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身处众人之中,藏于袖中的暗器早已夺去了冯妃的性命。
“西雍太子,对此作何解释?”萧湛直视着他,毫不在意楚非墨那阴郁的表情。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楚非墨已经懒得再争辩了,干脆直接摆出一副不悦的神情。
“真没想到,为了诬陷我,她竟说出这种话来!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北陵皇,你若信了她的鬼话,那我就算是说破天也没用,只会显得我在狡辩。
好吧,既然如此,这次就算我输了。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只要萧湛不再追查此事,楚非墨愿意妥协。因为对他来说,面子比什么都重要。
一旦萧湛要求检查他的身体,他大腿上的疤痕就会被发现,那么西雍皇子侮辱北陵嫔妃却矢口否认的事很快就会传遍四海。
这不仅会让他颜面尽失,更会让整个西雍皇室蒙羞。而且,如果这个消息传到他那位暴君父亲耳中,后果不堪设想。
“朕要的东西,西雍太子都能给吗?”
计划似乎得逞了,萧湛的表情变得轻松了不少。
“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楚非墨咬牙切齿地答道。
与姜雪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萧湛嘴角上扬:“那就请西雍太子把曲殇交出来。”
“你说什么?”楚非墨顿时脸色大变。
原以为萧湛只是想让他放弃对姜雪的追求,没想到一开口就要曲殇。
对于现在的楚非墨而言,曲殇是极其重要的帮手,失去他就等于失去了赤月教的支持,那是他夺权的关键力量。
“不行。”楚非墨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哦?难道西雍太子舍不得曲殇?”姜雪挑眉问道:“刚才不是说过,只要你能办得到,就答应吗?”
“其他都可以商量,唯独曲殇不行。”楚非墨坚定地说,他还要依靠曲殇完成自己的野心。
“看来这个问题有点棘手。”姜雪语气轻柔,但言辞间带着威胁,“西雍太子竟然这么重视曲殇。”
她的眼神扫过周围的人群,暗示着在场的所有人都会成为这场交易的见证者。如果不交出曲殇,关于楚非墨的丑闻将迅速传播出去。
“你在威胁我。”楚非墨的声音冰冷如刀,自幼便最痛恨被人威胁。
“长乐怎敢威胁太子,只不过是提前告知未来可能发生的情况,希望太子三思而行,以免铸成大错。”姜雪的话语温和却沉重,压得楚非墨喘不过气来。
内心挣扎良久,楚非墨终于松开了紧握的拳头,仿佛做出了决定。
“曲殇此人狡猾多端,即便对我也不完全信任。你们要想得到他,需要给我些时间来安排。”
“你需要多久?”萧湛问。
“给我半个月。”楚非墨心中盘算,觉得时间绰绰有余。
“不行,两天足矣。”姜雪断然拒绝,不容置疑,“西雍太子,这两天你必须做出选择:是自己的命,还是曲殇的。别选错了。”
清晨时分,拂冬还没准备好洗脸水,就见姜雪已整装待发。“公主,我们要去哪儿?”
她问,手中拿着刚从御膳房取来的糕点,准备给姜雪垫垫肚子,并且不忘让人告知青锋她的去向。
“南家。”姜雪回答,来到宫门口,出示了刻有萧湛名字的玉佩,顺利离宫。
卢临猗被托付给南景行后,她一直没空关心其近况。
今日难得无事,便决定代萧湛前往南家探望,也想借此机会为南景行在京城中的处境稍作改善。
“将军,长乐公主到了。”侍从开门见到姜雪,立即迎入并将她带到花厅等待,自己则飞奔书房通报南景行。
“公主驾临,南景行迎接不周,请公主见谅。”南景行恭敬地行礼。
“南将军不必多礼,这是云澈让我带给你的东西。”姜雪递上一份地契,“这是供老将军与夫人安息之所。”
因支持萧衍而遭难的老将军,萧湛对外宣称其死于乱斗,但内心没完全原谅南家的选择。
即便如此,他仍愿意提供一块风水宝地作为安葬之地,展现了宽宏大量。
“感谢公主,感谢陛下。”南景行跪谢,满心感激。
“对了,南将军,表姐现在何处?”姜雪问道。
姜雪四处张望,却不见卢临猗的身影。
“她早上说要出去散心,可能很快就会回来。”他想到卢临猗早晨那副心神不定的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自从她苏醒后,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
有时候我跟她说话,她都听不进去。今日公主来了正好,请你安慰安慰她。有些话,她或许更愿意对你说。”
“表姐有没有提到要去哪儿散心?”天色尚早,连小贩都还没开始摆摊,卢临猗能去哪儿呢?姜雪回想起来,路上似乎一个人也没见到,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担忧。
一个柔弱的女子独自在外,万一发生什么意外怎么办?
“别担心,我已经派了侍卫跟着她,不会出事的。”南景行明白姜雪的顾虑,毕竟卢临猗对他来说很重要,他怎么可能让她独自外出。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将军!是阿七!他的双眼被剜掉,四肢也被砍断了,倒在门口。”
守门的士兵慌忙将伤者抬入屋内,鲜血染红了一路。南景行震惊地认出,这是他指派保护卢临猗的侍卫阿七。
由于极度疼痛,阿七几乎昏厥过去。每一次移动都让他痛苦不堪,面容扭曲。
“找个干净的地方放下他,不要动他的手脚。拂冬,快准备热水和绷带。南将军,帮我固定住他的身体,我要给他止血。”
姜雪迅速而冷静地下达指令,有条不紊地处理伤口。不久后,出血终于得到了控制,姜雪拔出了金针,并让士兵们为阿七包扎伤口。
“阿七,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是谁干的?临猗现在在哪里?”南景行焦急万分,只有阿七一人归来,而且临猗下落不明,这让他感到无比焦虑。对方手段如此残忍,如果临猗落入其手,后果不堪设想!
阿七,曾经身手矫健的侍从,如今却只能痛苦地躺在地上。四肢断裂,身体破碎,他连动弹一下都成了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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