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橙年还是第一次见庆佑帝如此恣意的样子。
他没有做轿辇,就一路这么将沈橙年抱着回了寝殿,好在众人都去了前边宴饮,两人一路走来也没有遇到什么人。
“你要是着了凉,就要喝苦药汤子,朕这次可不会给你蜜饯吃。”
庆佑帝唠唠叨叨的,一只手就镇压了沈橙年想要掀开兜帽的手,还顺手将沈橙年更往怀里藏了藏:“乖,不要出来,外面特别冷。”
沈橙年翻了个白眼,两只手都被庆佑帝制住,只能张嘴在庆佑帝脖子上咬了一口。
“嘶——”沈橙年这一口一点没留情,庆佑帝的脖子上留下一个深深的牙印,隐隐泛着红血丝。
庆佑帝轻嘶一声,却并不动怒,大掌轻拍了下沈橙年的小屁股,声音喑哑:“乖乖别急,等回去了朕就给你。”
两人身后正低头追赶的李进忠一个踉跄,差点摔个四脚八叉,好悬被旁边的小太监扶住了,一行人顺势停了下来,恨不得离两人八百米远。
沈橙年难得有被噎的说不上话来的时候,“谁急了!皇上别冤枉人!”
庆佑帝朗声大笑,“哈哈哈,好,朕的小乖乖没急,是朕着急。”
庆佑帝说着,脚步加快,不多时就回到了寝殿。
伺候的宫人们很有眼色,一个都没有跟进来。
庆佑帝坐在榻上,将沈橙年面对面的抱在怀里,俯身亲吻。
牙关开合,唇舌交缠,呼吸相闻,辗转间,有细细的银丝从两人嘴角落下。
沈橙年在庆佑帝的嘴里尝出了酒的醇香,这具不胜酒力的身体似乎也有些微醺。
她神志不清,动作也放肆起来,身体在庆佑帝身上暧昧的起伏,双手插入庆佑帝的发间,托着他的头与自己抵死缠绵,即使快要缺氧,也不放手。
庆佑帝也不甘示弱,得到回应的他动作更加放肆,大掌在沈橙年身上游走,只听撕拉几声,沈橙年的衣裙就被撕成几块碎布,雪白莹润的肌肤在凌乱的衣衫下,有种被凌虐的美感。
“啊~”沈橙年终于放开庆佑帝,她上身后仰,露出纤细修长的脖子,庆佑帝着迷似的追上去,在上面印下朵朵红梅。
沈橙年抓着庆佑帝的头发,将人拉起来,两人四目相对,沈橙年微眯着眼睛:“皇上今日怎么了?”
庆佑帝在情事上一向十分照顾沈橙年,----------------------------------------
像今日这样动作急切,很是少有。
庆佑帝抬起头,少有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橙年。”
“嗯?”沈橙年轻哼一声,语气漫不经心。
“你...”庆佑帝张嘴,似要说什么,但不知为何又停了下来。
“皇上究竟要说什么?”沈橙年被吊的难受,庆佑帝却在这关头停下来吞吞吐吐。
这是什么人间酷刑?
庆佑帝看着她,即使是生气,她也是美丽的,像是个骄傲的小孔雀。
他想到方才在宴会上,听到顾源和他那个心上人躲在角落说话,那小姑娘一句句从衣食住行问到日常饮食,言语间满是关心,还给顾源送了个亲手做的荷包。
“朕想要一个你亲手做的荷包。”
庆佑帝将头埋在沈橙年的脖颈,沈橙年看不到他的神情,但却能感受到他呼吸时喷出的热气。
他的大掌下滑,在她身上轻拢慢捻,沈橙年呼吸微颤,根本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就答应下来。
得到答案的庆佑帝似乎终于满意了,他起身,抱着沈橙年进了浴房:“晚间风凉,我们先泡个热水澡去去寒气。”
行宫里的浴房里有个大大的浴池,四周是几个企鹅图样的出水口,一共有个,他们的故事,在这里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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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缠绵,沈橙年再睁开眼时,已经在回京的马车上了。
阳光透过车窗,温柔的照进来,伴随着庆佑帝压低的声音,沈橙年悠悠转醒。
“娘娘醒了?”一旁守着的烟照见沈橙年醒来,小心将她扶起,喂了她一盏蜜水。
沈橙年懒得说话,任由烟照摆弄着为她梳洗更衣。
不多时,外间的声音停下,庆佑帝撩起帘子走了进来。
烟照将沈橙年扶靠在车厢上,又给她身后垫了几个软枕,行了一礼后安静的退了出去。
庆佑帝将沈橙年揽入怀中,“醒了?现在要用膳吗?”
“不想吃,没胃口。”沈橙年怏怏的伏在庆佑帝怀中。
庆佑帝轻抚她的长发,哄道:“怎么不高兴了?”
“我们这是要回去了吗?”
“是,如今已经出了辽阳城。”
沈橙年掀起一侧车帘,看着外面一望无际的平原,轻声问庆佑帝:“皇上每次回宫时都在想什么呢?”
庆佑帝顺着沈橙年的目光看过去:“在想前方的政事吧。”
他不是一个会回头的人,他的目光,永远都注视着前方。
沈橙年将手伸出去,感受外间自由的风:“我们什么时候再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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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的时候,朕带你出来观灯怎么样?”
庆佑帝知道沈橙年现在心情不好,与她说话时声音越发温柔。
过年时京城有三日没有宵禁,夜晚城中会有盛大的灯会和烟花秀,热闹极了。
庆佑帝将沈橙年的手拉了回来,抱着人轻轻摇晃:“往后朕出宫都带着你,你想去哪朕都陪着你。”
沈橙年将头埋在庆佑帝脖颈处,语气含糊的答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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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众人终于回到京城。
沈橙年惊讶的发现,当看到后宫的琉璃瓦时,她竟有种回家的安定感。
是啊,塞外的自由让人向往,然而这充满明争暗斗的宫墙之后,才是她的战场。
沈橙年等后妃与庆佑帝在前朝分开,庆佑帝带人去了太极宫,沈橙年等后妃则是去了太后的福康宫。
出门回来,总是要与长辈说一声的,稍后庆佑帝也会过来向太后请安。
众人到了福康宫,太后与其他妃子已经等在殿内。
众人各自行礼,分别落座,由贵妃做代表,对留在宫中的太后和妃嫔们做了慰问,送了礼物,淑妃在一旁搭话,一时间,满殿笑语晏晏。
沈橙年在话题到自己的时候回了几句,其他时候都在安静的坐着。
上首的太后看起来一如往日的和蔼可亲,只是眼下有遮掩不住的乌青,想来魏婕妤的事也让她夜不能寐。
但太后自始至终都没有提起魏婕妤,像是宫中从未出现过这个人,贵妃等人也识相的没有提起此事。
等了半个时辰,庆佑帝来了。
又是一番行礼问安,等庆佑帝坐下,太后欣慰的说道:“眼见皇上平安归来,哀家也放心了。听说此次秋弥几次遇袭,哀家这心中总是不安。唯恐皇上出了什么事,哀家不能向先帝交代。”
庆佑帝语气淡淡:“让太后担忧,是朕的不是。”
“与皇上无关。皇上是要做大事的人,怎么能被一些腌脏小事阻了步伐。只可惜哀家那侄女是个福薄的,竟就这么被那黑熊收了命去!”
太后说到这里,悲从中来,掩面哭泣起来。
沈橙年猛然看向太后,不想她竟然有如此决断,直接宣告魏婕妤身死!
魏婕妤是仆妇之孙的事情,只有那日殿中的几人知道,庆佑帝对外放出的消息里只说她是被与嫡女互换了身份。
此举一是为了保住皇家颜面,毕竟陈国立国至今,奴婢出身的宫妃从未上过六品之位,二也是给魏婕妤留下一命。
但没有想到,往日里对魏婕妤并不如何宠爱的庆佑帝尚且想着留她一命,一向对她照顾有加的太后,却直接宣布了她的“死讯”!
今日太后此言一出,魏婕妤就是从社会意义上被宣判了死刑,即使日后她再出现在人前,也没有谁会认同她作为魏家长女过往十七年的身份!
庆佑帝听出太后话中深意,与她对视了一眼,片刻后,他语气沉痛的点了点头:“朕对此深感悲痛。”
得到庆佑帝的认同,太后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
从得到魏婕妤身份有误的消息起,太后就知道魏婕妤不能再“活着。”
若她是那妾室所生的庶女也罢了,偏她竟连魏家人都不是,只是一个仆妇的孙女,这样的人,留在宫中,身居高位,不是在戳皇上的心窝子吗?
别看皇上现在不觉得如何,等时间久了,魏婕妤的身份终归是他心头的一根刺,这根刺不除,不要说魏婕妤本人,就是魏家也得不了好。
本来听说魏婕妤自请出家,太后就不准备再出手了,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她对魏婕妤也是有感情的。
但魏侯被夺爵罢官的事,却让她察觉到皇上对魏家的态度。
若皇上有意保住魏家,他可以将事情按下去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暗中处死魏婕妤,或让魏婕妤“暴毙”,再将真正的魏家嫡长女纳入宫中。
但皇上却直接将此事宣之于众,毫不留情的将魏家打了下去,他对魏家的不喜,几乎被放在了明面上!
一个人可以犯错,但决不能被皇上厌弃,否则将再无出头之日!
为了魏家的未来,所有被皇上厌弃的人,都不能再存在!
太后的眼中闪过寒芒,面上还是一副悲伤难抑的样子,下首的贵妃机灵的凑上前安慰太后,两人说起与魏婕妤的往事,双双哭湿了帕子。
下面的妃嫔们也都你一言我一句的怀念起魏婕妤,一时间,殿内满是哽咽声。
沈橙年坐在其中,只觉得荒谬。
这就是权势吗?即使是一个不受重视的太后,也可以轻易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这一刻,沈橙年的野心,无限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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