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七趴在窗户上向屋里看,有几个大妈模样的女人正在翻拣着躺在地上的男人和床上的男女。
等各种声音平息下去,也过去五分钟了。
院外传来喊声:“板儿车来了,送不送医院呀。”
几个大妈在屋里喊七嘴八舌的喊:“还有气儿,还有气儿”
“走,大伙搭把手,把他们送医院。”
“那个谁,你赶紧去报个警,这两男一女光着屁股在屋里,准没干好事儿。”
“那谁,报警,让警察直接去西苑医院啊,咱们把这仨送那个医院。”
“那谁,赶紧用被子裹起来,抬车上去呀,愣着干嘛呢?”
一时间,两个男人和三个大爷动了起来,女人们也七手八脚的把被子全翻出来,几人合力用了三条棉被把三个人兜到了板车上,拉着去了西苑医院,至于这三个人会不会冻病,那就不关他们的事儿了。
那七跟着人群到了医院,看着这三人被送进了抢救室。
不一会两名警察也匆匆来到了抢救室外,一名警察在给大家做笔录,另一名警察急匆匆的出门骑车走了。
那七从另一个门慢慢的走出了医院,去了斜对面的一家工厂,给了门卫大爷一包烟,两块钱,大爷识趣的去屋外抽烟了,那七拿起了电话。
给几个报社打完电话的那七,又返回医院,他蹲在急诊室外面抽了七、八颗烟,才见到骑车走掉的警察又带回来三名警察,其中一个警察还挎着一部照相机。
几个警察急匆匆的进了急诊室,其中一个年龄比较大警察找到了医生,询问情况。
另两个警察打开本子,喊了两个人做笔录,一个年轻的小警察钻进抢救室对三光溜溜的三个人一顿狂拍取证。
正在给三人换液的小护士看了看那个两厘米的男人,撇了撇嘴,暗恨自己的技术为啥这么好,一下子就给这三个流氓扎好了静脉针,怎么就没想到要多扎几下子。
和医生了解了情况的警察,又借用了医院的电话,给分局打电话,派出所没有法医,流氓罪也没办法取证,只能找刑警队支援,最起码定罪要有证据,找法医来取一些体液。
打完电话,他呆愣了片刻,也没有心思进抢救室里看三个赤身果体的中年人。全都是过来人,有什么好看的?
目前他只知道躺在里面抢救的女人叫胡杉杉,在什么厂子当临时工,那两个男人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名字。
他招呼了四名警察一声,留下一个人在这里盯着三个流氓苏醒,就带着另三个人,跟着房东大爷去了现场。
如果他再负责一点,去抢救室认真的查查这三个流氓的脸,一定会认出梁有才和王顺和的。
但是他没有,谁会想到两个“大”领导,会在一个破出租屋内,和一个临时工耍流氓呢?
虽然到了出租屋,他从两个男人的衣服里找到了工作证后,匆匆的赶回医院想掩盖两人身份时,却发现为时已晚。
不得不说,京都报社的记者特别认真负责。下午,一通举报电话打到了报社,举报某区主任聚众yin乱,耍流氓,还煤气中毒送医院了。
这可是大新闻呀,即便不是什么干部,但光溜溜的被送到医院还是新鲜事儿。
现在严打风还没过呐,居然有人敢顶风作案,流氓罪可是要判死刑的,嗯,这是个反面教材,要赶紧把握。
几个报社的记者,全都不约而同的征用了单位的汽车,迅速的赶到了西苑医院急诊科。
记者们采访了几个大爷大妈,他们都说只知道里面的女人是谁,但不知道两个男人是谁。
看到同行在这里,他们又急又气,有两个机灵的记者趁着护士出去时,钻进了抢救室,对着光溜溜的三人就是一顿拍,直到被赶来的医生护士轰出抢救室。
那七混进人堆里,说:“那里面好像一个是咱们区的梁主任呀,是区领导。”
这一嘴可炸了马蜂窝了,大爷大娘们七嘴八舌的就传开了。
万泉河居委会的林主任也是刚刚赶到医院,还是胡杉杉家的房东通知她出事的。
一进急诊室,有认出她的大妈就大声的喊:“林主任,您赶紧进去看看,这男的是不是咱区里的梁主任?”
林主任:?????
她来不及说话,便被几个性急的大妈拽进了抢救室,小护士刚想往外轰人,那七就跟进来说了一句:“这是咱居委会主任,让她确认一下这两个男人到底是谁?”
小护士便也没再多话,几名记者也机灵的跟了进来。
林大妈先辨认了胡杉杉,确认了,又辨认王顺和,她不认识,最后到梁主任,林大妈惊叫一声,这不是区里的梁主任吗?梁进才,梁主任。
那七也跟着发出惊叫:“还真是梁进才梁主任呀,他怎么耍流氓呀?还是两男一女,啧啧啧,真看不出来呀。”
几名记者赶紧围过来,又是一顿拍照,又采访,还拿出进口的录音笔来对着林大妈一顿问,林大妈实话实说:“看他的模样是我们区里的梁进才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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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猴儿匆匆骑车回了家,按照那七的吩咐,他把今天穿的这一身衣服连鞋都扔进灶里烧了,冬天,家家户户都烧火取暖,烟大一点也没人怀疑什么。
清理干净,花猴儿喝了一大缸子热茶,缓过神来。
他和媳妇一起帮大姐排了便,又刷了尿盆后,穿上一件羽绒服,从柜子里拿出一双半新的皮棉鞋套脚上,对媳妇说了一声,就去了院子门口,他想早一点知道那三个人的死活。
那七见记者们开始采访,便出了医院,骑着车拐了几条胡同,敲开了一户人家。
几分钟后,他在车把上挂了一个网兜,网兜里有一个用草纸包好的松仁小肚和同样用草纸包好的半斤炸排叉。
离家还很远,那七就看见一个瘦削的身影站在家门口,不停的向胡同口张望,是花猴儿,这小子一直在外面冻着呢。
那七紧蹬了几下车,举高右手,晃了晃,花猴儿也跳起来,挥着胳膊回应他。
看到那七微笑的表情,花猴儿一直怦怦乱跳的心放下了一半。等那七停稳车,花猴儿凑到那七身边,压低声音问:“七哥,人没事儿吧?”
那七点点头:“放心,个儿顶个儿都活着呐。”停顿了几秒,他继续说:“电话也打了,笔杆子们也来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报道出来。”
花猴儿放下心来,笑道:“七哥,不管能不能报出来,反正咱们尽人事了。”
那七一把搂住花猴儿的肩膀,从车把上取下网兜,拎起来,晃了晃:“走,去江大爷家喝酒,下酒菜买了,酒可得江大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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