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队伍自贡州离开行得十余天,途经必过一个离边陲最大也是最繁茂的城,名曰西平城。
西平城东城门下,流放官差拿出通关的文牒,守卫的官兵看了看,比了比手势。
官差以为是放行,正要带着队伍行进,却被突然出现的一队整齐的官兵拦住。
只听队首的官兵肃着脸道:“尔等,上城楼!”
遇上这些兵,唐磊也是微低首,拱手和气地说:“兵爷,可是有什么事?”
“让你们去就去,哪儿来的废话!”官兵微带呵斥,并示意地给他们指了指上楼的石梯阶。
这些官兵和衙差不同,他们威武也能变粗鲁,轻易能短兵相见。
走到人家地头上,唐差头只有无奈听命。
卫楚玉他们未一睹西平城的风光,就和众人一起,按官兵的要求,被“请”上了城楼。
高高的城楼上,温润如玉着墨绿锦袍的英俊男子,立身边缘,垂眸俯望。
地上小小的人头移动,像极了轻易可捏的蝼蚁。
他手里合拢的玉骨扇,轻碰了碰鹰钩鼻,微丰的下唇轻蔑勾起:“南芝赫,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他身后,一个清纯气质楚楚动人的女人,举着披风走来:“王爷,小心风大。”
萧起铭只是动了唇形,并未让任何人听见他说过什么。
他唇角的笑意放大,转身,玉骨扇挑起了卫涵瑞微尖的下巴。
“说起来,你这姐姐也会来,亲人相聚,高兴吗?”
卫涵瑞柔柔弱弱道:“ 若是姐姐以下犯上,出言不逊,冒犯了王爷,可别冲瑞儿撒气哦。”
“小美人,我怎么舍得对你撒气,我知道,她不是被你们卫家除名了吗?”
卫涵瑞清纯的眸子微垂,夹着几分失落:“若是王爷见到她,便能体会我阿爹的心情了。”
瑞王也是五皇子见之,觉得她真是柔媚可人。
感受到瑞王正一直看着自己,卫涵瑞禁不住娇羞红了脸,犹如一只含苞待放的清纯水莲。
不远的萧淳儿,见到两人一对壁人样,了然的收于眼底。
她浅浅含笑,心里却是紧张着:南芝赫,这次你可要躲过啊!
流放队伍上到城墙,那里的官兵却让他们止步,单点了南芝赫一家随他去。
“赫儿,不会有什么事吧?我这心慌的很……”程氏提心吊胆地捂着胸口,“要不,咱们不去吧。”
“不去?”官兵瞥了她一眼,冷冷的笑意说,“这可容不得你们!”
“兵爷,我们去。”
南芝赫出声道,官兵这才息怒,但仍是摆着一张半臭的脸。
尽管南芝赫的直觉也不太好,但也避免不了,他安慰程氏说:“娘,有什么,去了才知道,别先自乱阵脚。”
“娘,咱们去吧。”卫楚玉声音镇定,握着程氏微微发颤的手, 让她心下缓和了些。
南芝雪不安的大眼睛,在大人之间看了看,她一把牵过了卫楚玉,也一把牵住程氏,神色间几分坚定的说:“娘,不要怕!”
见小女儿比自己还沉着,程氏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来。
南芝泽绷着脸,背着包袱紧紧靠在她们身后,南芝赫徐徐步在最前,背脊挺拔宛如青松,仿佛轻易不能折断。
他们这家人去,随在后面的沈翠花却被拦住了。
“没叫你,滚回去!”
“什么?”沈翠花撸胳膊,朝拦住他的官兵凶眼。
官兵看着她这暴脾气下的大身板,竟莫名的有些虚。
“干啥呢!咱又不是敌人,这城墙有啥不能去的?”
沈翠花不客气地截住两个官兵的长矛,粗鲁地将他们推开。
“翠花,等着我们。”
卫楚玉回头朝她说了一句,并将她此刻模样认定在心里。
这张平时惯用的牌,她不想在这种特殊时刻过于暴露。
沈翠花闻言,嘴巴翘了翘,却乖乖听话,平复下来。
心想,这个魔鬼般的女人,她的主子,她应该会安全回来的吧?不然,自己吃饭都少了意义呢。
城楼里,着装不同寻常的两排兵,呈八字排开,正中居上着墨绿袍的男子,生得一副儒雅俊美相。
“哟,这不是南芝赫,过去的镇远郡王吗?”
“这是,流放到此地来了?”
他见到被带至的南家人,玉扇轻敲手心,似笑非笑的脸上,带着几分重逢的惊讶和轻喜。
卫楚玉微微歪头,小声问身边的南芝赫:“这是?”
南芝赫轻念:“瑞王。”
瑞王,也就是五皇子?
卫楚玉秀眉动了动,难怪这么嘴欠。
“草民拜见王爷,王爷千岁。”
南芝赫行礼下跪,不冷不热。
程氏和南芝泽也已认出居中之人是五皇子,忙带着南芝雪下跪作礼:“王爷千岁。”
不想突出自己的卫楚玉当然是跟着照做。
“都起来吧。”
“南芝赫,你我也算旧相识了,故人一叙,备好了薄酒淡菜,算是,为友人践行?”
瑞王温润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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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话传到南家人耳朵里,便觉刺骨寒凉。
很快,他的亲兵就将三道佳肴配着一壶酒,由掌盘呈上,备在了南芝赫面前。
后面的南家人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拔凉拔凉的。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些皇子看着谋反之人绕路都来不及呢,有那么好心?
那酒菜肯定有问题!
怕是,要为他们的赫儿(大哥)送上黄泉路饯行吧?!!!
众人的心顿时如坠深渊。
“不,不。”程氏颤动着嘴唇,不敢置信地摇头,可不能让赫儿服下!
“大哥?”南芝泽也慌神不已。
南芝赫拱手,低首从容道:“王爷好意,芝赫心领,赏我们这些流放之人可惜了,若是王爷不过意,可以让南芝赫和家人早去蛮荒地。”
他拒绝得冠名堂皇,言辞恳切。
“别急,也耽误不了什么功夫,若是顾忌那些官差……放心,我自会让他们闭嘴。”瑞王笑眯眯说道,似乎颇有耐心。
这是把南芝赫婉拒的后路断了,且他说的,根本和南芝赫说的不是一回事。
怎么,给她相公“特殊照顾”的备餐,是标准套路吗,这皇家子女人手来一套?
只不过这五皇子狗的够可以哈,那个什么六公主出来起码还要装一装,虽然还是坏,这瑞王一现身就明晃晃的狗肚子吐不出好水来!
卫楚玉心里国粹他们全家。
在瑞王吩咐着下边人把酒给南芝赫满上时,知道躲不过,卫楚玉镇定中透出几分惊讶来。
“呀,王爷竟然和我家君是旧识?想来王爷还特意备得酒菜,必是你们过去关系不错。”
她踮了踮脚后跟,视线转向掌盘疑问说:“只是这盘中何故唯有一只酒杯?既是故人重逢,何不你们二人共饮相叙?”
要叫我相公喝下,你也得下水。
这也是一个美人呢,天生丽质,竟然扛住了流放的磋磨?可惜嫁给了南芝赫,还挺会耍嘴皮子。
瑞王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眼底中划过一丝不喜。
“南夫人说的没错,来人,为本王备酒!”
“诺。”
不多久,亲兵就端着木盘,为瑞王单独呈上了酒水。
瑞王斜睨了一眼,说:“给本王满上一杯。”
哗哗哗,亲兵冲倒了一杯满酒。
瑞王儒雅地两手端杯,遥遥地对向南芝赫,麻利地仰头,喝下,而后,向南家人示意空杯。
放下杯子,他单手做请。
“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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