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前,云想看着正在给自己打包的漂亮姐姐。她问:“树莓蛋糕会一直上架吗?”
“如果卖的不错就会,看情况啦。”她说起话来总是眯着眼笑,说起话来很妩媚。
云想在她的胸牌上看到了名字——几点来·程雅。
最近似乎一直在频繁接触姓“程”的人,奇怪。
“我找了很多家蛋糕店,只有你这儿有。”云想睨着她,像是在感激,又像是在诉说委屈。
“为什么一定要这个?”程雅好奇。
“它对我来说,很特别。”云想诚恳地回答。
程雅歪了歪头,想了一下,“希望有机会听到你的故事。”
“下一个雨天见。”云想勾起嘴角,在这个倾盆大雨的夜里,情绪低迷了整个夜晚的小姑娘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
云想冒着雨回到家的时候,客厅里空空荡荡,只开着一个小灯,光线昏暗。
云想的身上在滴水,她匆忙地将蛋糕放到茶几上,赶紧去找毛巾擦头发,顺便把衣服换了。
程澈洗完澡听到楼下有声音,他下了楼。便见云想的房间半开着门。
罐头摇了摇尾巴跟在程澈的后面,程澈看到了茶几上的蛋糕盒。
“几点来·Cake。”他呢喃着上面的标签,不禁眯了眯眼。
姑姑的甜品店?哪里来的甜品?
程澈将包装盒打开,里面是一块黑红色的树莓蛋糕。
他今天在程雅的朋友圈看到了程雅发的图片,说是店里新品。
这是……云想买的?
楼上程澈的手机忽然响了。程澈将蛋糕合上,他正要上楼。发现罐头还在茶几旁。
想到等会儿云想出来见到罐头害怕。程澈还不忘叫了罐头一声,“上楼了,蠢狗。”
罐头摇着尾巴,恋恋不舍地看了几眼茶几上的蛋糕,好不情愿地跟着程澈上了楼。
程澈回到房间,是胡楠打来的电话。
胡楠:“程澈啊,你和想想都在家了吗?”
程澈拉过椅子坐下来,“在了。”
“好,我和你爸今晚都不回去了,你们明早自己出去买点东西吃啊。另外明早上学的时候,你和想想不要忘记带伞!!”胡楠的声音很急,不停地吩咐着。
程澈低着头,“知道了。”
“老师给我打电话说了你和想想比赛的事儿,你们俩一起给程家争光了,等我和爸爸忙完了这阵给你们俩庆祝……”电话那头,胡楠喋喋不休。
程澈垂着头,手中把玩着一支笔,静静听着。“梅花”的降临让大家都变得繁忙,一旦城市被毁坏,就不是一天半天能结束的事儿。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忙完……
安静中,楼下忽然响起女孩儿崩溃的声音,“程澈!”
程澈立刻抬起头。他将手机捂住,便听到楼下又传来云想的声音,“程澈。”
确定是云想的声音,程澈匆忙挂断了电话。他这才发现,屋子里没有罐头。
想是罐头又跑去吓唬云想。
当程澈急急忙忙跑下楼才发现,事情似乎比他想的严重。
树莓蛋糕打翻在地,罐头吃的满嘴黑色奶油,他吐着舌头趴在那儿,一脸无辜地看着自己。
再抬头,云想就站在卧室门口,想上前却又不能,着急又无助,一双眼通红。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眼泪“唰”地掉了下来。
程澈懵了。
云想咬了咬下唇,她的手指向地上所剩无几的蛋糕,红着眼睛哽咽道:“程澈,那是我买的蛋糕……”
程澈赶紧走过去,一把将罐头给拎了起来。罐头吐着舌头看程澈,毛上都是奶油。
程澈无语,千盯万盯,还是没盯住这个蠢狗!
程澈猛拍罐头的脑袋,罐头“嗷”“嗷”地叫了两声,不敢大声喊。
程澈抬眼看云想。他发现云想情绪很不好,眼泪不停往下掉。
他还没见过这样的云想,有一种情绪接近崩溃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被罐头吓到了。
她问:“为什么不看好你的狗?”
程澈拧眉,面对她的质疑,心中不悦,“你在指责我吗?”
罐头是个个体,他也不能时时刻刻盯着罐头。况且,云想没来家里之前,罐头一直都是自由自在的。
因为云想害怕,他已经尽量把罐头的活动区域控制在他的房间了。她还要怎样?
“程澈,它吃了我的蛋糕……”云想上前了一步,看到地上被吃光的蛋糕,心都碎了。
她叫程澈名字的时候语气明显颤抖。
程澈还以为,她是被罐头吓到了才哭。这么听,是因为罐头吃了她的蛋糕?
程澈并不知道,这块蛋糕对她意味着什么。
他捡起地上的蛋糕盒,对她说:“一块蛋糕而已,罐头吃了是罐头的不对,回头我买给你。”
一块蛋糕而已,他怎么会把这句话说的这么风轻云淡呢?
“那不一样……”云想带着哭腔,倔强地对程澈说,希望程澈能懂这块蛋糕对自己的重要性。
程澈看向云想,她摆明了有种这事儿过不去的架势。程澈莫名烦躁,“那你还要怎样,把罐头拖出去打一顿?又不能解决问题。”
云想吸着鼻子,心里委屈又着急。
程澈一边收拾着地板,一边责怪道:“既然这么重要,就应该带回房间而不是放在这里。”
云想攥着衣角,她红着眼睛追问程澈:“所以我的蛋糕被罐头吃掉,是我的错吗?”
程澈抬头,正要问:难道你没错吗?
可看到云想神色崩溃,他动了动唇,最终还是平静地说道:“我们都有错,行吗?”
云想不停擦眼泪,泪珠很快浸透衣袖。她肩膀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
程澈哽住。
云想到底怎么回事儿,不就是一块蛋糕吗?
程澈站起来。他指着外面,没好气地问她:“要我顶着大雨出去,再给你买一块回来才罢休是不是?”
云想咬唇,在程澈的眼里,她感受到了程澈对此时自己的看法。他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觉得自己不可理喻。
云想不禁对他发了脾气,“程澈,你根本不懂这块蛋糕对我的意义!”
“对,我是不懂,我也懒得懂!”程澈凶回去。
云想被凶得肩膀一颤,她咬了咬唇,转身回了房间,关门声沉重凶狠。
一瞬间,客厅里安静了,只有落雨声不停响着。
罐头知道自己闯祸了,它一声不吭地趴在了台阶上面,看着僵在客厅的程澈,垂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