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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0章 自尽与蒙面自首【3】
    姜大郎没有扯谎,真有打手来投案自首了。

    康县令面浮喜色,道:“速押进来!”

    “是!”周班头立刻带着衙役去押人。

    方家人听后,越发的面如死灰,而方苏氏则是庆幸自己招供得早,要是再晚上一刻两刻的,她母子与苏家就要陪方家一起死了。

    方苏氏又求道:“求大人判民妇与方木博和离……民妇亦是读过书的,后半辈子,实在不耻再与方畜生家有关联!”

    得赶紧跟方木博和离,一旦拖延,谁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康县令皱眉,有些嫌弃方苏氏不会看颜色,可方苏氏算是重要人证,后续还需要她上府衙作证,就答应了:“关书吏,给她写份和离书。”

    “是。”关书吏下笔如电,很开就写好一份和离书,给康县令过目。

    康县令看到孩子与嫁妆都让方苏氏带走时,脸色有些不好,想把嫁妆充公……可总得让人活下去,是点头同意了:“速速签字摁手印,莫要浪费县衙时间。”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方苏氏赶忙去签字摁手印,又把和离书拿去给方木博:“畜生,赶紧摁手印,从此以后,我与你家再无干系!”

    方木博目含怨恨,瞪着方苏氏,一副要拉着方苏氏一起死的狠样。

    可惜,他动弹不得,是被衙役抓住双手,砰砰,在和离书上摁下两个手印。

    “成了,成了,我终于不再是方家妇,多谢大人,您是民妇的再生父母,呜呜呜!”方苏氏喜极而泣。

    关书吏则是拿着和离书,去给康县令落下大印。

    康县令没把和离书给方苏氏,而是道:“和离书先由衙门保管,等方家案子彻底落地后,才能把和离书给你。”

    不扣押着这份和离书,万一到了府衙,方苏氏不配合怎么办?

    和离书已经签字落印,公堂上还有这么多人证在,方苏氏也不介意晚点拿到和离书了,是识趣的道:“民妇明白,全凭衙门做主,多谢大人!”

    又转身,给关书吏磕了一个响头,谢过他的心善,要不然她也拿不到嫁妆。

    “大人,芬芳院的两个打手抬来了……昨晚芬芳院打起来了,他们二人的小腿受了伤,好大一个血窟窿,瞧着是被人特意挖出来的!”周班头面带惊异的道,又问那两人:“谁把你们的小腿挖出血窟窿来的?!”

    两名打手纷纷摇头:“是,是我们自己拔箭弄的……因着是第一回拔箭,没经验,就给弄成这样了。”

    又忙喊:“大人,我们要投案自首,检举芬芳院!”

    康县令也急着知道芬芳院的事儿,是道:“细说。”

    “是。”两名打手忍着腿上疼痛,是把昨晚芬芳院发生的事儿说了,其中加了一些皮面巾人让他们说的话:“罗婆子是芬芳院的老鸨兼掌柜,是又贪财又毒,芬芳院会变脏,全都是她造成的!”

    姜大郎听得皱眉,这两人竟是想把芬芳院的事情推到罗婆子身上……罗婆子是鸨母不假,可罗婆子哪里有本事做出拐骗良家女为娼的事儿?!

    康县令看着姜大郎他们先前的供词,怒问:“那个罗婆子何在?还有那个戴着羊皮面巾的人是怎么回事儿?岩陀子跟犬头等人是什么底细?你们村里的其他打手何在?全部招来!”

    二人说:“小的们见芬芳院出事儿,腿脚又受了伤,怕极了,赶忙逃了,如今也不清楚罗婆子跟那个羊皮面巾人在哪里?”

    又说:“小的们是昨晚才见到那个羊皮面巾人,都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或许是恩客。”

    “至于岩陀子跟犬头……小的们是守着庄子门的,还不是奴籍,因此平时不怎么能进宅子。而他们是守着内院的,乃是奴籍,无家无业的,小的们昨晚逃跑后,就往县衙赶了,实在不知道他们跑哪里去了。”

    黄阳隆听得怒了:“一问三不知,你们怕是在故意包庇罗婆子他们吧!”

    两名打手哭道:“冤枉,冤枉啊,小的们真就知道这么多了……芬芳院的事情闹得这么大,小的们但凡知道他们跑哪里去了,定会招供换条活路。”

    “我们就是去做个守庄子门的活计,赚些月钱养家,哪里知道芬芳院里头的肮脏?哪里知道会摊上这种事儿?我们也被芬芳院的人害了,如今不但命要没了,还要连累村里,连累子孙三代!”

    两人越说越委屈,是嚎啕大哭……认真说起来,他们确实不知道芬芳院背后的东主是谁?羊皮面巾人是谁?

    “大人,有个叫做李宽子的人带着一批同村打手来投案自首了。”一名衙役进来禀告道。

    两名打手听罢,叫道:“大人,李宽子就是我们守庄子门的领头打手!”

    “肃静!”康县令看向周班头:“把李宽子他们捆了带进来。”

    “是。”周班头赶忙带着衙役们去衙门口捆人,没多久就把李宽子等几人打手给带进来了。

    李宽子一进来就哭道:“大人,草民得知芬芳院的案子,特地来投案自首!”

    李宽子把昨晚的事儿、以及他们逃走的事儿,全给说了。

    又喊冤:“大人,我们平时真就只做些守门打欠账恩客的事儿,真没做过大恶啊,是昨晚起火后,才知道芬芳院里有良家女!”

    又冲着公堂里的姜大郎道:“大人不信可以问问这位瀛管事,我们得以三流娼是良家女的时候,是惊得不轻,立马钱龟公他们辞工不干了!”

    康县令冷笑:“不知道芬芳院里的脏事儿?那岩陀子他们在庄子地里埋尸体的时候、苦主家人寻来庄子大闹的时候,你们也聋了瞎了不知道吗?分明就是包庇歹人作恶,乃是同谋!”

    这?

    李宽子他们嚎啕大哭:“我们就是打工的,一个月拿着二两银子的高工钱,为了养家,哪里敢过问东家的事儿……”

    他们确实知道犬头跟岩陀子他们在庄子里犯案,可为了保住活计,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呵,周班头冷笑,揭穿李宽子:“李宽子,你别装了,你们本来就是向南镇有名的泼皮无赖,所以莫要拿挣钱养家说事儿,且但凡要点脸面的人家,即使穷困,也不会去给娼楼做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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