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以多欺少,就欺负我家民生不在了,才这样污蔑他。民生呀,你的命好苦呀~死了都不得安生呀~我是没法活了呀~你带着我一起走了吧~”
一番唱戏似的哭号从石民生的娘嘴里喊出来,脸上却连一滴眼泪都没有,郑希佳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只觉得石民生一家真是该死。
突然手心一暖,是姜清禾抓住了她的小手,郑希佳错愕地看着,姜清禾冲着她温柔一笑,郑希佳顿时也觉得心里都是暖暖的,会以姜清禾一笑。
“找块破布把他们的嘴给我堵上!”
村长被石民生的娘唱的脑瓜子嗡嗡的,心里烦的不行,只好挥挥手让人把石民生一家子的嘴堵上。
有人不知道从哪儿找出一块毛巾,团吧团吧将石民生的娘的嘴给堵上了。姜清禾定睛一看,这不是自己淘汰掉的擦脚布吗?用了一年了觉得太旧了,就随手扔在了菜地旁边的柴棚里,想着回头当柴火烧了,没想到现在倒是用上了。
显然郑希佳也认出了这块布,差点就笑出声了。
而被堵了嘴的石民生他娘,呜呜呜地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想把嘴里的毛巾吐出来,可是塞毛巾的那人堵得太紧了,直接堵到了石民生他娘的舌头根,石民生他娘的舌头使不上劲,根本吐不出来,反倒是咽了好多带着擦脚布上的细菌的口水。
大冷的天,冻得大家面色发紫,可是却没有人想要离开,大家猫了几个月的冻,没有啥新鲜事看,都快无聊死了,好不容易有桩新鲜事,就算是冷点也不想回家。
于是,大家开始不约而同地开始跺着脚,抖着身子取暖,一时间知青点的后院里到处都是“砰砰砰”的跺脚声。
......
不知道等了多久,大家终于听到了拖拉机“突突突”的声音,这声音到了知青点的门前就停了下来。
不一会儿,一群公安,还有两个穿白大褂的就在众人的期盼下走过来了,大家自觉地给他们让出一条宽阔的通道来。
今天过来的是李强,以及几个姜清禾见过的公安,李强看到姜清禾,愣了一瞬又立马恢复正常,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询问道。
“什么原因报公安?”
“是这样的,他们一家人纠缠人家小知青,把自己儿子的死怪罪到人家知青的头上,人小知青觉得委屈,就要求报公安来检查他儿子的死因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村长两句话就说清了前因后果,指了指地上被绑着的一家人,又指了指郑希佳。
随行的小公安则是在笔录上飞速的写着,李强看了看地上的一家,一看就是地痞流氓的样子,又看了看郑希佳,一看就是个娇生惯养的有钱人家的小孩,就算是下了乡也没吃过什么苦。
这种村里人看上人家城里细皮嫩肉的知青的戏码,李强来海林市的这几年都不知道处理了多少次,都见怪不怪了,因此指着郑希佳说道。
“你来说说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郑希佳被点到名,又将刚才的说辞说了一遍,都是真话因此郑希佳讲得情真意切。李强听完后,又让石民生一家说了一遍,石民生一家依旧是之前的那副说辞。
两方各执一词,谁也不肯让步。不过李强一下子就发现了其中蹊跷的地方,问道。
“你说你儿子是去找郑知青,大晚上的他找人家干啥?”
“这,孤男寡女当然是约会了。”
石民生的娘眼神闪烁着,却又说的理直气壮。
“你呢?你昨天晚上出去了没有?”
这句话问到了郑希佳的痛点,郑希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犹豫了一下才说道。
“出去了。”
村里的人听到郑希佳说出去了,大家都猜到应该是去山脚下了,因此也没有人多想,不过公安不知道这些,因此照旧询问。
“去哪了?干啥去?”
“是去山脚下的小院子里,我帮着村子里办厂子,山脚下的小院里那些下放过来的人里面有人会做瓷器,我昨天白天的时候和郑知青说了,让她帮我走一趟。怕别人误会了,才想着让她等晚上没人的时候去。”
姜清禾开口替郑希佳解围,同时也表明了自己在这件事里的态度。
果然李强听到她开口,语气稍微软了那么一丢丢,问道。
“你怎么不自己去呢?”
“我和村里的人不熟,郑知青是医生,对村里的人比我熟悉,让她去说也方便点。”
李强是知道姜清禾经常出任务的,一走就是好久,因此他对姜清禾的话也没有怀疑。而且郑希佳是村里的医生,也确实对村里更加的熟悉。
李强又询问了一下在场的人,大家的回答和姜清禾以及郑希佳的话大差不差。只是石民生的哥哥石水生却突然开口了,他大声道。
“他们说谎!山脚下的那些人是这小贱人的父母!他们包庇这些臭老九!”
石水生的话让村长恨不得立马掐死他,这一家人就是见不得村里的人好!李强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又看向郑希佳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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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是真的吗?”
郑希佳被当众拆穿了心底的秘密,一瞬间雾气就蒙上了眼睛,忍不住用力吸了一口气说道。
“不是!我和山脚下的那些人早就断绝了关系,当初还登报声明了,你们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把当年的报纸拿出来,你们一看便知!”
此时的郑希佳,无比地庆幸当时父母登报声明了和自己断绝关系,不然这会儿自己是怎么也说不清楚了。
在李强的示意下,由两名公安陪同着郑希佳回屋把报纸拿了出来,郑希佳当众念了当年断绝关系的声明。
“既然断绝关系了,你为什么还要去找他们?”
“当然是为了社会主义建设的更好发展!上面把这群臭老九下放过来,就是为了让他们建设农村,带领着乡亲们奔赴天下大同的社会主义国家的。如今他们既然有一技之长,自然是理所应当地为村里的人做贡献,我让郑知青过去,也是为了让他们彻底改邪归正,反思自己的不是,让他们痛改前非,以人民的利益为先!”
姜清禾的一番话,说得在场的人没有反驳的余地,都牵扯到如此大义了,谁敢反对谁就是反动派。
“倒是你们一家子,在大家都在努力为村子的发展,为社会主义建设做贡献的时候,是你们拖了大家的后腿,背叛了呕心沥血为人民打算的人。你们就是社会主义的蛀虫,是人民中的败类,是过街的老鼠,是人人喊打的对象!”
一番慷慨激昂的发言,说的在场的各位心里沸腾不已,看向石民生一家的眼神都恨不得生吃活剥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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