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传说中的七品丹药!太贵重了!”
看到丹药,陈九玄面色微惊,连连摆手拒绝。
他在一本《古丹坊》上看到过这枚丹药。
护神丹,七品灵丹,可护神不散,诛邪崇。
大夏第一炼丹师,丹皇祁天道也才只是六品炼药师。而温韬,竟然拿出七品灵丹送给自己。
“你此去危险,这护神丹应该能派上用场,拿着吧,我留着也无用。”温韬拿过陈九玄的手,将丹药放在他掌心,看他的眼神,如长辈看晚辈一般。
“收下,记住,你的命不光是你的命,还有你背后的家族。你若死了,会断了你背后家族的希望。”
温韬话有所指对陈九玄说道。
听着温韬的话,陈九玄点点头,收下这枚护神丹。
“行了,你们年轻人要做的事我也不懂,京城这边你放心,有你这个圣人站在乾王这边便足够了。下次若回京,先回东陵城,我暗中探查那妖邪的下落。在没查出结果之前,切记千万别去天京城,方圆千里都不要过来。”
“你一路上注意安全,我走了。”
温韬在说完这句话后,拍了拍陈九玄的肩膀,爽朗一笑。随即抬脚,脚下生莲,步步升空,朝东陵城方向飞去。
陈九玄站在
断崖前,望着步步生莲离开的温韬,露出感激之色。
自己在吞噬地珠期间,引来天雷迹象,温韬非但没有贪欲,还护自己周全。若非温韬在,刚才那邪崇极有可能夺了自己的寿元,形同傀儡。
同时,他脸上也有些疑惑。刚才温韬的话,是什么意思?好像说了,又好像没说。
难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陈九玄摇摇头,这种可能性太低。再说了,自己的身份也没那么重要,对方知与不知,好像并没有区别。
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护神丹,将之收入空间内。手中铁链也一并放入血棺空间。这半截铁链,或许便是他突破的线索。
眼神微眯的扫视向天京城方向,不做停留,脚掌一跺地面,身体凌空飞起,朝正南方向飞去。
……
正南方向,乃十万大山。
大夏国南部疆域,大部分为崇山峻岭,仅有东部沿海地带有部分平原。主要的平原集中在天京城以东,直至东部沿海方向。以及北部至魔兽山脉。
而北凉王朝整体处在荒漠高原之上,平原地带也仅有雁洲三郡之地。
他之所以选择往南,一是因为南部没有大型魔兽出没,二是避开天京城。
自己吞噬地珠后,他明显感觉到
自己身体与大地相连,寿元无形中都增加了许多。结果那黑云骷髅过来吞噬自己寿元。以前不动手是因为他不值得,现在的自己恐怕成了香饽饽。
正如温韬所说,在不确定安全的情况下,他不会踏足天京城一步。
那里,表面上有皇城禁卫军镇守,更是有罗森那种分神期强者存在。但残梦依旧可以在城内行凶,神不知鬼不觉将自己挪移到外界。
避开危险,方为上上策。
身体急速朝南部飞掠,越过诸多大山后,神识扫过百里,确认没有人跟踪自己后,落入下方一个无名村庄里。
他去往那海岛,绕过天京城,等于把大夏国小绕了一番。此时,他正在烈阳郡地界。
烈阳郡作为大夏国唯一直隶于京城的郡,也享受到了不少来自京城的红利。
他的修为也才刚到元婴,外面强者众多,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走地面最安全。时间上可能慢一点,但也安全一些,以免暴露行踪。
无名村庄一个干涸的河道上,陈九玄正落在此地。
河道干涸,地面崩裂,河道两岸的树木焦黄,显然缺水严重。
远处,这一片河道冲击平原上,也均是这种情况,严重干旱。天上烈阳照射,让地里干活的
几位农户身上热汗直流。
“这鬼天气,冬天冻死,夏天热死,没完没了。”
“是啊!听说不远处那条陵江又发大水了,也不开闸放水,这是不给咱们老百姓活路啊!”
“嘘,小点声,不要命了,你忘了几天前张三就因为说了两句他们不好,硬生生吊在城墙上吊死了。”
另一位老汉立刻出声让两人小点声,四下无人,这才松了口气。
“唉!没办法,咱们好像生来就是多余的。”
农户叹息一声,满是褶皱的脸上写满了无奈。
站在河道上的陈九玄,神识将几人的对话扫视,面露疑惑。
烈阳郡以天热著称,一年中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处在暴晒中,与雷州城那风调雨顺相比差远了。但,也不至于像几位农户所说。可,地面确实干涸,河道无水。
春闱试题上,他写了治民之策。帝皇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读研习,并传令下去,让大夏国各郡全部实施。
怎么现在,没一点迹象?
还是说,只是说说而已。
在几位耕作的农户干活间,陈九玄走了过来。
“老大爷,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几位农户正拿着铁锹往下掘土,已经掘了两米,仍然干涸无水。
“今年大旱,没水吃
了,想着看能不能挖出水来。”
老汉擦了一下眼睛上的汗珠,对陈九玄说道。
此时他身上穿的还是从三皇子家里拿的白色士子服。只是之前和残梦大战,让他身上衣袍破碎了不少,现在看上去,更像是个身穿破衣烂衫的叫花子,并没有引起几位老汉的猜疑。
那些人个个身穿华服,又岂会穿成这般,想来陈九玄也是个苦命人,想要讨口吃的。
“小兄弟你饿了吧!我身上还带着半块烙饼,你先吃着,待会我们回家再做点吃的。”
老汉从怀里拿出半块烙饼递给陈九玄,上面还有不少灰尘。别看陈九玄现在三十多岁的模样,在这老汉眼里,还确实是个小兄弟。
“谢谢大爷。”
陈九玄没有客气,接过烙饼,满心感激。
苦成这样,还不忘给他一口吃的。
“老大爷,我记得距这里不远处有条陵江,那边水很多,怎么这下游没水?”
“唉!还不是……”
老大爷左右看了看欲言又止。
一旁的农户放下铁锹道:“没啥不能说的,还不是因为那些公子哥要在水上划船,不给我们留一点活路。”
这话,听在陈九玄耳中,犹如一根刺一般,很不舒服。
这就是所谓的太平盛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