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林清浅上位之后,最好就是固守家业,不要冒进。
林清浅之前在寨中开会时也说的是,暂且等秋收过后,再徐徐谋划。
但迟暮显然不打算给林清浅任何的喘息机会,趁贺放身死开始鼓动其他匪寨闹事,又摆出所谓招安的姿态,想让林清浅知难而退。
谁知道林清浅先是给了上门找事的人大耳刮子,然后又整理出这些往事打算逼迟暮出城,每一步都很激进,但每一步都打在了别人的意料之外。
以攻为守,导致现在不敢冒进的变成了其他人。
将内容传给左百龄之后,姜逸之被安排到了客房休息,林清浅最近正在忙几日后整死迟暮的准备工作,房间里面的灯亮到了接近天明的时候才熄灭。
第二日,姜逸之继续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她起床之后磨磨唧唧地把功课做了,才开始回复积攒的传讯符消息。
柯雪庭说自己最近新学会了很多阵法,大概明年春天就能再次带队下山,如果三千功德能攒够的话,还有机会和姜逸之她们在玄天宝境内相见。
姜逸之看着那行字,嘴角抽了抽。
到底为什么……柯雪庭这么执着地想要和自己在玄天宝境遇见啊?难道在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她把柯雪庭得罪了??于是柯雪庭卯足了劲打算在玄天宝境里面把自己揍一顿??
柯雪庭:……
姜逸之抠头,姜逸之不明白。
不过……说到攒功德这件事,她之前一个人带着苏好眠下山,一人三千功德也只需要攒六千就可以进入玄天宝境,但现在加上左百龄和敖长乐……也就意味着姜逸之要在三年时间内攒够一万二千功德。
……哈哈哈哈哈把我放庙里找人天天给我烧香都攒不到这么多吧大哥??
姜逸之心灰意冷,姜逸之破罐子破摔。
她选择打开下一条传讯符,是江天鹤发来的消息,大概是齐天宇又作了什么新曲,用传讯符录了一段让姜逸之帮忙听听。
姜逸之面无表情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开了传讯符的那段音乐。
直冲天灵盖的唢呐声响起,然后是琵琶和二胡争奇斗艳,铙钹时不时地出现一下,在姜逸之每个听不下去的瞬间给她一巴掌清醒清醒。
姜逸之犹豫片刻,回复“写得很好,下次不要再发给我听,发给祁兰兮,谢谢”。
回复消息花费了将近一个时辰,姜逸之简单收拾一下走出房间门,看见敖长乐又在和小狗打架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她熟练地在屋角打水,现在的泉水已经有些冰冷,姜逸之快速用水搓了两把脸,抹干水珠之后问敖长乐道:“敖长乐,清浅去哪了?”
敖长乐停下和小狗打架的动作,冲着姜逸之嗷呜叫唤两下。
“行,我出趟门,你自己玩别跑远了啊。”
姜逸之交代完毕之后,利索地关上了院子里的门,她走到后山贺放之前种红薯的那片田,打算挖点红薯回来吃。
“逸之?你怎么在这?”
林清浅刚审完人回来,看见姜逸之在田里认真挖红薯,想上去帮她又怕自己衣裙上的血迹唐突了对方。
“我挖点红薯吃。”姜逸之抬头,脸上还有土,“我就挖几个,你刚刚干啥去了?”
“去审问了些人。”林清浅站在田边,跟姜逸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怕有些人串供,人是分开审的,大部分人的亲人都在城内。说起来还要多亏你跟我说城内的情况……迟暮答应了他们会善待自己的家人,但也许真相并非如此。”
“所以我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亲眼去看看。”林清浅语气平静,“这是迟暮的刀,用得好的话,就是我林清浅的刀。”
姜逸之点头,她拽着两把红薯站起身来,眯着眼看林清浅。
“我认识你们曲梁的永昌公主。”姜逸之回忆着之前和永昌公主相处的细节,“你和她在某些程度上很像……”
说到这里,姜逸之从田里迈步出来,在田埂边的野草上认真地蹭鞋上的泥:“我觉得,你们都很擅长使用感情,这是跟男人领导时不一样的。”
林清浅接过她手里的红薯,又从怀里递了张手帕给她:“怎么说?”
“你们很擅长打感情牌,甚至将感情牌玩得炉火纯青。”姜逸之擦着手上的泥土,语气里听不出喜恶,“你们有同理心,并且很会站在别人的角度上思考问题,比如说今天解决这些‘难民’的问题,有些人会选择驱逐,有些人会选择关押,有人会选择威逼利诱……”
“但是你说,给他们机会亲眼去看……”
用感情,让敌人的刀变成自己的刀。
其实姜逸之也只能说出只言片语,但她确实是意识到了文曜和文行知之间的不同,以及迟暮、贺放和林清浅的不同,甚至是那些黑袍人和兰夫人的不同。
黑袍人利用那些人的恨来反抗仙门作恶多端,而兰夫人竟然只需要用“爱”,就可以将兰溪哄得团团转。
林清浅看着姜逸之认真思考的表情,哈哈大笑起来:“之前我便觉得,逸之你很像个……小孩。”
还没等姜逸之反问,林清浅就接着说了下去:“你好像……一直都在观察这个世界,你大部分时间会看,有问题会问,但你很少评价他人的对错,你像是一个小罐子,总有一天会装下满满的小石头。”
姜逸之垂眸,看向自己还沾着泥巴的手。
她确实,还不够了解这个世界,所以暂时只能先观察,以不变应万变。
“对了,今天我放了那些人回城去看,其中还有几个我们寨子里的人。”林清浅推开院子里的门,把红薯在屋子角落随便洗了洗,“吃烤红薯还是蒸红薯?家里还有些菜叶,我等会煮点猪肉吃。”
“都行,我不挑食。”姜逸之把玩得一身泥的敖长乐拎起来开始打扫,“这件事情我和左百龄都不方便插手,但是我可以帮忙联系永昌公主,她应该对凉城的事情很感兴趣。”
林清浅洗菜的动作一顿:“我听你提过几次,永昌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是个很坚强也很勇敢的人……”姜逸之挠头,“我的词汇用来形容她太贫乏了,如果有机会,你见到她就知道了。”
那是一个,很有个人魅力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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