自己手的凌冠壬,他一贯冷酷而高傲,什么时候竟然和一个陌生人会有身体接触了。
“撞到人不需要道歉吗?”凌冠壬依旧没有松手,只是将鹰隼般的凤眸犀利的打量着李笑白,在这样的高级的西餐厅穿着休闲装,她是故意撞到自己的,又有什么目的呢?
原来是怀疑自己,难怪自己还奇怪凌冠为什么会抓着陌生人的手,李笑白帅气的拨了一下额前有些长的刘海,牧易霆什么都好,可是一旦固执起来,李笑白都拿他没有办法,所以头发就一直没有剪,还真的有点碍事。
“这位先生,第一,我并没有撞到你,只是在要跌倒时将你当成墙壁扶了一下,当然我立刻就放手了,第二,你这样抓着我的手,我可以告你骚扰,当然,我也可以认为是先生你想要故意引起我的兴趣,不过很抱歉,我对有妇之夫不感兴趣的,至于当情人,我想先生你还付不起这个价钱。”
李笑白懒懒的开口,用力的将手从凌冠壬的掌心里抽了回来,笑的潇洒而张狂,如同一贯的在法庭之上言辞犀利的金牌律师。
“哦,不知道你要开价多少呢?”眼前这个看起来如同大男孩一般的女人成功的引起了凌冠壬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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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夫人,你的丈夫这是公然准备出轨,如果你需要离婚的话,我绝对可以帮你争取到最多的财产,维护你的合法权益。”聂雪,十年不见了!李笑白笑容愈加璀璨,视线看向一旁依旧挽着凌冠壬的胳膊,一副温柔典雅模样的聂雪,他们终于结婚了,目光从凌冠壬刚刚抓着自己手的无名指上扫过,李笑白看了一眼聂雪那白皙手指上的戒指,对戒,看来当年的自己果真是个第三者。
“凌大哥,是早上和我撞车的那个律师。”聂雪看也没有看李笑白一眼,柔声对着身边的凌冠壬开口,看来凌大哥也察觉到她根本是有意来这里的,所以刚刚才回抓着她的手。
“哦,原来是早上那个肇事司机的雇主,失礼了。”恍然大悟着,李笑白脚步一个后退,拉开和两人之间的距离,除了在凌冠壬面前保留着温柔纤弱的模样,聂雪在其他人面前永远都是仗势欺人,凌冠壬会不知道吗?不,他那样精明的男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只不过不在乎而已,因为凌冠壬护着她,所以聂雪才会那么为所欲为吧。
笑容明亮的脸上似乎又传来了那被匕首一点一点割破肌肤时的剧痛,鲜血如同蠕动的虫一般盘踞在脸颊上,李笑白压抑住胸口那尖锐的几乎让自己站不稳的痛苦,十年了,自己避了十年,却还是遇见了他们,果真是孽缘!
李笑白?凌冠壬怔了一下,不由的想起之前来公司的两个孩子,这就是那个在律师界享有盛名的李笑白,太过于年轻,不过气质倒很像,张狂而聪慧,看来她是不会罢手的。
“出什么事了?”当停好车走过来时,看着餐厅门口的几人,牧易霆低沉的嗓音醇厚的传了过来。
“我被挡道了。”一耸肩膀,李笑白指了指自己的装束,看到牧易霆那一如既往般的身影,莫名的感觉到安心。
天翼盟的大哥,整个亚洲的黑道教父——牧易霆,凌冠壬微微的眯着眼,深思的目光快速的扫过牧易霆,来兰迪市投资之前,凌冠壬已经将兰迪市最重要的几个人都调查了一遍,所以自然认得牧易霆。
可是当看着刚刚还一身刺的李笑白在看见牧易霆时,那眼中流露出的依恋之色,凌冠壬莫名的冷了心情,神色也阴霾了几分,一股不悦的感觉莫名其妙的滋生出来。
“牧先生,您过来了,桌子已经准备好了,里边请。”餐厅经理似乎也察觉到了门口的动静,快速的推门走了出来,当看见牧易霆时,立刻恭敬的迎了过去。
“进去吧。”漠然的对着经理颔首,牧易霆一手亲密的握住李笑白的手,在经过凌冠壬身边时,淡淡的扫过一眼,随后走进餐厅。
看来即使伪装的再平和,黑道中人就是黑道中人,轻描淡写的一眼也是气势十足,凌冠壬目送着走进去的两个人,这才和聂雪也一起走向进了餐厅。
“牧先生,今天有主厨亲自烹饪的白酒法国田螺,牧先生和小姐可以尝试一下。”一旁的侍应认识牧易霆,此刻正推荐着餐厅今日的主打菜式。
牧易霆刚准备拒绝,李笑白一个好字让牧易霆眼神复杂的看着盯着菜单却失神的李笑白,她不吃田螺的,视线向着相隔不远的凌冠壬的桌子扫过一眼,那个男人让笑白失神了。
十多分钟之后,随着色拉和副菜吃完之后,当白酒田螺送上来时,李笑白足足的愣了片刻,一脸纠结的抬起目光看向牧易霆,抬手指了指自己,“这是我点的?”
瞄了一眼自己面前的田螺,再看着牧易霆碟子里的咖喱油烟虾,李笑白毫不客气的将将自己的田螺推了过去,一脸的理所当然,“我们换。”
即使知道牧易霆也不爱吃田螺,不过李笑白倒真的没有任何的心虚和理亏,自己吃着大虾,瞄了一眼牧易霆,随后好心的将一只虾送到了他的盘子里,一脸大度的施舍,“吃吧,吃吧,我没有这么小气的。”
看着从失神到已经恢复过精神的李笑白,牧易霆并没有询问什么,安静的享用着晚餐,而另一边,凌冠壬抬起目光看向吃着西餐的李笑白,真的很像,子木,十年了,我竟然还能遇到和你如此相像的人,那么的笑容璀璨而明亮,那么的开朗,如同一团火焰,温暖的让人舍不得放开。
“凌大哥。”聂雪低声的开口,余光扫过身后,浓长睫毛遮掩下的目光里闪过一丝的嫉恨,只是见了一面,那个律师就吸引了凌大哥所有的目光,为什么?难道自己陪伴在凌大哥身边这么多年,甚至都订婚了,却还是没有办法走进凌大哥的心里吗?
喋喋不休的和牧易霆说这话,当然几乎都是李笑白在开口,牧易霆偶然应声一句,可是即使这样分散注意力,李笑白却依旧能感觉到背后一道异常灼热的视线,让李笑白的心怦怦的加快了跳动。
牧易霆淡淡的看了一眼李笑白,心头微微的有些的苦涩,那个男人是她的旧识吗?可是刚刚在门口时,牧易霆却感觉出眼前的男人并不认识李笑白,可是一想到李笑白御家的身份,牧易霆明白或许在以前李笑白曾经用过其他身份接触过,所以这个男人并不认识,可是笑白却依旧记得他,甚至情绪混乱,强颜欢笑的在掩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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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吃餐后的甜点,当牧易霆说回缘楼时,李笑白忽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至少可以避开那如芒在背的视线,原来即使过了十年,自己依旧选择了逃避。
夜色之下,路灯发出柔和的光芒,风有些的冷,李笑白将休闲装的拉链拉到了脖子下,看了一眼牧易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去忙吧,天翼盟肯定不少事需要你去处理,不用陪我了。”
“路上小心。”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阻拦,牧易霆淡淡的点了点头目送着李笑白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独自离开,路灯将高挑清瘦背影拉的瘦长而落寞。
不是没有察觉到牧易霆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李笑白也不是不知道牧易霆对自己的关心和保护,可是情绪不稳之下,李笑白只想逃避,只要一个人窝在角落里舔舐伤口。
风越吹越寒,不知道走了多久,当双腿已经累的几乎迈不动时,李笑白抬头瞄了一眼四周,向着不远处的休闲会所走了过去。
高级的会所不同于普通的酒吧,当然其实本质也是酒吧,只是能出入这里的都是非富即贵,也有不少娱乐圈的二线三线明星过来,因为是会员制,每年的会费高昂,所以普通的都市白领是没有钱进的。
而李笑白之前接过好几个案子,都牵扯到豪门世家,所以蹭着牧易霆给办了一张会员卡,所以直接输入密码就进去了,毕竟高级的会所收藏了不少的好酒。
即使也算是声色场所,可是毕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大家在一起虽然也是调笑,不过倒规矩了很多,看对眼的一般都直接离开。
角落里,李笑白静静的喝着酒,昏暗的灯光照射不到角落里,微醺之中,李笑白看着眼前不时走过的人影,莫名的回想起当初在意大利。
凌氏集团的庞大也造成了其中的人脉关系复杂,分为了好几个派系,那一次,因为凌冠壬的一个合作项目大获成功,巩固了凌冠壬在凌氏集团的地位。
“去庆祝,凌总裁,你再窝在公司里办公,你不疯我就要疯了。”发自内心的笑,为了凌冠壬的成功,李笑白直接的关上他眼前的电脑,合上文件,将人给拖出了公司。
“凌大哥,子木。”刚出公司大门口,聂雪满脸笑容的走了过来,亲密的和两人招呼着,“恭喜你凌大哥,你们这是去哪里。”
李笑白原本飞扬的笑容晦暗了几分,刚要撒个谎,可是凌冠壬却已经抢先一步的开口,“子木要去酒吧庆祝,雪儿一起过来吗?”
“好啊。”聂雪脆声的答应下来,目光看向一旁的李笑白,亲密的握着她的手,明明和凌冠壬一样比李笑白大了五岁,却如同比李笑白还要小五岁一般,柔声的询问着,“子木,不介意我跟着一起去见见世面吧。”
自己能说不吗?李笑白生平第一次想要耍个坏心眼,可惜到头来却最后害了自己,没有了庆祝的心情,李笑白没有去一贯的高级酒吧,而是直接选了一个离凌氏公司最近的普通酒吧。
灯红酒绿之下,酒吧喧闹着,看着聂雪一脸不舒服得表情,李笑白异常幼稚的感觉心情舒畅了许多,谁让她偏要跟过来呢?
“雪儿,要回去吗?”凌冠壬明白聂雪并不习惯这样龙蛇混杂的地方,低声的开口,一旁喝着酒的李笑白就差没有点头替聂雪答应,可是却也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三人行啊,聂雪怎么可能放弃和凌冠壬独处的时间。
“没事的,凌大哥。”如同李笑白推测的一样,聂雪虽然有些的难以忍受这样噪杂而混乱的地方,却依旧不愿意回去,只是微微的将身体向着凌冠壬身边靠近了许多,似乎这样才感觉到安全和习惯。
凌冠壬知道李笑白不受拘束,可是看着她似乎对这样低等的地方如此的熟稔,心头虽然有些的不悦,却依旧没有说什么,只是陪着身边的聂雪说话,毕竟雪儿和子木不同,无法习惯这样的环境。
或许连三人行都算不上吧?因为被孤立的,被淡忘的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已,李笑白侧目看着从进入酒吧开始,就和聂雪亲密聊天的凌冠壬,才明白真正被无视的人只有自己而已。
端着酒杯李笑白向着混乱的人群走了过去,不看见,或许至少不会如此的受伤,安静的角落里,隐隐的可以听见女孩的哭泣声。
“怎么?这么猴急,正好可以给你消消火。”将手里的半杯酒直接对施暴的男人劈头盖脸的浇了下去,李笑白懒懒的笑着。
“妈的,哪里来的野丫头。”光头佬怒吼一声,一把抹去了脸上的酒,从地上站起身来,胳膊上有着纹身,差不多两米的个子,看起来如同一个恐怖的巨人,而被施暴的女孩也趁机快速的逃走了。
“空长了一身肥肉,除了用暴力只怕是找不到女人了,这是不是所谓的有肉无脑。”轻蔑的一笑,李笑白比了比中指,火气十足正无处发泄,而眼前的光头佬正好成了李笑白的出气筒。
吧台前,凌冠壬刚和聂雪说完话,一回头就发现李笑白不知道何时走了,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四周的混乱,“雪儿,你坐一会,我去找子木。”
毕竟在意大利,而身为东方人的聂雪就如童话故事里的公主,所以凌冠壬不放心的再三叮嘱着,这才快速的起身去寻找李笑白,刚好也看见她将光头佬揍了一顿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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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木,够了,我们回去。”冷着嗓音,凌冠壬看了一眼光头佬手臂上的帮派纹身,沉着脸色拉住喝了不少酒的李笑白。
“安啦,就算去找帮手我也不会怕的,放心,不会连累你和聂雪的。”李笑白自暴自弃的一笑,自己的身手凌冠壬知道,他真的没有必要担心,“你把聂雪丢吧台前,不怕出事。”
“你也知道可能出事,还胡来。”凌冠壬无奈的看了一眼李笑白,虽然语调冰冷的训斥,可是更多的却还是担心。
凌冠壬还真是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这边刚回到吧台前,光头佬却已经带了五六个手下找了过来,刹那,酒吧里彻底的是一片狼藉的混乱。
李笑白身手很好,即使一个人对付六七个大男人依旧是十足的胜算,可是看着凌冠壬真的没有出手,而是如同保护者一般站在聂雪身边时,心痛的抽了起来。
“子木,小心!”可是聂雪却突然的开口喊了起来,让光头佬等人察觉到这边两个东方人也是李笑白的同伴,立刻有三个人向着凌冠壬这边攻了过来。
混乱之中,凌冠壬身手稳健的护着身后的聂雪,让明显已经胜算的李笑白却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或许已经到了需要分手的时候了。
聂雪终究被保护的太好了,当看到一个男人举起破碎的啤酒瓶向着凌冠壬刺过来时,尖锐的叫了起来,身影却从凌冠壬身后冲了出来,挡在了他的面前。
凌冠壬震惊的一愣,他身手再好也只是一个商人,凌厉的身手只是为了自保,可是李笑白不同,她是御家训练出来的高手,电光火石之间,李笑白身影迅速的掠了过来,一把将吓的脸色苍白的聂雪给推到了一边,身后的啤酒瓶狠狠的扎在了肩膀中。
而脱离危险的聂雪却一个踉跄跌倒在了地上,额头狠狠的撞击在了桌子腿上,立刻额头上多了个伤口,鲜血渗透出来。
“雪儿!”凌冠壬脸色骤然之间一变,冰冷的目光看了一眼李笑白,快速的跑了过去将聂雪从地上横抱起来,向着酒吧外冲了出去,甚至没有去看依旧被围攻的李笑白一眼,肩膀上被碎酒瓶扎中的伤口很痛,随着打斗鲜血淋漓,可是再痛也没有看着凌冠壬就这样跑走,将她一个人丢在危险里心痛。
一个星期,李笑白因为肩膀上的伤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一个星期同样没有看到凌冠壬,没有收到他的一个电话,等李笑白恢复过来重新去公司时,才知道这一个星期,凌冠壬不是出差了,也不是和自己生气,他只是每天下班就去医院照顾因为撞到额头而有轻微脑震荡的聂雪。
原来即使过了十年,酒吧里的一幕依旧清晰的可以回忆起每个细节,依旧可以感觉到那从骨子里蔓延出来的痛。
李笑白端着酒杯苦涩的笑着,再次的仰头喝了一杯酒,忽然,目光震惊的一愣,视线停留在舞池之中亲密拥抱在一起翩然而动的两个身影,原来兰迪市真的很想,明明晚餐时才遇见,这会竟然又碰到了。
“怎么牧先生没有陪着你?”当音乐声停下来时,凌冠壬也看到了坐在角落沙发上喝酒的李笑白,亲密的揽着聂雪的腰走了过来。
“我不是凌夫人,柔弱到随时需要护花使者在身边。”李笑白慵懒的笑着,还真是有些狼狈,不过幸好这一张脸,凌冠壬认不出,聂雪也认不出来,自己倒可以自欺欺人一番,耍耍嘴皮子。
“李律师,早上的事故只是一个意外,不知道李律师能不能就此和解呢。”聂雪柔声的开口,灯光洒落之下,映出一张娇美的面容,白皙的肌肤,纤细的眉,一双水亮的眼睛,温柔纤弱,再加上娇滴滴的声音,是男人都想要呵护的类型。
“我是一个律师,凌夫人这样说,不是让我枉顾法律,当然是事故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了,难道说凌夫人心虚了,所以想要私下用钱来和解?”半眯着眼睛,李笑白又倒了一杯酒,优雅的晃动了一下高脚酒杯,“还是说市长秘书连这样的小事故都处理不好,还需要凌夫人亲自出面。”
“李笑白,你不要太过分!”凌冠壬冷声的开口,危险地眯着黑眸,目光冰冷的看向李笑白,有些厌恶她的针锋相对,牙尖嘴利。
刘秘书和俞市长是这一次凌氏入驻兰迪市的一个重要工具,如果因为这样的小事故而对两人的政绩产生了影响,凌冠壬何尝不明白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到时候,受到波及和影响的将是凌氏。
“凌先生你这是威胁吗?”站起身来,李笑白忽然敛了笑意,满脸的严肃和认真,清澈的眼睛专注的对上凌冠壬的黑眸,一字一字的开口,“可是我李笑白就是这样的不识时务,眼睛里容不得一粒沙子,任何的陷害和手段,我都会不惜一切的揭开假象,还原真相。”
凌冠壬猛然的一怔,四周的音乐声和人声似乎都散去了,脑海里只有这一双清澈无比的眼睛,子木?两个字差一点脱口而出,可是凌冠壬却骤然之间清醒,子木早已经死了,死了很多年了,眼前这个人只是李笑白,一个律师界异常棘手和麻烦的律师而已。
“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李律师吗?怎么又混到这样高级的场所里,不要脸的收集证据了。”就在僵持里,一道轻佻的声音传了过来,身为百汇电子的小开,武煌阴森森的冷笑着,眼中有着对李笑白的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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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依仗着自己的家事,武煌强了一个女员工,然后开了二十万了事,却不想女员工不但没有收钱,反而找到了李笑白,武煌最后赔偿了二十万不说,还被关押了一年,今天才从监狱出来,刚和一群狐朋狗友庆祝,却没有想到冤家路窄的看见了李笑白。
“啧啧,时间过的还真快啊,一年一晃就过去了。”李笑白朗然一笑,双手环着胸口,斜挑着目光看着眼前的武煌,“难道武家没有告诉你什么人都可以惹,就不要惹到律师吗?”
“姓李的,你他妈的真以为自己是个东西?”武煌暴怒一喝,一脚踹翻了眼前的玻璃茶几,哗啦一声,让原本还算热闹的会所大厅此刻死一般的安静。
“武哥,就是这该死的律师害得你坐牢的。”不远处其他几个二世祖听到声响都凑了过来了,一个个都喝了不少酒,其中有两个人估计还嗑了药,此刻看着李笑白,一个个眼中流露出阴狠之色。
“就是这该死的贱人,害得老子被关了一年!”武煌也喝了不少酒,此刻阴邪的勾着嘴角冷笑着,只以为是因为李笑白收集了铁一般的证据,再加上社会舆论让自己被关了一年,却从没有想过李笑白背后可是御家和天翼盟在,否则法庭怎么可能这样公正的审判。
“一个女人而已,武哥,兄弟我给你调教调教,说不定明天就爬上你的床求你原谅呢。”磕了药的男人下流的笑了起来,浑身燥热着,情绪亢奋,此刻只怕让他拿刀杀人都可以。
凌冠壬看着眼前的一幕,一手拉过一旁的聂雪退到了一边,虽然眼前这个李笑白和子木有些的相似,可是她身后有牧易霆,所以在这样的会所,李笑白绝对不会出事。
可是凌冠壬却不明白他同样的动作,如同当年在酒吧一样,却让李笑白眼神微微的愣了一下,随后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虽然还是那样的狂野不羁的潇洒,可是那笑容里却似乎沉淀了很多年的痛,让凌冠壬差一点就要出手。
一模一样啊,他选择保护的人永远都是聂雪,而被抛弃的那个人一直都是自己!李笑白忽然很像的大笑,为什么明明知道这个事实,可是为什么还会感觉到痛呢?难道当年自己所承受的痛苦还不够吗?
如同凌冠壬推测的一般,这样高级的会所自然不是普通场所,这边武煌几人还没有动手,会所里的经理已经带着几个保安快速的赶了过来,虽然是两边都不得罪,可是都是道上的人,多少明白李笑白和牧易霆的关系,更不可能让李笑白在自己的会所里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不用李笑白动手,武煌几人的确喝多了,此刻一看保全过来,一个个都怒红了眼,直接抡起拳头打了起来。
因为能进入会所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经理对保安示意着,不能伤了这些二世祖,所以要将他们制住的确有些的棘手。
打砸声,怒吼声,混乱里,李笑白安静的站在角落里看着眼前这一出闹剧,武煌这边占着保安不敢真的对自己怎么样,一个个更加的蛮横嚣张,肆无忌惮的打了起来。
混乱里,武煌一手夺过其中一个保全别在腰间的电gun,眼神阴狠而毒辣,向着角落里失神的李笑白挥了过去。
凌冠壬眼神一变,想要出手可以和李笑白却是站在对面,根本来不及,而失神的李笑白当察觉都危险时,这才回过神来,刚要躲闪,突然,一道银色的利刃从入口处掠过,咻的一声划破了空气,而武煌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锐而痛苦的惨叫声,匕首已经狠狠的划过了他的手腕,电gun掉在了地板上发出砰的一声。
“牧先生,你来了。”会所经理看到牧易霆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自己开门做生意得罪不起这些二世祖,不过有牧先生过来,而且冲突是针对李律师的,经理总算是放下心来。
牧易霆身后还跟着两个手下,刚刚的匕首就是其中一个人射过来的,此刻原本混乱的局面此刻却异常的安静,天翼盟的大哥,即使不认识,却也听说过,更何况刚刚经理口中的牧先生,让在场所有人只要不是白痴都知道整个兰迪市唯一能让人尊敬的姓牧的男人是谁。
“断掉一条腿,告诉武家,如果不会教导儿子,我不会介意亲自动手的。”安静里是牧易霆平稳而略带黯沉的声音,冷淡的丢下话之后,伟岸的身影向着站在角落里的李笑白走了过去,一如既往的沉稳面色,如同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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