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闻名南沧的春宵阁。
第一眼就看出姜逸之和苏好眠是外地人,方才给她们端茶水的那少年乖顺地站在旁边,给二人介绍起春宵阁。
一楼是大部分人进来消费的场所,多半都是喝茶听曲,偶尔会有闻名南沧的戏班子来唱戏,一晚消费五十两白银;二楼到五楼是相对私密的空间,客人会直接从偏门进来直达房间,可以指定人去写诗谈心,一晚消费百两白银起,上不封顶。
环顾四周也不见左百龄的身影,姜逸之思索片刻,掏出张百两银票压在托盘里。
少年眼睛一亮,却又不能将自己的欣喜表现得过于明显,他微微垂首,恭顺又乖巧。
“请二位跟我来。”
一张银票敲开了三楼的门,姜逸之和苏好眠坐定,少年开口道:“娘子可有想听的曲儿?”
姜逸之笑笑:“我不是为了听曲来的。”
少年会意,低声道:“今年春日宴的请帖有五张,其中容颜卓绝者三张,六艺绝伦者两张。”
姜逸之挑眉,还以为能花钱买到这春日宴的请帖,却没想到还有考核。
刚刚沉默的苏好眠此时用手支着脑袋,细长白皙的手把玩着冰裂纹碧色茶杯,眉眼之间带着浓郁的艳色。
她声音轻缓,像是柔软的笔刷轻轻从手背上扫过,带来酥酥麻麻的痒。
“容颜卓绝,不就是我吗?”
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客气,但那少年飞快扫了苏好眠一眼,低下头去的瞬间,红色从脸上蔓延到了脖子根。
不保守的说,苏好眠是他迄今为止见过最好看的人,眼神里面像是带着钩子,一眼就能让人自愿沉溺其中。
“……是。”
“那其中一张春日宴的请帖,就是我的了。”苏好眠笑嘻嘻地将杯中茶一饮而尽,“我在这里等你的消息。”
少年几乎是落荒而逃,他方才没有和苏好眠搭话的时候,只觉得对方漂亮。
完全没预料到,仅仅是两句话的功夫,自己直接被迷得腿软。
他从房间里面出来,拍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房间里,苏好眠眨巴两下眼睛,露出狡黠又得意的表情:“我还以为我的媚术不管用了呢。”
原来只是对姜逸之没用啊。
“不过,姜逸之我们不是进来找左百龄的吗?”苏好眠疑惑,“现在怎么又变成这个春日宴的请帖了?”
“刚刚对你动手的那个人,身上挂着‘春宵’的令牌,而这个地方是春宵阁……令牌上的图案和一楼那块匾额上的图案画风相似,二者中间可能会有联系。”姜逸之把怀中的令牌取出来,递给苏好眠,“至于左百龄……他现在是金丹期符阵双修,还长了腿,有什么好担心的?”
如果一个金丹期符阵双修在东都能悄无声息地消失,那东都明天就会被三大仙门翻过来,看看到底有什么势力作祟。
不多时,刚刚离开的少年回了房间,他毕恭毕敬地传话:“我们老板想见一见贵客,请随我来。”
苏好眠和姜逸之对视一眼,起身跟着少年离开。
拒绝了少年安排其他人来弹琴的建议,姜逸之在房门合上后迅速掏出传讯符,默念左百龄的传讯口令。
“左百龄,你在哪?”
传讯符的另一边喧闹得很,左百龄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我在春宵阁后院,在忙。”
姜逸之把巷子里的事情和请帖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她下意识咬嘴皮,脑子里面有很多东西闪过却又什么都抓不住。
两人约定从这里出去之后再聊,传讯刚刚挂断,苏好眠就推门而入,有些得意地将请帖放在了桌上。
“搞到手了。”
朱红色请帖很有分量,外面用金丝楠木镶边,里面的内页也是价格昂贵的洒金红纸,翻开就闻得到淡淡墨香,几行遒劲有力的字映入眼帘。
“这个时间……五日后?”姜逸之合上请帖,交给苏好眠,“叫个人进来弹弹琴,过一个时辰再走,免得引人注意。”
“那左百龄他们……”
“他们在查什么东西。”姜逸之摊手,“等会出去就知道了。”
听了两首曲子,姜逸之痛失二百两白银,带着苏好眠出了这处销金窝,直接回客栈。
房间内,左百龄将画好的图平铺在桌子上,给姜逸之她们简单解说里面的情况,敖长乐负责坐在其中一角把纸压平。
敖长乐:我就说了没我不行吧!
左百龄举着一盏油灯,灯光从下往上照在他的脸上,显得他的表情格外地严肃可怕:“所以,综上所述,我怀疑这春宵阁表面上是个声色场所,实际上是官商勾结接头点,她们绑架、诱拐许多良家女子,当作礼物送给官员。”
房间里陷入沉默,风吹着窗户发出声响,像是什么鬼魂在呻吟。
苏好眠咽了下口水,默默举起手用气音问道:“左百龄,你一定要这样讲话吗?”
怎么感觉这个气氛让人觉得瘆得慌?
姜逸之无语,她打了个响指,房间里的几盏灯应声而亮:“不是我说,左百龄你说话就说话,搞这种没用的是干什么?”
左百龄摊手,把油灯放在桌上:“渲染一下氛围嘛。”
“所以说,你今天进去的时候在靠近后院的盆栽上看见了新鲜的血迹,然后你进入后院听见有人哭喊的声音,但是却找不到来源。”姜逸之简单复盘了一下左百龄刚刚说的话,“在后院转了一圈,看见有重要的人秘密进出,还有顶小轿子从后门出去。”
左百龄点头:“虽然这春宵阁是声色场所,但结合苏好眠这件事情来看,就很可疑了。”
“今日这种场合他们都敢在街上绑人,简直就是无法无天。”苏好眠气得想拍桌子,还是忍住了,“难道这东都里面就没人管?难道这种地方居然是合法的?”
“如果是获罪或者自愿进入春宵阁倒也罢了……”左百龄脸色难看,“但要是他们真的对普通人下手,那简直是丧心病狂。”
姜逸之有些发愁地搓了搓脸。
“这件事情,归元剑宗不一定有管辖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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