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还等啥，赶紧拿上家伙事儿织几针给小姜同志看看。”

    翠兰婶儿示意几人展示一下自己的技术，毕竟最重要的还是这个。

    几人听了翠兰婶儿的话，从地上拿起自己的篮子挎在胳膊肘上，找出线头和竹针就开始起针织线。

    一时间屋内竹针飞舞，不一会儿一节织物就出来了。姜清禾看着她们的速度，点头满意的笑了，织的快就代表同样的时间能织的多，那厂里的效益就不会低了。

    “都停下吧，可以了。”

    这种东西，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不需要太多时间就能判定一个人的水平，姜清禾也不欲多浪费时间。

    “你们过来，我教你们一个新花样，看你们学得怎么样？”

    看到姜清禾让几人都过来，翠兰婶儿觉得稳了，要是不行得话，姜清禾也不会让她们学。对于几人能不能学会，翠兰婶儿一点都不担心，自己找来的人啥水平，自己比谁都清楚。

    给了几人一个鼓励的眼神，翠兰婶儿就坐在炕沿不吭声了。

    几人依言过来围在姜清禾的旁边，姜清禾拿着炕上准备好的毛线和竹针，给几人讲解针法。

    “起针都是差不多的，看我的手，从这里进来，再从这里出去，从第二行起就不一样了，这几针一组，这个针是这样穿过来的......”

    姜清禾给讲了十几分钟，估摸着应该都学会了，就停下了手。

    “都明白了嘛？有哪里不会可以问，要是学会了，现在织一节给我看看。”

    几个婶子都点点头，表示自己学会了，而后散开一些来，就着之前的开始织，新学的花样也不影响她们上手的速度，就刚开始一节速度慢些，后面就越来越顺。

    织好了一节，姜清禾示意停下，让她们一一拿过来查看。几人的作品，针脚均匀，没有疏密不均的。很好，这样才是自己想要的。

    “都挺好的，不错，暂时就是你们几个了。”

    几人听见被录用的消息，紧张了半天的心情终于放下来，一时间脸上都不由得崭露出笑意。

    然而不等她们开心，姜清禾又开始发言了。

    “暂时录用不代表就稳了，这要看你们以后的表现，现在我先来说说自己的规矩。首先是你们的手，有些粗糙和陈年的颜色在上面，从今天开始回去要好好保护自己的手，回去家里有胰子的，用胰子洗干净，每天都要洗。晚上睡觉前要用雪花膏抹手，一天都不能落下。”

    姜清禾的话让几人有些尴尬，这要求有些高，胰子和雪花膏都不便宜，得花钱买，这还没赚钱就要先花钱，看出了几人的疑虑，姜清禾无奈开口。

    “等你们赚钱了，胰子和雪花膏你们想买多少都可以，在我这干活的时候，我会提供一块胰子供你们中途洗手。你们的手不保养好，做出来的东西脏了，或者是勾出毛边了，人家也不会要的，所以手对你们来说很重要。

    第二点点就是在我这里干活，不要有其它的心思，如果被我发现有不好的心思，一经开除，用不录用。

    第三点就是要听话，我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就是了，当然我不会让你们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第四点就是识字的问题，在我这儿干活，不识字可不行。我会找人来教你们识字，虽然现在开始认字对你们来说有点难，但是后面很多事情，不识字不行。万事开头难，等你们学会了，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

    暂时就是这些了，以后有想到的再补充。今天你们可以先回家了，这几天好好保养你们的手，等村长那边准备好了，我让翠兰婶儿通知你们。”

    等几人走后，翠兰婶儿才开始说话。

    “哎呀妈，小姜你刚才那个严肃的样子，我看了都害怕，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神态，比村长开会的时候还要严肃。”

    姜清禾放松下来，还觉得有些累，整个人瘫在炕上，闭着眼睛回答翠兰婶儿的话。

    “那我要是嘻嘻哈哈的，她们见我年纪小，还会听我的话嘛？而且这本来就不是嘻嘻哈哈能办成的事情，我一开始的时候不严肃点，等后面她们知道我性子软，再想严肃起来，她们也不会听我的话了。再说了，她们是来干活的，不是来享受的，我要是嘻嘻哈哈和她们打成一片，那我还不如开个游乐场供她们玩耍呢。”

    翠兰婶儿不懂啥叫游乐场，但想想应该是城里人玩乐的地方，听着姜清禾的话，觉得她说的很对。

    “也是，那村里农忙的时候，村长还找人专门看着大家上工的时候不许唠嗑呢，谁要是磨洋工，那都得扣工分。”

    翠兰婶儿说完，自己就笑了起来。

    “婶儿笑啥？啥事这么开心？”

    “我就是想着，你刚才还真是那样，挺唬人的，跟个大人似的。”

    姜清禾暗叹，可不就是吗，两辈子加起来比你年龄都大，自己本来就是个大人呀。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装小孩儿，姜清禾也忍不住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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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装的像点，连自己都唬不住，还怎么让别人信服呢？不过翠兰婶儿你也厉害，找的都是手脚麻利还学得快的。”

    姜清禾的夸奖让翠兰婶儿有些得意，脸上都带上了傲娇的小表情。

    “那是，也不是婶儿和你吹牛，咱村里要说谁对这些女人们了解最深，那我要是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咱要挑，就挑最好的给你，可不能让人觉得我看人不行呢。”

    “是，婶儿最厉害，咱这村里要我说就婶儿是第一好人，其他人都得往后排。以后这厂子里的人，还得靠着婶儿多把持，不然什么牛鬼蛇神都进来了，那不就乱套了嘛。”

    翠兰婶儿见姜清禾把这么大的事儿交给自己，也不含糊，直接就应承下来了。

    “小姜你放心，有婶儿帮你掌眼儿，绝对不让那种偷奸耍滑的进来。就是还有一件事，你教她们认字的时候，能不能带上婶儿。你哥来信的时候，有些字我都不认识，都是你叔看，他也没耐心教我。等我识字了，就可以自己看你哥写的信了，说不定我还能给他寄信呢。”

    “行，你到时候跟着一起学就行了，教一个也是教，教一群也是教。”

    也不是多大的事，姜清禾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翠兰婶儿没想到她这么爽快，当下感动不已，村里上过学的都高傲不已，向他们请教的时候那一个个虽然不说，但是也能感受到人家的态度。

    自己家男人也是，问他点什么，就说杀猪太累了，不想折腾，每次都是看着他念信，自己时间久了，也记住了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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