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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8章 快刀斩乱麻
    一切顺理成章。

    被污蔑的事情,李君言并未花太大的功夫便解决了。

    其实说来也简单。

    吏部典事有举荐能人的权力,但并非是可以肆意将自己的亲信安排上去。

    按照刘成,吏部典事递交名单之后,需吏部尚书审查一番,无问题之后,再送与陛下,由皇帝过了最后一关,这才能走马上任。

    但这一次,张文口供无疑便是因为李君言声名太盛,不愿得罪,因而只要是李君言举荐上来的人,都一一通过。

    这个借口实在可笑。

    硬要说他张文忌惮李君言,也能说得过去。

    那李玄武呢?

    身为负责最后选取的皇帝,李玄武也未曾收到名册。

    难不成李玄武也要忌惮李君言不成?

    这便足够显而易见。

    李君言一夜做好了准备。

    先是自己夜半前往所有被破例封官之人的家中,要到了供纸。

    而后又安排千牛卫前往皇城周边城镇。

    找到当初被张文强抢,随后被李君言救下,赐予盘缠,送回家乡的女子。

    人证物证俱在。

    张文从来都没有活路可走。

    朝堂之上,眼看着李君言摆出一道又一道证据,张文心如死灰。

    他早已料到这么一天。

    李都黎知道他的事情,以此作为要挟,让他陷害

    李君言。

    但后者,又何尝没有他的把柄?

    此时全都甩出来,成了索命的钩镰。

    李玄武脸色早已铁青。

    证据确凿,再无还转余地!

    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张文。

    “张尚书,这么多年,朕,待你不薄啊……”

    “一个户部尚书,私宅十余间,田地千百亩……没想到朕的臣子,反倒是这天下最大的窃贼!”

    “来人,拖下去,斩了!”

    李玄武到底是放过了张文,也算是履行当初的承诺。

    只杀了张文一人,并未牵连全族。

    但即便如此,那些人也不会好过。

    家财尽数充入国库,他们如今没了张文的庇护,是生是死,便无人知道了。

    至于大理寺也掺和进来的事情,其实倒也并非李君言刻意放过。

    但他已经派人查过。

    方林或许有些能力不足,早前也与李君言有些冲突。

    但说到底,也不过是觊觎大理寺太常卿之位,被人虎口夺食之后的心有不甘。

    也并未做什么罪大恶极之事。

    不过是受了李都黎的威胁,推波助澜。

    因而李君言只是在昨夜找到他家中,拿出李都黎在皇城之外,给方林买了一片二百亩田地的单据,后者也只能乖乖听话,当朝反水,也算是给张文的死不瞑目添了

    把火。

    但这份单据,李君言并未交给李玄武。

    毕竟事关太子。

    按照李玄武以往的行事来看,即便是自己给了,李玄武也不会对李都黎做什么,反倒容易给自己惹一身骚。

    再怎么说,那也是太子。

    “说的倒是有理。”

    一切眼看着便要尘埃落定,忽然有人问道:“不过李大人,您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

    “何事?”

    李君言扭头看去,刑部右侍郎,左因。

    他一瞬便明白了后者想说什么。

    本想将这件事略过,但看样子,对方不打算住手。

    只见左因笑问道:“大人人贵事忙,或许是忘记了,那邵河收到他人的假令之后,不仅入朝为官,还收到那人假借大人您的名义送来的宅子。”

    “据臣所知,那宅子可是价值不浅啊……便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失察,错做了这个官职,但不管如何说,私收重贿就是私收重贿。”

    “那宅子至少四百两银子,这般大的数额,足够处斩!”

    “陛下,李大人为国鞠躬尽瘁,功劳甚伟,若是如今被污蔑如此,仍然让罪人逍遥法外,日后如何还有人敢与陛下卖命?”

    “臣,奏请陛下,即可将邵河诛杀!”

    “慢着!”

    眼看李玄武似是意动,李君言赶忙说道

    。

    “左侍郎或许误会了什么。”

    李君言眯起眼睛,语气森冷入骨。

    “那宅子并非受贿,确实是本官亲自给的。”

    “李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

    左因好似一早便猜到了李君言会护着那人。

    于是冷笑不止道:“且不说那宅子算不算重贿,便是李大人你,最开始不过一个从五品的吏部典事,年俸一百六十七两,如今坐上大理寺太常卿也不过一月有余的时间,如何有钱买这么个宅子?”

    “况且就算咬咬牙买了,如何就能送一个与自己并不算太过熟悉之人?”

    左因一番话似是滴水不漏。

    群臣纷纷附和。

    对啊,那邵河不过是因一次看诊,与李君言结下关系。

    说到底见过的面数也不多。

    而李君言在任职太常卿之前的俸禄,要买这么个宅子可谓费劲至极。

    就算买了,也理所应当先让自己住下。

    送给一个小贩?疯了吗?

    不知晓情况的人,只怕要觉得那邵河只怕是李君言的亲戚,才能让后者这般力捧。

    就连魏韬道都捋起胡须,微微点头。

    左因说的不错,这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想法。

    “尔等皆是这般想的?”

    李君言闻言,冷笑一声,扭过头看去,环顾四周,质问道。

    “大人,微臣也是为了你好。”

    左因笑了笑:“如今人证物证皆在,那邵河有罪是板上钉钉的。”

    “大人可莫要为了救一个人,便将自己的仕途抹黑!”

    “李卿,你说那宅子是你所买,可有证据?”

    李玄武也不由问道。

    他也想不明白,为何李君言要保邵河?

    后者不过是一介摊贩,若不是运气好,与李君言有过交集,只怕这辈子连站在朝堂的机会都不会有。

    就算那宅子真是李君言送的,只要他不说话,将旁人所说都默认下来,邵河也必死无疑,李君言只会被记上大功一件。

    但如今,李君言却是放弃这些东西,哪怕给自己背上污点,也要救此人?

    李玄武难以理解。

    李君言心善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但应当不至于如此愚善才对啊!

    但随后,便被后者的一句话弄傻了眼。

    “诸公的意思,哪怕并非邵河的罪,只要本官一点头,这罪名也会被安在邵河身上,我说的可对?”

    “大人,休的在朝堂妄言!”

    左因没想到他说话如此猖狂,顿时大愣。

    却也只得到李君言的冷笑声。

    “难道不是吗?”

    “此时朝堂之上,但凡有此想法的,有一个算一个,在李某眼中,皆是废物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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