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手!你混蛋,你放开我!”
宝嫣气得眼泪直流,抽抽嗒嗒地吸了吸鼻子,感觉攥着她手腕的大手松了些,她趁机抽回手,十分嫌弃地在一侧的床榻上擦拭着。
就像是沾上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直到那手被她磨得通红,她才停下动作。
裴寂就这样安静地看着,最后只冷笑了一声,起身往外走。
开门的声音响起后,有几道脚步声进了房来。
宝嫣从被子中露出一条缝隙,见几个衣着简朴的男子将浴桶抬了出去,又提了一桶热水进来。
“客官,您要的衣服,给您拿来了,吃的也给你上了,最近不太平,入夜了,最好待在客房内。”
店小二提醒了一句,就退出了房间,临走时还将房门带上了。
下一刻,男人赤着上身,端着水盆过来。
宝嫣想从床上起来,可背上伤口一阵撕裂般的疼,她倒吸了一口气,重新倒回了床榻上。
一只灼热的大手按住了她单薄的肩头。
【逞什么强!真是不自量力!】
她侧头,气呼呼地就想反驳:“你仗着男子力气大,只会欺负女子,算得了什么!”
“欺负?”裴寂盯着她气鼓鼓的脸颊,冷声重复了这两个字。
【这算哪门子欺负......】
“放开我!”宝嫣再也不想听到那些厚颜无耻的浑话了,气得险些晕过去,不管后背的伤口,拼命挣扎着。
“别动!”带着警告的落下时,她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直到臀部被重重得拍了一下,她浑身僵住,又惊又恼。
【没想到这处是最软的!】
掌下那软弹得要命的手感,让他忍不住又趁机揉了一把。
宝嫣委屈得红了眼眶,双手揪着被子,几乎将唇瓣咬出了血来,无声抽泣着。
这模样实在太过可怜了!
床榻边的男人就算再铁石心肠,瞥了一眼后,还是老实地收回了不规矩的大手。
他转而在床榻边坐下,扯开她背上的衣袍,将伤口边的肌肤擦拭干净,小心翼翼上了药,最后将四个白面馒头搁在床边的茶几上,才出了房间。
直到房间内陷入了死寂中,宝嫣才扯开蒙住脑袋的被子,摸了一个馒头小口小口地咬了起来。
这几日她吃的不是难以下咽的干粮,就是苦涩无法果腹的野果子。
此刻突然觉得手里的白面馒头比御厨手下最精致的点心还要好吃上千百倍。
吃饱了后,她又睡了过去。
夜里,男人倒也算规矩,只坐在床榻闭目休息。
起初宝嫣还以为他转性了,最后细心观察才发现他不上床榻其实是因为他身量太高了,压根就无法在这客栈的床榻上躺平。
在这客栈连着养了好几日,她才能起身下床。
可她刚下床,进房来的男人瞧见了,大步上前,直接扯下屏风上的外袍,裹住她后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宝嫣惊呼了一声,却只得咬紧牙关任由他抱着她出了客栈,被塞进一辆马车里。
她撩开车帘的一角,这么多天第一次见到外面的世界。
乱哄哄的人流,乱糟糟的马车无序地乌泱泱挤在街道上。
除了新婚夜那日的场景,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混乱的一面。
哭闹声、咒骂声、哀嚎声,不绝于耳,如同人间地狱。
宝嫣愕然,小声嘀咕了一声:“这是怎么了?”
这话刚出,她就有些心虚,果然车帘外传来一声低低的嗤笑声。
紧接着一道低沉、幽冷的声音传来。
“西陵和南楚大军已经攻破幽州城三百里了,可京都那边却一点风声都没有!”
宝嫣愣了下,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新朝廷这是打算放弃幽州城这块西南角了,所以百姓开始逃亡......
裴寂驱使着马车跟着乌泱泱的车队往城外去。
出了城外,马车飞驰,颠簸得厉害,宝嫣抱着马车上的软枕,感觉自己就像是茫茫大海里的一叶扁舟。
随着马车摇来晃去,颠得全身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不过短短几日的光景,她就从大梁的帝姬,成了逃亡中的流民。
她头昏脑胀地蜷缩在角落里,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只有无边无际的茫然。
本以为就算和裴寂成了亲,她从皇兄的爪牙下逃开,总有办法联系上她的人。
退一万步讲,在和裴寂回漠北的这一路,她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的。
可是她身边的人都死了。
大梁现在的主子是齐王,裴寂又担上了造反的罪名,西陵和南楚趁乱来犯,各地封王各自为政,整个大梁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也不知道裴寂接下来想做些什么。
脑子越想越乱,半睡半醒间,外面的天光渐亮了。
她直起身子,撩开车帘,上百辆马车组成的车队在一处空旷的草地上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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