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欣雯听着大人们说话,心道:这谈个生意还谈到了失散多年的老友,唉,看来自己的重生,让姥爷身体不再变差,又找到了多年前的老友。
江姥爷看着聂峰要的货单有些为难:“小聂,不是我不和你签这么大合同,我这边生产力有限,再说,”他指了指头顶:“到底是个啥章程现在谁也说不清楚,你说是不是?弄大了再给咱抓起来?”
聂峰沉吟片刻:“江叔,咱明人不说暗话,如果您这边生产不出来,能不能把衣裳图样给我,我组织人干,当然,一张图样多少钱您说个数。”
江姥爷为难的看了一眼江欣雯,江欣雯插嘴道:“聂叔叔,图样我们不要钱,咱们可以签个合同,我们江家以技术入股的形式一起合作。”
聂峰,江姥爷都是一头雾水,啥?入股????
江姥爷惊道:“入股?这是资本家行为,你知道不?”
江欣雯:......
聂峰却笑着问:“你说说看,怎么个入股法?”
江欣雯:“聂叔,我姥爷在纺织行业里摸爬滚打了一辈子,从机器设备到制作流程,还有面料成份,啥都逃不过他老人家的眼睛,这技术可不是现在的技术员能懂的。
另外,您看看这衣服,我不敢说全世界,最起码,在咱们华国是独一份吧?这种新潮样式的图纸保证一个月出一套,您在连市那边生产,产生的利润咱们按照比例分配,怎么样?”
聂峰:“如果你们没提供图样呢?我也分钱给你们?”
江欣雯:“聂叔,有两种方式入股,一种是我们江家出我姥爷的技术渠道以及面料渠道,再加上每月提供一种新鲜服装样式,再适当的补一些钱,入股您的工厂,咱家要49%的股份。另一种方式是我家什么都不管,只保证一个月出一张新图样,我们要服装销售30%的利润。”
聂峰都气笑了,这小丫头粘上毛,比猴儿还精。可是如果不按照她说的做,人家不提供衣服的图样,自己办个工厂,还要现买她家的衣服回来,现打样板再仿做。
这样的话,生产的服装就比别人晚了20天,别小看这20天的时间,很有可能衣服都臭大街了,价格也降下来了。
再说,自己如果不垄断的话,万一再从东三省过来一个大拿,把市场垄断了,自己别说吃肉,连汤都不见得能喝一口。
所以,聂峰也没考虑太长时间,他就拍了桌子定下来:合作,必须合作。
于是大家便开始谈股份问题,江欣雯苦于囊中羞涩,钱都让自己花去买房了,家里只剩下江姥爷的棺材本五千零73块钱了。不过聂峰这次要1000件衣服,又能小赚一点。
经过艰苦的谈判,江欣雯以技术入股的形式谈妥了,江姥爷不仅对面料,设备都很熟悉,还掌握了很多面料的进货渠道,并且和纺织研究院的那些工程师们非常熟识。
聂峰正是看中江姥爷这一点,才点头同意江家出资5000元,占30%的股份,并承诺,即便将来融资后,江家股份仍然不变。
虽说在这个时代,国家还没有允许民营企业成立,但是这并不妨碍聂、江两家的合作。
江欣雯在聂峰回连市之前,叮嘱他,要两条腿走路,要么不要惊动官方,要么就和有官方背景的人一起合作。
毕竟,现在只是口头上说着开放,可还没有任何一个个人,任何一个企业先摸了石头过河呢。
就1981年华国的技术条件来看,根本做不出羽绒服,为什么呢?因为面料的技术不过关。做出的羽绒服就不停的往外龇毛,再说消毒和除味的技术也不过关。
这只能等江姥爷联系纺织研究院的工程师们来解决这些技术难点,但是该说不说,准备工作要做起来,鸡毛鸭毛要囤起来。
聂峰听了江欣雯描述的羽绒服,便开始兴奋起来,他两只眼睛往外凸出,贼亮贼亮的,像患了甲亢似的,可把江欣雯吓坏了。
聂峰梗着脖子,琢磨着江家:不愧是老牌资本家出身,这什么思路?羽绒服,那得省多少棉花?鸡毛值钱吗?鸭毛值钱吗?为啥自己就想不出来这主意呢?哎哟,看来和江家合作,这决定是真对了。
说干就干,进货盖厂两不耽误,聂峰订了一千件服装,留了订货费,连夜赶回了连市。
他不仅收集大量的鸡绒,鸭绒,鹅绒,准备将来做羽绒服,也找到了一个有官方背景的一个大“靠山”。聂峰给了对方10%的干股,成立了服装厂。
聂峰又在“靠山”的指点下,征地盖厂,说是征地盖厂,实际上就是把当地的一个入不敷出的街道企业盘了下来,厂房,厂地全是现成的,进了一些机械设备,又招收了不少待业青年,以解决待业青年就业的方式,挂靠在了国营服装厂,成为了一个每年上缴利润,自负盈亏的,“名副其实”的国营工厂。
江欣雯这边也终于消停了,家里没钱了,她也不用到处出去看房了,老老实实的看书,背书,做题,写议论文,背古诗,看文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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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说还是旧社会过来的老文人厉害呢,江姥爷亲自给江欣雯讲解文言文。
老爷子讲的既生动,又有趣,时不时的,还会将一句话引申出来很多历史故事,导致江欣雯大呼江姥爷选错了行业,他应该去当特级教师,而不是工程师。
待到9月份,江欣雯开学后,江姥爷又跑了一趟江浙,为今后京市,连市的工厂购买新面料,辅料打基础去了。
自从7月份江欣雯受了江姥爷一顿训,开学后,更是每天是起五惊爬半夜的背书。江姥姥看她辛苦,心疼的在背后抹眼泪,心里暗暗骂自家老头子。
初二的功课一下子多了起来,语,数,英,物理,化学,历史,地理,生物,政治,九门功课,想要科科考试排名都在前面,那真的是非常吃力。
辛苦了一个月的江欣雯太了解自己的智商了,她决定了,还按照自己的节奏来。
等江姥爷从江浙回来,她还是要好好的谈一谈的。史、地、生物这三门功课可以在成年后看书自学,可是数、理、化、英这四门功课,现在不用更大的精力学习,将来想自学,可能连门都摸不到。
月考果然是没有辜负江欣雯的勤奋,她的排名又升到了全年级第三,但是付出的代价却是惨痛的,两只黑眼圈明晃晃的挂在脸上。
第二次月考还没开始,江姥爷就回家了。一看到自家小外孙女这副模样,吓的行李都掉在地上了。
最后,还是心疼外孙女的江姥爷妥协了,偏科就偏科吧,谁让现在的学校这么不人道呢?九门功课,我的天呐,这是正常人能学完的吗?
可江姥爷妥协了,蔡老师又郁闷了。这个江欣雯怎么又变回偏科的状态了?连带着赵帆也偏科,史、地、生物都勉强及格了,上次月考不是已经80分了吗?
江姥爷也不管蔡老师郁闷不郁闷,他现在是一门心思的跑纺织研究院,必须做出防水防钻毛的那种面料。
一定要做出自家外孙女说的那种轻薄,保暖又透气的羽绒服。如果入冬前实在现在研究不出来这种面料,那就按照外孙女说的,先做棉羽绒也行,现在已经十月中旬了,东北已经供暖了,江姥爷急呀。
他凭着这张老脸,让棉纺厂开了一趟机,试做了一批棉羽绒的样品。
江姥爷将样品做了几套成衣,寄给了聂峰,让他在东北多做做试验,如果这批棉羽绒材料,可以挺过零下十五度到二十度的低温,并且不钻毛,不透风,那就可以大批量做成衣了。
而年底,世界杯女排夺冠后,江欣雯又给江姥爷加活儿了,让他找做运动服装的布料供应商,所以,江姥爷年底忙的脚不沾地。
1982年的元旦,一家人齐聚在101中学旁的这个平房院子里。
江欣雯的碗里,照例被张裕夹了一个鸡头进去。
江姥爷看到了,马上又把鸡头夹到张裕碗里:“你在单位是领导,是头儿,这鸡头就应该你吃,她一个小孩子吃不合适。”
张裕尴尬的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江玲听着前院喧闹的声音问:“妈,大过节的工人们也不休息吗?”
由于江姥爷在买这套院子的时候,就设计成前厂后宅,所以在第二进院子侧面,开了一个住宅的大门,把一进院子和二进院子中间的小门封死了,故而江玲一开始,并不知道今天工厂还上班。
江姥姥:“嗯,吃完你们赶紧走吧,我们这里活儿多着呢。”
小姨江玉:“妈,反正放假,我和笑康留下来帮您两天吧。”
江姥姥:“你和笑康快回去吧,刚回国,好好和孩子亲近亲近。”
张裕:“爸,有啥需要我帮忙的?”
江姥爷瞄了他一眼,掐灭了烟头:“不用。”他现在越发的看不上这个女婿。
江欣雯这脑瓜子可真是聪明,随便一个想法就轻轻松松的赚到钱,可这个女婿居然差点把她打死。
张裕似乎也看明白了老丈人不待见他,但是他还是腆着脸张嘴了:“爸,江欣雯也上初二了,今年下半年就初三了,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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