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虽然笑着,并未生气,但语气还是有些许不悦:“以后别说这种话,朕不喜欢听。”
宋知萱气鼓鼓的开口:“皇上也没说过臣妾喜欢的话!再说了,臣妾说的是事实!”
皇帝这下都不打算走了,皱着眉问道:“什么事实?朕都说了,朕与德妃并非你想的这样。”
皇帝做梦也没想到,他以为关系近了一步,两个人应该会比往常更加亲密,没成想,小意温柔没多见,宋知萱反而更加计较了。
虽然他心里知道这其实也是在乎的表现,多少有些雀跃,可他也确实不太懂得哄人,难免有些头疼。
宋知萱吸了吸鼻子,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这后宫也不是只有德妃一个女人。”
皇帝皱了皱眉,想了想,提议道:“那朕让她们出宫?”
说起来,他后宫里的女人还真是十个手指头数了还有得剩,要遣散说起来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
所以他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脑子里已经在打算什么时候下旨了。
而宋知萱懵了一下,她神色复杂的说道:“倒也不必。”
她真实想法当然是无所谓的,反正只是摆设嘛。
皇帝闻言,便将选择权重新抛到了宋知萱手上,他很认真的问道:“那你想怎么办?朕都依你。”
宋知萱被他这样盯着,多少还有些不自在。
她垂了垂眼帘:“臣妾无所谓她们的,但是臣妾一想到皇上一开始对臣妾避如蛇蝎的样子,臣妾心里就很是难过。”
皇帝眸光闪了闪,见她如此认真的模样,心中不免打鼓,难道自己猜错了?其实昨晚的事情与她无关?她其实完全不知情?
皇帝内心刚有些动摇,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
他伸手揉了揉宋知萱的脑袋,语气温柔:“是朕错了。”
他神色和语气都是前所未有的宠溺,宋知萱一抬头差点溺死在他的眼睛里。
直到他离开后许久,宋知萱都还有些懵懵的状态。
当然,最后还是疲惫至极的身体提醒了她,宋知萱这一整天都觉得累极了,但用完晚膳,她还是硬着头皮出去散了散步。
休息的时候,她在考虑要不要等一下皇帝的思考中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已是天明。
问了迎春才知道皇帝一早便上朝去了。
接下来好几天的时间里,皇帝都早出晚归的,两个人相处的时间短暂极了。
皇帝非常不满,但宋知萱却很开心。
好好休息了这几天,她彻底扫清了身体的疲惫,这天用过午膳后,她让迎春给她好好梳妆打扮了一番。
然后便带着人径直去了冷宫。
德妃被贬是皇帝对她的惩罚,但是她自己莫名其妙被坑,看着皇帝那后怕的样子,再加上乾坤袋当时的反应,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德妃的手段多么阴毒。
宋知萱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所以这一休息好,便赶着来出气了。
冷宫荒凉许久,即使是在正午时分,宋知萱依然感受到一丝凉意,她觉得这里的风都要比别处阴冷许多。
迎春看了看破败萧条的宫殿,皱了皱眉:“小主,真的要进去嘛?奴婢怎么觉得这个地方很不吉利啊?”
迎春又一次想到自己刚进宫时听到的那些八卦,想起这里不知道惨死过多少人,迎春打从心底升起一丝惧意。
宋知萱但笑不语。
迎春知道小姐是来见人的,便也不再多话。
在太监的指示下,宋知萱来到了一处角落。
伺候的小太监上前推开了门,宋知萱抚了抚空气中的灰尘,这才皱着眉踏进去。
如果不是宫人们告诉她德妃住在这里,宋知萱第一眼根本就想不到。
无他,太破了而已。
就在宋知萱打量这处院子时,德妃突然从屋里走了出来。
此时的她,第一眼和当初宋知萱在华贵的宫殿中看到的她,判若两人。
她头上没戴头饰,服饰也是素的,看上去素净极了。
不过多年来养尊处优的生活,德妃气质是很出众的,再加上她刚来冷宫自给自足几天,细看整个人状态差别倒是不大。
宋知萱笑着走上前去,打量了德妃一番,才幽幽开口:“德妃娘娘,怎么这才几日不见,娘娘你就好像是变个人似的,本宫差点没有认出来。”
皇帝下旨废除了德妃,宋知萱却仿佛不知一般,一口一个德妃叫的热切。
德妃脸色极冷,和那天那副雍容华贵又温柔宽厚的形象,半点不搭边。
宋知萱知道这才是她的本来面目。
看着这样的德妃,她脸上笑意更浓了:“德妃娘娘,实不相瞒,臣妾这几日都记挂着娘娘呢,这不,一有空便特意过来看望娘娘了。”
德妃看着明艳动人的宋知萱,心里的恨意根本掩饰不住,仿佛要将她吞噬。
其实这几日她始终有些恍惚,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她想,她与皇帝多年的情分,难道真的如此不堪一击嘛?德妃不愿意相信。
直到此刻看着宋知萱盛装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才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在冷宫了,皇帝真的冷血至此,真的半点情分都不念!
想到这些,德妃心里更是难看,她别开眼,躲开了宋知萱的风华,冷冷的说道:“说吧,你想做什么?”
这时,迎春及时的上前递给了宋知萱一杯茶水,宋知萱接过,她拿着茶杯,视线都落到上面,她依旧再笑,可语气却冷了许多。
“德妃娘娘,本宫今日过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几日都记挂着娘娘那日的茶水,所以特意来给娘娘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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