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们村的知青养出来的,也不知道她咋养的,养出来的猪都比咱们村里人养的大。这不她今年帮村里养了两头,我这一看养那么大,这好的东西得优先交给祖国,给国家做贡献,这不就全拉过来了。”
村长一番话,不仅夸了姜清禾,还顺便夸了自己。工作人员听了,果然开口道。
“先进村就是不一样,这觉悟就比别人高,不像有些村子,缺斤短两不说,还整一肚子的猪食猪粪充重量。有些村子呀,觉悟有待提高,还是缺少社会主义教育。”
一番阴阳怪气的话,说得有些村子的人脸上火辣辣的,可是又没有办法,谁让人家说得是实话呢。
只能在心里暗怪五星村的人又出风头了,这种事就显着他们五星村了,别人都是差不多,就五星村非得比别人强上一大截,真可恨!
“建设祖国,为国家做贡献是我们每个人的义务,我们也只是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
村长又说了句客套话,就不继续耽误工作人员秤重了。果然,秤完重量之后,俩人的脸上笑得更加灿烂了,就听其中一个负责记录的人高声说道。
“五星村,一头猪372斤,一头猪380斤!”
特意加大的声音,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那些心里嫉妒的人瞬间更加嫉妒了。
现场静默了一会儿之后,才爆发出巨大的讨论声。
刘铁柱看着面前的场景,心里得意的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可是面上还是努力克制着,装作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静静地听着别人的讨论。
五星村的人更是在大家的注视下一个个昂首挺胸,与有荣焉。而真正的功臣,姜清禾,此时尴尬地脚趾头要抠出三室一厅了。
穿越来那么久,还是没有适应这种情景,面上再淡定,心里也尴尬得不行。
“你们五星村的真是这个!”
工作人员说完,做出一个大拇指的样子,摆动了几下自己的手,示意五星村的人。
“要是所有人都是你们这个觉悟就好了,那咱们的工作也不用开展的那么辛苦了。”
工作人员说着话,眼神睥睨地环视了一下四周,看得在场的人都心里不是滋味儿。
谁不想交大肥猪,但是人都吃不饱了,哪来的东西喂猪?这些人站着说话不腰疼,好像上下嘴皮子一碰,那猪就能平白生出二百斤肉似的!
心里有怨气,但是面上却不敢表现,甚至是一会儿验猪的时候还得陪笑脸。
“应该的,不过时候不早了,我们也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就先回去了,村里一堆事呢。”
刘铁柱也是今年日子才舒心了些,之前见到这些工作人员,和大家的心情也是差不多的。虽然自己喜欢出风头,喜欢当第一,但都是农民,他也不想让大家为难。
自己淋过雨的人,哪怕不为别人撑把伞,那也不至于撕烂别人的伞。
刘铁柱带着大家回到拖拉机上,让刘有金摇开拖拉机回去。
因为早上的猪没有吃猪食,因此一路上倒也没有粪便可排,车斗里倒也干净。当然一些泥土和草屑肯定是有的,不过农村人也不在意这点子东西,下车的时候拍拍就好了。
回到了村里,姜清禾突然觉得没有事情做了,还有些不适应,想了想,去猪圈里把最后的猪粪给铲了,又趁着中午暖和,挑了几桶水将猪圈冲洗干净。
郑重的记录好最后一天的工作,以及两只猪的重量,姜清禾收好自己的笔记本,将小屋的门锁关好,准备回知青点。
“小姜知青,你以后就不用来上工了,真好。”
姜清禾正准备离开,结果就看见张桂芳和她打招呼。
“嗯,以后就不用来了,你们再坚持一段时间,等到杀年猪就好了。”
张桂芳放下自己手里的东西,拍了拍手,站起身问道。
“小姜知青,你的两头猪多少斤,给我们说说呗。”
大宝二宝还在时,张桂芳和李海燕就看着它俩眼馋,恨不得趴猪身上啃一口的那种馋。
“一个三百七十多斤,一个三百八十斤,都不到四百斤。”
“我滴个乖乖~这么胖的猪,得出多少大肥肉呀?”
一边的李海燕也听到了这个数字,心下不免有些不是滋味。
“这么好的猪,偏偏交上去了,要是留在村子里,也能分不少肥肉呢。”
说到肥肉,张桂芳和李海燕的嘴里分泌出了不少的液体,“咕咚”一声,是两人微不可察的咽口水声,不过这声音姜清禾听得真切。
不得不说,有些人穷是应该的,只盯着眼前的一些蝇头小利,想不到以后的长远利益,办事永远拎不清重点。
姜清禾无意与两人多纠缠,只淡淡回了句。
“这种事哪里能是我能做主的,两位婶子要是想吃猪肉,可以和村长说,不过我现下还有事情,就不和婶子们多聊了。”
说完,姜清禾就转身走了。直到她走远,李海燕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说道。
“哼,你还主动找人说话,结果人家压根儿看不上咱。看见没?也不知道在清高什么?”
张桂芳心里也不是滋味儿,这几个月来两人动不动就帮姜清禾干点活,但是姜清禾一直都是面上笑嘻嘻,心里不把两人当自己人看。
如果姜清禾知道她俩的想法,只会说【我已经拒绝你们很多次了,是你们自己非要帮忙的】,而且对于这种只注重眼前的蝇头小利,无利不起早的人,姜清禾一向敬而远之。
生怕被对方连累了,毕竟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因利而聚的人,早晚有一天也会因利而散。
姜清禾这边回到知青点,郑希佳已经先一步回来,把何盼儿昨天晚上做好的午饭热在锅里了。
时隔大半年再一次在自己的小屋里吃午饭,姜清禾还觉得有些不太适应。将自己屋里的炕烧上,温暖的热气把屋子里的寒气驱散了不少,俩人坐在炕上无声地吃着饭菜。
姜清禾不再需要狼吞虎咽来节省时间喂猪,郑希佳不再需要囫囵下咽来挤出时间给人看病。因此,这是两人不可多得的能安心享受午餐的机会,两人也是格外的珍惜。
颗粒正好的大碴子粥,两掺的窝窝头,热过一遍的小青菜,都吃出了和往常不一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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