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周清和又被迷没了魂儿。
从前也不是没见过好容色的男人,国外几年,她明面上端庄文弱,私底下没少戴着面具出入游乐场所,不论是舞会还是酒吧,纵情于声色,用激烈又疯狂的方式来释放压力,早早就成了习惯。
再好的容色都不过皮囊,痴迷只有片刻。
但沈晏知又似乎有所不同,她会短暂的沉迷于他的容色,却也不会长时间茫然无措,找不到出口,可又会在看习惯之后,仍旧时不时沉入其中。
感情细碎如涓涓细流,在时间的沉淀中慢慢渗入骨髓。
自知时已迟,回头方明晓沉溺。
沈灼远远看到两人,纵马过来,游刃有余的停住,脸上表情有些诧异:“哥?你多久都没来过了?”
沈晏知勾了一下唇:“玩你自己的。”
青年笑嘻嘻的歪歪脑袋,目光又转向周清和:“别带外援,一起来玩啊——”
不等周清和回应,沈晏知就抬手:“半小时。”
“好说!”
沈灼调转方向,继续骑马去玩。
沈晏知悠悠然控着马,在马场慢慢踱步。
他的马术很好,就算很久不试,也很熟练,跟马磨合了一阵,才快了一些。
周清和听他徐徐指点一些技巧,年少的记忆慢慢浮出来。
这人的声线低沉清雅,字句间不急不缓,即便被风吹的有些支离,断断续续的,周清和也能分辨出来。
马渐渐跑起来,沈晏知侧头低咳,眉心一皱,察觉出不对。
手臂力道退化太快,这才多久,他就有些撑不住的乏力。
心口逐渐升起窒闷的感觉,沈晏知估量着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还是控马慢慢停下来,问周清和:“你一个人可以吗?”
周清和跃跃欲试,面上是明显的兴奋:“当然。”
她已经差不多找回了感觉。
沈晏知微笑:“那我下去,你自己玩一会儿。”
周清和顿了顿,转过头,有些担心:“是不是不舒服了?你衣服口袋里有止喘和护心脏的药,一共两份,在你左边两个口袋里。”
“是有一点,”沈晏知想了想,实话实说:“不过不要紧,休息一下就行。”
他下了马,周清和试着控马转了一下,又还是不放心:“要不要我陪你?”
男人半扬起头,眸色熠熠,展开细碎的光亮:“现在不用,过一会儿要。”
“嗯?”
周清和讶然。
她以为沈晏知会拒绝,这个人最近好像陷入一种难以摆脱的自我怀疑和否定,很抗拒旁人的帮助。
她没点破,也不冒进,不动声色的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拉开让沈晏知觉得足够的安全距离,安静的陪着他。
这样的不干涉,其实是一种偏纵,对亲密关系会存在一定的风险,但周清和还是按捺住自己,没有动。
她从心底相信沈晏知。
“过一会儿,与他们打交道的时候。”
沈晏知退后,挥挥手:“去玩吧!”
周清和立刻听明白了,大笑着纵马而去。
她身形矫健,在风中不断变幻速度,沈晏知皱眉,按住心口的地方,慢慢退出跑马的区域。
虚汗一个劲的外窜,新来的工作人员见情况不对,跑来问他是否需要帮助。
他已经很久不来了。
沈晏知生出那么一点恍惚感。
这才过了多少时间,他之前还能游泳,现在连下水之前都得掂量掂量,体力确实在逐渐衰退。
“不用,谢谢。”
天气很冷,呼出的气息都是冰的,纵使沈晏知穿的很厚,但时间一长,他还是觉得手脚冰凉,冻得发僵。
室外有观景区,沈晏知退到马场外面,顺手拎下一只猴。
“我的凳子。”
他扬眉,懒懒散散的伸手:“拿的什么?”
猴子不情不愿的将一支羽毛递过去。
“又去拔人家的毛。”
沈晏知笑着端详片刻,手腕却止不住发抖,没捏住,羽毛轻飘飘落下去,又被猴子接了。
猴子是只老猴,明显与沈晏知十分熟悉,它看着沈晏知,眼睛里有些疑惑。
沈晏知慢慢去摸药,费力的吸了一些,腔子里憋闷的感觉才稍稍缓和些。
心脏蔓延开熟悉的刺痛,不严重,尚且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中,他目光遥遥触及马场上的身影,自虐般的松开药瓶,慢慢弯起唇来。
身后有人走近,伸手搭上他肩头。
“周清和让我帮忙查医院新进人员,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沈晏知顿了顿,“嗯。”
老猴将丢在一旁的药瓶捡起来,连同那支漂亮的羽毛一起,坚持的去塞给沈晏知。
傅嵊纳闷,探过头去端详了一下这个人脸色,不由得吓了一跳。
“你疯了?天这么冷,还非在这里挨冻。”
嘴唇都冻的没血色了,能看出均匀铺开的紫绀。
傅嵊接了药,倒给沈晏知。
沈晏知没动,眼帘垂下去,声音很轻:“不至于。”
“我不想再讲些没用的话,”傅嵊罕见的冷了脸:“你如果不听,我可以找周清和说。”
沈晏知无语片刻。
“你什么时候学会威胁人了?”
接了药,随即慢吞吞的含入,沈晏知倏尔顿了顿,端详片刻自己发抖的手:“如果不手术,我还有多少时间?”
傅嵊心脏猛的漏跳一拍。
他吸了口气,脸色变得难看:“你别想这些乱七八糟,我跟你说……不会有这种可能,绝对不!我已经在想办法了,等你身体养的再好一些,指标达到,我就……”
“傅嵊!”
沈晏知拧眉,出声喝止他:“你清醒一点!”
傅嵊停住,目光有些茫然,声音低下去,喃喃重复:“倘使不是我,上一次也不会让他们得逞。”
“咳……咳!”
沈晏知只觉得胸口生疼。
“上次的事情是冲我来的,不是冲你,”他耐着性子再次重复:“傅嵊,我跟你说过不止一回,跟你没有关系!”
“可是——”
“没有可是,”沈晏知按着心口,周身一阵接着一阵的发冷,也没就再有多少耐心:“废话真多。”
傅嵊沉默一阵,脸色还是不太好看:“过年期间,我还是得回去一趟。”
沈晏知转头看他。
“我母亲……”傅嵊咬唇:“总是要回去拜祭的。”
“嗯,”沈晏知沉眸,思忖片刻:“我也该去拜祭一下。”
傅嵊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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