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了努嘴。主要是人太下流。
“其实他们就是嘴巴贱些,人都不错的。只要不做他们女朋友!”梁馨若打趣地说,推了一辈果汁在我面前“玩乐的时候就尽情玩,人生不要过得那么拘谨不是吗?”
我不置可否,拿起果汁喝了些。
有个小姐扯着嗓子在前面干嚎,唱歌的功力的确抽象。梁馨若也加入了那群人的讨论里,我时不时地喝点果汁。坐在一边看着这个喧闹的场所,门外,那些摇摇晃晃又或者激昂的人影。什么时候,我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合,这一年,我踏足这种地方的次数比我十八年加起来的还要多。第一次的不适应,惊奇,到现在的麻木,什么时候,我已经被牵引进这个世界。在这个圈子里,我努力地想要找到自己的定位,我认为我和他们不一样的,我还是原来的我,我还是那个一心想要平淡生活的叶霜飞。
可是现在,我能说什么?
我已经在潜移默化中融进了这个圈子,即使不愿,我还是被他拉扯到了他的世界。在这里我的没有自我。没有身份。
可是一切又昭告了,我已经属于了这个世界,原来的生活,真的离我好远好远了。或许,一辈子也无法回去了……
“小飞……小飞!”梁馨若手掌在我面前轻晃着。脸上是惊诧的表情。
我愣了愣,半响才觉察了脸上的冰凉。
苦涩地抹掉脸上的泪水,我想笑,却怎么地扯不出笑容。
是环境的关系吧,怎么就哭了?又可能是醉了吧。
随手拿过一边的杯子仰头送进嘴里,梁馨若阻拦已经来不及,辛辣的味道让我不适地咳嗽。冲鼻的酒味不断地侵袭胸腔。之前的感觉又回来了。梁馨若手忙脚乱地扶着我“小飞,小飞!”
我拼命地摆手“没事……没事!”
“这杯是烈酒,你没喝过的怎么受得了!”她拉着我。
我觉得浑身除了燥热倒没有其他特别的感觉。于是笑着继续摆手“没事,真没事。”
“馨若,或许你说得对,人生不该那么拘谨的。”拿起一杯酒,我向梁馨若做了个手势,然后仰头喝下。一杯接一杯。
我想我是疯了,或许,很早之前就是了。
我拼命地想要维持自我,得到的,又是什么?不由自主地改变?
人生早就偏离了轨道,既然如此,堕落或者安分守己,又有何区别!
酒过三巡,当我摇摇晃晃地从包间里走出来的时候,浑浊的脑袋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脚下就像踩着棉花一样,不同于上次的难受,这次,飘飘然的感觉竟有了一丝莫名的兴奋。
自由的感觉,久违了的自由!
抑制不住的低笑从嘴里溢出。我想,醉的感觉就是这样吧,明明有清晰的意识,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平时,伪装的,压抑的,在此刻全部爆发了出来。
我知道自己现在样子肯定会被别人以为是疯子吧,摇摇晃晃的,嘴里不停地讪笑,又喃喃自语。可是在这里不同,在酒吧里,在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里,这样的人,到处都是。
我摇摇晃晃地穿越过一个又一个的回廊,才发现,这里实在是大,九曲十八拐的,像个迷宫,可是,人们到这里来,不就是为了迷失吗?
闲晃了很久,终于瞥见了通红的指示灯。
“还找不到你?”手指轻轻一举在自己眼前晃过。刚好注意到从洗手间搂着出来的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我笑。不奇怪,早就有耳闻,这里可是某些人的‘天堂’好笑的是,他们就饥渴到可以完全无视里面的味道?
正在胡思乱想,那对男女看着我痴痴地笑。鄙夷地瞥我一眼,视若无睹地和我擦身而过。或许因为力道太大,搂着的两人明显壮过我许多,我躲闪不及,被两人撞倒在了地上,试图扶住墙的手刚好在摔倒的时候来得及撑在地上,幸免了自己跌得狗吃屎,明明听到重重的声音,竟感觉不到痛。
开始发现,原来酒精还真是个好东西,不仅麻痹了灵魂,连身体也麻痹了。
我哼也没有哼一声,被撞倒了,所幸就坐在地上。我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不站起来,就是坐着,或许还在笑,我听到耳边不断的有笑声,我的,或者他人的,都不重要。
不知道坐了多久,我试着站起来,却怎么地也使不上劲儿。好像四周的墙壁也在晃荡一样,我蹙眉,双手举高,墙壁还在晃,我喊“别动……该死的,别动!”
‘它’动得厉害。我一鼓作气地打算扑上去,双手撑开,好,你动,抓住你,我要好好收拾收拾你!
然后,我就撞了上去,一堵墙。软软的?……
我抬头,眼前的东西却还在晃。
我听到自己说“是你!好巧,呵呵呵!”
是谁?我怎么看不清楚?是谁?为什么要在我面前晃……
“别动……你别动啊……”
“呵呵呵”
在意识最清晰的那一刻,我好像看到了一张脸,一张熟悉的脸。怎么会是他?为什么?
为什么又是你?
水,水……
有什么在烧着喉咙,又疼又涩。如果这时候有杯冰凉的纯水……
猛地睁开眼,随之而来是脑袋拉扯一般的痛。
我低吟了声,眼前的事物慢慢变得清晰。
浑浊的头脑经过短暂的适应,马上就察觉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这……是那里?
胸口一阵清凉,低头一看,我差点尖叫出声。拉扯的动作伴随着一声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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