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淑妃挨了汪太后的训诫,自觉没脸,在宫宴上只晃了一下眼,就以身子不适为由回宫了。
这会儿,也正恹恹的歪在长春宫的东梢间,让心腹宫女给她揉心口。
委实是气闷。
除了气闷还有憋火,这股郁气在心里就想痛快的泄了出来,以至于回来的时候,她愣是拿捏着一件小错处想要惩戒一个小太监,让人打了板子,要不是有汪太后那一番话,这宫里,又得添一具冤魂了!
什么有违天和,呸!
一群没根的下贱东西和贱婢,配什么谈天和,分明是借故让她没脸,还当着这么多人的脸。
“哎哟。”范淑妃越想越觉得胸口憋闷。
“娘娘,可是奴婢的力度大了,奴婢有罪。”
范淑妃瞥她一眼,摆摆手。
“回禀娘娘,王爷来了。”长春宫的大太监躬着身子进来回禀,在他身后不远,就跟着周王。
范淑妃立即让宫女退开,稍微坐直了身子,看向疾步而来的周王,惊道:“我儿,这会儿宫宴还没散,你怎么来了?”
周王来到跟前,怒气勃发,瞪了宫女和太监一眼,道:“滚出去。”
范淑妃眉尖一蹙,看着太监和宫女退下,便沉了脸,问:“你这是怎么了?”
“我倒是想问母妃是怎么了呢,您倒是说说,这平白无事的干嘛要针对那宋太夫人呀?您想拿人做伐子,也是大有人在,怎偏偏就要针对宋太夫人了。”
范淑妃黑了脸,呵斥道:“你这是对你母妃说话的态度吗?以诘问旳语气?”
周王一噎。
他吸了一口气,语气放软了些,却仍然有些气急败坏,道:“儿子实在是不明白,您为何要针对她?您可知道,您这前头针对宋太夫人,后头宋相就针对儿子,和父皇建议,让儿子去和翰林院一道编那什么庆年大典了。”
编大典?
范淑妃愣了一瞬,道:“不是,让你去编大典?”
堂堂一个王爷,去编什么大典,哪有什么出色,又有什么功劳可捞,那不是困在翰林吗?
范淑妃知道现在是立了太子,但那又如何,太子还年幼,能不能长大都不好说呢,就是太子立了,也有废太子的,在这前提,自家儿子底蕴足了,将来才有力一争不是?
可如今,编大典?
“宋相,宋允之,他竟敢!”范淑妃有些气急:“你父皇应了?”
“自然是应了。”周王咬牙道:“儿子留在京中不去就藩,可不是为了留下编修大典的,母妃您偏要针对宋太夫人,倒让宋相记恨上我了。”
范淑妃张了张嘴:“我,我也不想,我就是看到她就想起你曾外祖母,你曾外祖母本来是多风光的人呐,也本该享受到这样的风光,可偏偏这么早就没了。如今你外祖一家都在守孝,在立太子时,你最需要助力的时候丁忧,我想想就来气,所以自然而然的看到宋太夫人,就忍不住。”
“母妃,曾外祖母也有七十以上的人了,哪里算早没?那也只是您祖母,又不是您娘!”
范淑妃重重地一拍炕几:“逆子,你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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