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记不得了，应该是年纪大了容易失眠多梦罢了。”
上官瑞安来向她索命，这样的梦境岂能说出来？
更何况让凤昱霖来解梦，这是万万不能的！
“皇祖母，既然醒来就记不得的梦，对身子影响不大，那孙媳给您开一份静心安神的方子，早晚喝一碗，入睡前再点安神香入睡，就会没事。”
杜太皇太后忙道：“今日喝下汤药，晚上能否安睡？”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皇祖母不去想静下心来，喝下安神的方子，自然能安睡。”
她没有想啊，为什么会梦到上官瑞安？
“那你写个方子吧。”
“好。”萧灵毓颔首起身来到桌前，不动声色看了眼依靠在香炉旁的小曦儿，执笔写下药方。
“云姑拿去抓药吧，早晚都是饭后服用，对了，皇祖母还没有用膳，把早膳送进来......"
“好的皇后娘娘。”
云姑接过方子离开，片刻后傅宣便带着人将早膳送了进来。
“皇祖母，来用膳了，不能饿着肚子。”萧灵毓端起饭碗递到她嘴边就要喂她吃。
杜太皇太后不知何故，母女一来，她便轻松了许多，这会儿肚子也感到饿了，笑着颔首：“皇祖母没白疼你，你就是孝顺......."
杜太皇太后被投喂面上是慈祥的笑容，内心却惶恐不安。
那梦境如此真实，上官瑞安浑身是血的样子，同二十三年前大出血时的一模一样。
半炷香后萧灵毓带着小曦儿离开了寿康宫。
距离东宫五百米远，就瞧见上官陌尘带着聂逍推开挡在前面的禁军朝养心殿而去。
啧！外祖父确实挺嚣张。
“娘亲，要不要派人去通知爹爹过来解围，我担心……”小曦儿忙凑到萧灵毓耳边继续说：“我担心太上皇昨夜噩梦缠身，外曾祖父这会儿过去再刺激他，太上皇今日可能扛不住。”
“你瞧瞧后面，那四个人是谁？”
小曦儿顺着视线看过去，上官堇年，苏宁安哥三靠禁军当掩护跟在后面。
“那不用找爹爹了，大哥哥会及时救场……以防万一，我们要不要跟过去瞧瞧？我记得娘亲昨夜把母乳挤出来了，小五喊饿，外曾祖母还有青鸾婶婶会喂他喝。”
萧灵毓想了下，若是安哥儿他们拦不住，今日又是大朝会，行意可没功夫来解围，“好，我们过去。”
凤砚之脸上裹着纱布，睁着眼睛靠坐在临窗的罗汉榻上不敢闭上眼。
只要一闭眼，脑子里就会浮现出上官瑞安那张可怖的脸。
“太上皇，杨院首开的静心安神汤大火熬煮出来了。”李海英端着汤药进来。
“放那吧，朕稍后再喝。”
凤砚之有些困，眼皮是越来越重，依旧强撑着不肯闭眼歇着。
他担心他闭眼后，在梦里被上官瑞安夺了性命再也醒不来。
李海英见太上皇眼里的红血丝比刚醒来时还要红，甚是忧心，劝道：“方才杨生已给您扎过针，说再喝下这碗静心安神汤便能安睡，不会再梦到了。”
凤砚之闻言拿起面前的汤药喝起来。
刚喝了一半，余光瞥见上官陌尘气势汹汹进了院。
凤砚之本就精神紧张又惶恐，这会儿看见上官陌尘就好似看见上官瑞安气势汹汹来朝他索命。
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啊！太上皇，您怎么了，别吓老奴。”
上官陌尘：……
他还啥话都没说，还没进殿呢，这就晕过去了？
这病装得比昨日真多了。
上官陌尘认定他是装的，快步进了寝殿，抬脚朝凤砚之踹去，“凤砚之，你给老子起来……”
“老爷子，脚下留情。”李海英眼疾手快抱住上官陌尘的脚，“我家太上皇是真的病了……”
上官陌尘扫了眼凤砚之脸上的纱布，还有那小半碗汤药。
竟真的病了！
真是不禁吓！
上官陌尘嫌弃地收回脚转身就要离去，萧灵毓牵着小曦儿进来，后面还跟着四个小子。
“皇后娘娘，您快给太上皇瞧瞧吧，他突然晕倒了……”李海英见到萧灵毓就像见到救星，激动地红了眼眶。
“莫急，本宫这就瞧瞧。”
萧灵毓见凤砚之脸上的纱布还带着血迹，偏头看了眼上官陌尘。
上官陌尘一点不心虚，“毓儿，外祖父下手没那么重，他一定是自己摔的。”
萧灵毓抿了下唇，上手给太上皇探脉。
这一探脉，萧灵毓不免有些惊讶，太上皇的症状比太皇太后要严重些，想来有外祖父一份功劳。
李海英见萧灵毓面容平和，松了口气，“皇后娘娘，太上皇的身子不严重，对吧？”
萧灵毓颔首，“父皇这是受到了惊吓，想来这几日心神不宁。”
上官陌尘皱眉，怕他怕成这样，还真是心里有鬼！
“皇后娘娘，这是方才杨生开的静心安神的方子，您看要不要改下方子？”
萧灵毓端起小半碗汤药仔细嗅了下，“不必，这静心安神汤就可以调理好父皇，不过晚上睡前还需要点安神香，不出意外父皇今夜便能安睡到天明。”
“娘亲。”小曦儿放下香粉盒子，走到萧灵毓面前，“我们出来好久了，小五见不到我们要哭闹了，我们快回东宫吧。”
“那好，我们回去。”
“恭送皇后娘娘……”
李海英将人送走后不久，苏行意便来了养心殿。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包上纱布了，这是没消肿反而严重了？”
李海英迅速想了下说辞，“回皇上，昨夜太上皇脸发痒，忍不住挠出血了，杨生给上了药，不会留疤。”
苏行意点了下头，“好，今晚父皇若忍不住挠痒，可以将父皇的手绑起来。”
“这……”李海英他不敢啊，不过确是个不错的法子。
“好的皇上。”
苏行意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养心殿。
苏行意回到东宫就被萧灵毓、小曦儿拉进了内室。
苏行意听完小曦儿昨夜的干的好事，对她竖起来大拇指。
他的宝贝女儿就是脑子灵光。
“小曦儿，明夜你不在北奕，那明夜二人是不是不会噩梦缠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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