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府好几天都没睡一个安稳觉了。
三天前,护送闺女的一行人当天夜里就返回丰城。
听了护卫首领转述的话,他这两天都提心吊胆,连府衙都没去,天天待在院里。
还让护卫把他的院子,里三层外三层的给围起来,就是怕那个高手进来杀他!
他虽然爱银子,爱权,爱美人,可这些在生命面前,那全部都是浮云。
李云泽才刚刚到徐府附近,就被这阵仗给逗的哭笑不得,这徐知府可真是怕死啊!
既然这么胆小,那就更好对付了。
他先把院里的格局摸清楚,找到徐知府的院子。
看他院里和卧房都灯火通明,门口还站着两个正打瞌睡的小厮。
李云泽又忍不住想笑。这都大半夜了,还没熄灯,肯定不是熬夜办公。
他先把两个小厮迷晕,才悄无声息的打开房门,站在徐知府的床前。
徐知府已经熬了好几个夜晚,实在有些撑不下去了,刚迷迷糊糊的准备入睡,忽然感觉脖子上凉凉的。
他忽的睁开双眼,看到床前站着一个黑衣男子,脸上还用黑色的头套包住。
除了一双眼睛,什么都看不到。而他手里的刀正压在自己脖子上,感觉微微的疼痛。
徐知府一翻白眼吓晕了过去,这操作把李云泽惊了一下,差点给笑出声。
他在旁边拿了一个帕子,把徐知府的嘴堵上?
然后用刀在他手臂上轻轻划了一下,没等血流出来,徐知府就疼醒了。
他看了一眼岀血的手臂,差点又给吓晕过去。
李云泽看他又要闭眼,立刻说道:“你如果再敢晕,我就杀了你。”
徐知府哆嗦了一下,立刻从床上爬了下来,跪在地下朝李云泽磕头。
嘴里还语无伦次的说着,“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你是不是要银子?还是要粮食?我给你,只要你不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李云泽用力捏住他的下巴,往他嘴里丢了一个黄色的药丸。这是雷大叔做的疼痛丸。
吃了这个药丸,一年之内,每一个月就会疼痛一次,每次会疼一个时辰。
而且那种疼痛就像万蚁噬心,一般人很难忍下来。
但这药对身体倒没有什么损伤,只要能忍住,一年以后这药就失效了。
如果想不痛也可以,就是每一个月吃一粒解药。
这是去年叶雨桐请雷大叔帮忙做的,就是为了威胁吓唬人。
徐知府不知道眼前的黑衣人给自己吃的什么?但他心里清楚,这绝对不是好东西。
他想吐出来,可已经咽了下去,他欲哭无泪的问道:“好汉,好汉,你刚才给我吃的什么?是不是毒药?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给你吃的是断魂散。”
李云泽用帕子擦了擦手,坐在旁边的太师椅上,“暂时还死不了,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我会让人每月给你送解药的。”
说完又目光沉沉的看向他,“可如果你哪天要不听话了,那我就断了你的解药。等待你的就是活活被疼死。”
徐知府现在哪还顾得了别的,立刻趴下磕头,“好汉,大侠,我肯定听话,你想让我做什么只管吩咐,只求你每月能按时给我解药。”
李云泽厌恶的看了他一眼,也不想在这里和他费口舌,直接把桐桐给他编的借口说出来。
“我是正义派的使者,我师傅派我来告诉你,以后要做个一心为民的好官。
如果再像以前一样搜刮百姓,贪污受贿,我就立刻断了你的药,不会给你任何后悔的机会。”
徐知府连连点头,“是,是,我一定改,以后再也不干那样的事了,肯定会做个好官。”
“那好,我就先看看你的表现。现在第一个任务是,召集丰城的地主和大户人家,给城外的灾民施粥。
如果这件事办好了,这个月底,我就让人给你送下个月的解药过来。”
李云泽走到他面前,用刀挑着他的下巴,阴森森的说:“记住,我时刻在暗处盯着你,如果你敢阳奉阴违,那么你的死期也不远了。”
说完就直接打开房门,脚在地上轻轻一点,人就使轻功飞了出去。
徐知府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这才想起手臂上还流着血。
他连忙用帕子把伤口捂住,往外大喊道:“来人,来人!”
李云泽在外面和叶雨桐汇合后,两人在空间睡了一觉,第二天上午又去了熊大军那里。
把徐知府一年的解药交给他,还让他派人盯着徐府。
熊大军拿着那一罐解药,疑惑的问道:“主子,你想让徐知府做什么?如果他办不到,我要不要断了他的药?”
“也不是什么大事。”
李云泽把吩咐徐知府做的事熊大军说了一遍,最后又叮嘱道:
“如果他不听话,你也不要断他的药,就晚一点给他送过去。
让他尝尝疼痛的滋味,警告他一番,然后再把药给他。但你记住,一定要把握好时辰,不要让他痛过了。
“是,主子。”
叶雨桐看他们谈完了,才说起开铺子的事:“熊大哥,你先让人把那个两层的铺子收拾出来。
再帮我找一个靠谱的掌柜,几个机灵的伙计,我要开红酒铺子了。
这段时间麻烦你帮忙管着,过两个月我就派人过来接手。”
熊大军恭敬的道:“是,夫人,我等会儿就让人去收拾铺子。咱们在丰城留的人比较多,人手都是现成的。”
“那就好。”
叶雨桐又和他详细的说了一下,铺子的装修和摆放位置,让他帮着找木匠做放酒的架子。
熊大军问道:“夫人,你准备什么时候开业?红酒运过来了吗?要不要我派人去押运。”
叶雨桐笑着摆摆手,“不用,红酒已经在路上了,过两天就会到。你找一个大点的地窖,到时候放红酒。”
“是,夫人,我现在就去安排。”
叶雨桐空间里已经有上百缸葡萄酒了。
每一缸有一百斤左右,因为数量不多,她准备先在丰城和北地各开一家红酒铺,限量贩卖。
等明年山上和庄子上的葡萄结了果,再让红酒铺子在各大州城遍地开花。
两人从熊大军那里出来,又去了宋家。
叶雨桐和宋夫人说了她要开铺子的事,“伯母,以后我不经常在这边,你有时间了就代我去看看,我怕掌柜的和几个伙计撑不住场子。”
宋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笑眯眯的说:“桐桐,放心吧,有我们宋家在这里呢,谁要是敢在你铺子上闹事,我定饶不了他。”
这话可不是她吹牛,宋家作为云朝国第一大世家,在丰城都可以横着走。
就连海兰县主的父亲,皇帝的堂叔春郡王,都要对宋家礼让三分。
叶雨桐笑道:“那就多谢伯母了,等红酒拉过来,先让你尝尝。”
宋夫人高兴的说:“那感情好,你去年带来的那几坛,你伯父像宝贝一样,我都没喝两次,就被他拿去书院了。”
叶雨桐大方的摆摆手说:“这值什么?如果伯母喜欢喝,以后你的酒我包了。”
宋静妍边绣手里的荷包,边笑着听两人说话。
这个荷包是她做给桐桐的,还做了好几套衣裳和鞋子。
李云泽和叶明轩,叶明哲,李朝阳他们几个也有。
本来是想让熊大军帮忙捎过去的,没想到桐桐和平安亲自来了丰城。
那她就快点做,到时候让他们俩带走。
她去年就合离了,也不喜欢出门,每天就在家里做针线,帮着娘管家。
至于方家人,爹和弟弟已经帮她报仇了。
经过一年的时间,她现在心情平静许多。
感觉又像回到了出嫁前,而她还能有今天这样的时光。
多亏了桐桐和平安,如果没有他们去年的相助,自己恐怕早就死在晋州府衙的后院了,就连弟弟可能都回不来。
这样的恩情,她宋静妍一辈子都报答不完。只有做点针线给他们,也算自己的一点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