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在一旁有些焦急的看着李颜，李颜给了他一个放宽心的眼神。
李颜不急不躁的说道：“一直都是李成在说，总不能只听他的片面之词，怎么着也该听听我怎么说吧。”
“你向来巧言令色，人李成都被打成那副样子了，且人家也指认了你，除了你还有谁跟他有仇下这么重的手。”赵老婆子道。
赵虎睨了一眼人群中叫得正欢的赵老婆子，“你闭嘴，这有你什么事儿，上窜下跳的做什么。”
赵老婆子对上了赵虎的眼神，一下子止住了话头，她得忍忍，她还要同赵虎修复关系，可不能再惹恼了他，只是便宜李颜这个小贱人了。
村长忍不住出声道：“大家伙都闭嘴听着，看看李颜如何说。”
村长看向李颜说道：“李颜，请你把今儿发生的事都说出来，我相信大家伙儿不是不辨是非的人，自会给你一个说法。”
李颜语气不急不缓道“今日我同赵珩去了我们家的稻田干活，回来的时候看到了有人在敲我家的门，我仔细一看原来是李成。
他同我说了他因为犯了错被先生退了学，回家被他爹给打了一顿，我见着他时他身上已经有伤了，还肿了半边脸，他想去镇上念书，但他爹娘不同意，他便起了心思来找我要钱来了。
“我当时身上有钱，但我不愿意给他，他便上手来抢，许是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任他随意欺负的人。”
因为以前就是这样，动不动就上手抢我的东西，我只要有一文钱在身上都要被他抢了去，转头又跟他爹娘哭诉说我欺负他，害我时常被打骂责罚。
可能是抢习惯了吧，今天他看见我有钱又动手抢了，我想到了以前的事又不愿再次被他抢劫，忍无可忍便还手了，打到了他另一边脸上。
“嚯，你这还不是打了人吗？你看看他那张脸被你打成什么样了都。”崔氏喊道。
李颜斜了崔氏一眼“按你的意思，我被抢劫时就该乖乖站着让人抢，不能反抗，只要我反抗了就是我在欺负他是吗？那你可要小心了，哪天别同我一样遭了难摔了跟头。”
崔大有忍无可忍，死死的拧了崔氏的手臂凶狠道“你能不能闭上你的嘴。”
崔氏吃痛噤了声。
“他抢我的钱，我也打了他一巴掌，原想着就这么算了吧，我也不追究他抢劫的事了，可谁知他不止抢了我的钱还在那里骂我，骂得可脏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我又打了他一巴掌。”
众人一时无言。
赵珩出声道“我们原本是能去报官抓他，判他个抢劫罪的，但是我夫郎心好啊，看他年纪尚小，无人教养，打他两巴掌也算是教教他如何做人，让他吃点小小的教训，总比他去蹲大牢好些吧。”
李成红着眼冲李颜喊道“你胡说，分明是你不分青红皂白上手就打我的，我身上的伤也是你打的，都是你打的。”
“你这是毫无悔改之心死活要栽赃到我身上了？”
“他半边脸是我打的，但他身上的伤确实不是我打的，大家刚才也听到了，李成说我在家门口用鸡毛掸子打的他，可我刚从地里头回来，家门都没进去，我哪里来的鸡毛掸子，难不成是我拿去地里扫尘土又拿回来正好用来打他的？”
“这各有各的说辞，到底应该相信谁啊。”
“我瞧着李成被打得这么惨，年纪也这么小，也不像是会说谎的人啊。”
“人李颜说的也没毛病啊，任谁也做不到站着被人抢钱吧，谁敢抢我的钱我能跟他拼命。”
“就是，我就不信谁被抢钱被骂都能忍气吞声，换作是我，我也要叫他好看。”
“李颜也没说谎啊，我们今日确实听说了李成央求他娘送他去镇上念书的事，他爹娘没钱了，他去找李颜要钱也是想来也是合理的，还说什么上门叙旧，我看就是上门要钱的。”有村民说道。
“对啊对啊，我们几个今日也瞧见了，他脸上红肿着哭着从家里头跑出来，衣衫凌乱不堪，看着就是挨了一顿打，他娘还出来追来着，我看李颜说的就是真的。”
“嚯！人证都有了，这还怎么赖。”
一时间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李颜没了耐心，转头看向李老二和张翠儿“李老二，我且问你，你儿子李成身上的伤和那半边脸到底是不是你打的？趁着我还愿意给村子一个面子，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李老二脸色极为难看，踌躇着一时间也没吭声。
李颜道：“既然不吭声，那就别怪我无情了，问问教他学问的老秀才，李成究竟有没有犯错，有没有被退学，到底犯了什么错就能知道他爹至不至于气得发疯要打他。”
“再去报官，已经有人看见他是从家里头跑出来的，跑出来时已经挨了打了，这人证都有了他还硬要诽谤我说是我打的，让人来查查，官爷查案总是比我们在行。
“抢劫罪、毁坏青禾罪再加上诽谤罪，数罪并罚，我看他日后还如何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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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又沸腾起来了，大家左看右看。
“胡老秀才在不在，胡婆子在不在，都吱个声。”
这时胡婆子站了出来，“没错，他是犯了大错，今日已经被我当家的退了回去。”
胡婆子她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李老二打断了。
“别说了，我承认李成身上的伤都是我用鸡毛掸子打的，一边脸也是我打的，李颜没说谎。”
李成喊道：“爹…”
李老二怒斥道：“你闭嘴，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是真的想去见官吗？”
李成噤了声，事到如今他再也无法攀咬任何人，犹如丧家之犬般垂下了头。
张翠儿也没拦李老二，站在原地脸色灰败。
“嚯！李老二这是承认了，李成真的是抢钱不成反被教训，结果怀恨在心胡乱攀咬别人，还坏人地里的青禾。”
“这小小年纪心肠怎的这么坏啊。”
“实在是想不到这些事都是一个才十一二岁的人做出来的。”
“大家别忘了，他是被胡老秀才退了回来不收了，定是做了什么事惹怒了人家。”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李老二头都抬不起来，被人戳着脊梁骨。
片刻后他走到了村长和李颜的跟前弯下了腰，背影佝偻，“对不起，是我教子无方，让他闯下大祸，我愿意赔偿你的损失，请你饶了他这回，不要送官，你想如何罚他我们都无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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