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着唠嗑,时间过得特别快,很快就即将子时。
今日无月,如果不是姜逸之她们提前准备了灯笼,大半夜的啥都看不见。
左百龄绕过贴了符纸的红绳,走到了阵法中间,刚想从队友那里获得一些支持和信念,回头就看见苏好眠正靠在廊下昏昏欲睡,敖长乐正在看那本《如何成为忠诚小狗》。
……姜逸之那个杀千刀的,正摆放第六颗留影珠,龇着大牙傻乐,看样子像是要留一些术法失败的珍贵影像。
左百龄叹气。
交友不慎,晚节不保。
子时,月黑风高。
左百龄左右手同时结印,神情肃穆,动作带有一些生涩却没有丝毫失误,浅白色的灵力绕着他的手指流淌,仿若萦绕山峦的朦胧雾气。
“天清地灵,众鬼在前,以血为引,急急通灵,请君速见。”
无数灵力的光点从纸人的身上、手帕和血书身上飞来,与那瓶血亲的指尖血融合后变成一缕丝线钻入左百龄的脑海之中。
刚刚还困的苏好眠现在也来了精神,她盯着头冒冷汗的左百龄,语气有些迟疑:“这能行吗?”
姜逸之也不知道。
她刚想说实在不行就算了的时候,就看见左百龄睁开了血红的眼睛,有淡淡的影子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身影实在是太淡了,若不是左百龄的符阵搞了三百多张符纸,估计说话呼出的气都能把那鬼魂吹散。
围观的姜逸之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左百龄锁灵后才能与鬼魂正常交流。
“唤我者谁?”
“无上仙门,左百龄。”
声音落地,那身影才睁开了双眼。
好漂亮的一双眼睛,即便是鬼魂也能看出眼波流转,仿佛有千言万语在其中。
“你唤我做什么?”
左百龄声音很轻,像是也怕唐突了面前的人:“受人所托,有些话要告诉你。”
“是谁?”
“纸扎铺的老板。”
似乎是意料之外的答案,鬼影晃动了一下,才开口道:“……她说什么?”
像是害怕听到某个答案,鬼魂又迫不及待地打断左百龄:“她怨我吗?”
鬼魂只说了这一句话,却让人觉得有无尽的悲伤包裹着她。
应该是怨的吧,怎么会不怨呢?在这样风华正茂的年纪,因为想将她带出那处牢笼而被迫死去,在刺骨的河水之中被鱼虾啃食,该有多冷,又有多痛?
而她明知道凶手是谁,却也无法给爱人一个交代,只乞求能一命偿一命,换得对方安息。
左百龄将那张替换下的纸递了过去,一字一句道:“她说,想与你生同衾,死同穴,与君长相守,永世不分离。”
鬼魂不能接过那张纸,于是她俯下身来,仔仔细细打量着那张纸上细小的文字。
她看了多久,姜逸之她们就屏息看了多久,直到腿都有些酸麻了,那鬼魂才起身子。
“她并不知道,害死她的人是我的父亲。”鬼魂的声音听上去很遥远,“如果她知道了真相,也许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
“她知道。”
烛火微微晃动了一下,左百龄非常坚定地重复了一次:“她真的知道。”
“但她的愿望依旧是与你在一起。”左百龄说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心里热热的,“她的执念一直落在那纸人身上,纸人知道了真相却依旧没有消散……”
换句话来说,她知道凶手是你的父亲,可她依旧想要与你生生世世不分离。
“我们看到了你在另一个纸人身体里留下的那个愿望。”左百龄知道对方此时此刻不知道说些什么,便自顾自地说下去,留给对方思考和沉默的时间,“你真的想要与她黄泉不复见吗?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我们可以为你争取……将你的尸骨与她的共葬一处。”
修道之人不信轮回,只求永生,但在对待这件事上,左百龄却也希望她们能有来生。
“不了。”
鬼魂说出这句话,在场的人皆是一愣。
苏好眠不理解,下意识开口道:“为什么?”
鬼魂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但仔细听就能注意到尾音带着的几分哽咽。
“因为她已经不在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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