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怂的人,宝琴都能教他做人。
根本不足为虑。
巴图也太把他当回事儿了。
这时,另外两个人迎了上来。
“教……教官……”有些讪讪。
“打又不出力,不打却出手,也是够纠结的啊,你俩认识这几个小子?”
“不……不认识。”
“那你们……”
“老大……她在里面呢。”
嘿!追上门来了。
“好了,知道你们在出任务,不为难你们。”少杰摸出一个装置,顺手塞给他们两个,“拿去!把那小子给俄弄走了,别在俄眼前晃荡。”
两人大喜。
一溜烟去看他们的“任务”去了。
大敌当前,要先清理闲杂人等。
“哥,这两人很厉害。”金波道。
“知道让你们训练的好处了吧,人外有人,以后还得继续加油。”
“那是!哥,里面那位……”
“那就是个官二代,临时下乡体验生活,别想那么多。”
“可她好厉害!”少平道:“阿尼尔上前,她只一拨……”他比划着,“阿尼尔就飞了。”
“阿卡,那女的是厉害。男的就差得多,要是在野外,我不怕他们。”
“不可轻敌。”少杰告诫他。
“但有勇气事好事。
他们是专业人员,出手讲究的是器械和配合,跟打架不一样。人家就是陪着你们玩呢。宝琴呢?”
“在里面,陪着那位呢。”润生道。
“晓霞也在。哥,你那些东西说不定快没了。”少平很是同情。
“啊?”
少杰想马上冲进院里,却又忍住了,“那些啊,摆那里就是哄孩子玩呢,随她们去……”
心在滴血中……
“刚才的阵不错。趁热打铁,你们继续演练,俄先进去看看……”
孙少杰安步当车,走进院里后,见白萌萌正惨兮兮的杀兔兔。
“怎,谁欺负你了?”
“家里来了个奇怪的女人。”
白萌萌小声的说道:“非要吃兔兔,鸡都不行,气得我冒鬼火。你评评理噻,气不气咯。大哥,她是哪个哟?我怎没听你说过噻?”
“你没惹她吧?”
“我哪敢嘛,凶得很。”
白萌萌审时度势,生活技能点满。
“大哥,你削她噻,哐哐给她两耳屎……”
“好男不和女斗,咱得大度。”
“你怕她噻?”
孙少杰又拨拉她转圈,“快收回你这些不靠谱的想法,根本没有的事。”
“看,让我说对了噻。”
“别不懂装懂。”
孙少杰谆谆教诲,“你还小噻,有些事你不明白的。打打杀杀不是人生常态,和气生财才是主题。”
“还是怂了噻……”
少杰懒得理她了。
想进窑里去看,但还是忍住了。
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
眼不见为净。
去凉亭里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呼唤白萌萌道:“小白,给哥泡杯茶噻。”
“好嘞!”
白萌萌应了一声,高兴的去了。
过了一会儿出来,放下茶缸说道:“大哥,我做个麻辣的兔兔,一吃一嘴火,给你出气噻。”
“好!你去做。”
年轻人的积极性要鼓励。
不一会儿,三人组施施然从最东面的窑里出来,走到中间的时候,另外两位像是得手的仓鼠,悄没声儿的溜去了西边的窑里,大约是分赃去了。
监督同志却直接走到凉亭里,端起茶缸喝了一口,说道:“外面的那个令人讨厌的臭小子,我给你打发了,作为报酬,窑里那几样小玩意儿归姐了。”
“承蒙援手,不胜感激。”
“小意思,不用客气。”
“你怎来到这里了?”
“这不得问你吗?私自逃遁!你一个有庙的和尚,还能跑到哪里去?”
“大姐,你似乎比我早到的吧。”
监督难得的脸一红。
“我这叫料敌机先。”
“了然。有一点需要澄清一下,庙虽然是庙,但我不是和尚。”
“明白,是花和尚。”
孙少杰:“……”
“一个乡下大丫头,臭显摆什么?”
“她不是丫头。”
“我看就是。你说你,堂堂一个特侦兵,回来都干些啥?当媒婆、养兔子、娶丫头、开幼儿园……”
监督掰着手指头,一个个数落。
“你还是个兵?不务正业!”
“过了啊。”
“就这我还没说完呢,还有……”
又数落了十分钟,监督端起茶缸,豪迈的一饮而尽,“气死我了。你信不信,只要我回去一说,老头子会亲自出手,赶过来抓你回去。”
“你不是我,他也不是你,等明天带你回村去看看,你就知道为甚了。顺便也见见我现在的老婆。”
“呵呵……我等着!你最好祈祷,明天能说服我,要不然……”
不然什么,她没说下去。孙少杰也不问,却是换了个话题。
“老首长他身体还好吧?”
监督闻听脸色一暗,“老样子呗,自从得了你那些东西,心思全在那上面了,没日没夜的,有些不太好。”
少杰惊奇,“他一个带兵的,研究的事跟他有甚的关系?”
“放心不下呗……”监督大人开恩解释,“其实,也是为了保密,守卫的工作是师里负责的,没有假手别人。”
孙少杰明白了,“那你回去的时候,多带两坛那东西给他。”
“你果然还有!”
“多自然是不可能多的,毕竟材料珍贵,消耗也大。但那是老首长,自然倾尽所有。我复员回来后,还多亏他老人家爱护哩,要不也不会这么顺利。”
“算你还有良心……”
“我是穷人嘛,良心是不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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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得理你。”
白萌萌那“又麻又辣,一吃一嘴火”的兔兔,辣翻了一院子的人,那情形,说是哀鸿遍野也不为过。
但核心目的仍然没有达到。
监督一人独秀,大呼,“够劲!手艺不错。”赞扬小白“深得吾心”,所有的美食最后全便宜了她一个人。
她爸是湘省人嘛,小白的一通操作,岂不是正中她下怀。
为此,白萌萌对孙少杰颇有微词。
说他,“故意隐瞒重要情况不报,明显是故意资敌噻。是屁儿黑,气得冒鬼火,长大了一定削屁儿黑的脑阔。”
监督大加赞扬。
表扬说:“有志气!”要她“好好吃,快快长。”祝她,“早日得偿所愿。”
第二天一早。
两人骑马,一路去了双水村。
自十一月起,秋风起,天渐凉。
随着秋收秋播彻底完成,各地开始掀起了新一轮的农田水利基础建设。
平地,开荒,建梯田,兴水利。
这样的劳作,会不间断的,一直持续到第二年的春天。
二十多年间,正是用这样的办法,全国各地建设了数十万个水库,兴修了无数的水利设施,其它如道路、桥梁……
不胜枚举。
没有资本投入,那就化人力为资本,凭借两双手,开创幸福新家园。
这些,在国家当然是壮举。
但对于那些具体的参与者,确实心情自己知,冷暖各不同。
作为其中一份子,石圪节也不例外。
好了要更好。
石圪节今年的农田基建大会战,仍然安排在了双水村。此时的会战工地上,高音喇叭吼叫着,播讲着实时通讯,表扬那些现场的先进人物和事迹。
庙坪山上的梯田,已经一层层的盘到山顶,如一个巨大无比的花卷馍。
孙少杰骑马跃上一处土崖。
“监督同志,你来看。”
“再叫我监督,我跟你急。”
监督说着,轻磕马蹬,枣骝小跑几步,轻轻一跃,也跟了上来。
两人远远的望过去,东拉河对面的工地上,插着许多面红旗,正在热火朝天劳作的人群像蚂蚁一般,乱纷纷的。
孙少杰扬马鞭指着工地。
“你看,这就是农民的战场。
这场景是不是很壮观?一点也不亚于咱们见到的那些战斗场面吧。”
“这倒是。”
“壮观是一个层面。但我想告诉你的是,这样的劳作常年无休止。
秋收以后,本该修养的人们,顾不得喘息,却要放下镰刀,扛起撅头,推着板车,立刻投入到这些建设中去。
挖山、平地、开荒,一直干到来年春天,然后又开始新一轮的耕作……
他们不能脱离集体,自耕自食;不能外出打工,另寻出路;更不能自主创业,做小生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春节都不得休息几天。
那么,现在告诉我,感受如何?”
面对少杰的问话,监督沉默了。
这在她还是第一次。
“在这里,一个农民家里所有的劳动力全部出动,每年里换来的工分,分得的口粮,只能让一家人勉强度日。
普通的农家小孩,几岁就要开始劳动,不能挣工分,就为家里检柴、割草。孙家如此,家家如此,村村如此。
将家中所有的劳动力都压榨出来,是每一个农民家庭的迫不得已。
在城里的那些工人,抱怨只能挣二十七块五,每人每月只有二两肉,六两油,三十斤粮食,根本不够吃的时候。
这里的人们,一年却挣不到三十块,年均口粮不足三百。更少的地方,每年的口粮甚至只有大几十斤。
在农民眼中,端着铁饭碗的工人干部们,简直活的就像神仙一样。
而他们呢?
想要变成衣食无忧的城里人,改变这暗无天日的命运,唯一的出路,就是让孩子上学,用学历来冲破和城里人之间的壁垒。俗称“跳出农门”。
只是,读书就要脱产。
这样情况下,家里额外养活一张光吃饭不干活的嘴,老百姓想都不敢想。
如此一个让人绝望的处境中,我们家里却供养着三个学生。
父亲和大哥拼了命劳动,直到我复员之前,家里仍然是一贫如洗。
原因之一就在于此。
所以,那年我参了军。
毕竟,少一个人吃饭,家里的负担就减轻一点。每月还多六块钱津贴哩。
是不是很好笑?
有没有看不起我?”
“没想到,你还是个小可怜哩。”
监督就是监督,从不按常理出牌。
孙少杰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
“总之,我回来的原因,已经告诉了你,见到老首长后汇报一下,请他老人家谅解。
若是发生战争,国家需要我,我孙少杰责无旁贷,马革裹尸在所不惜。
至于其它,还是算了。
这里的家人,显然更需要我。”
“黑龙,咱们走!”孙少杰纵马跃下土崖,“监督,带你去见俄婆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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