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道歉?”秦荷挑眉,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姜婷最喜欢的就是仗着蔡婆子的宠爱,今儿个朝她炫耀她有新衣裳穿,明儿个炫耀她有糖葫芦吃,要么就是炫耀她爹要考上秀才了,就算她错了,也绝对是死不承认的。
姜婷看到她,不将她生吞活剥就算了,还会道歉?
“对。”徐怜儿不知道她们姐妹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若是能借着姜婷攀上燕府的高枝……
徐怜儿盈盈福身道:“家中姐妹众多,我们也时常吵闹,虽然怜儿不知道姜姨娘做了什么错事,可到底是一家人,流着同样的血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一家人?”秦荷的表情透着些许的玩味,看来,徐家对她的了解不够深了,不,应该是为了攀上关系,也是不遗余力了。
秦荷正想着回绝,她才懒得见老姜家的人呢,可话到嘴边,她又改主意了:“那明日,就看看姜姨娘道歉的诚意了。”
待徐怜儿离开,金玲才迟疑地询问。
“少夫人,您不是,不喜欢老姜家人吗?”金玲在村子里呆的时间最长,对于姜荷一家子以前受到的委屈,那心里可是门儿清的。
姜婷是老姜家人,以前可没少欺负少夫人。
“是啊,老姜家的人自私自利又冷血,欺软怕硬,这样的人,怎么会讨人喜欢呢?”秦荷清点着今日收到的物资,这些人可真有钱。
她继续道:“日子太无聊了,不觉得见一见她,很有趣?”
徐家。
徐怜儿回到家,将秦荷的话,原封不动地说给徐正林听的时候,徐正林满脸喜色:“好,怜儿做得好,若是能搭上燕家,到时候怜儿说不定,也能嫁进官家,当官太太呢。”
徐家是商贾之家,士农工商,商人排在最末位,徐家有钱,可是有了钱之后,便想要身份地位。
“爹,我们还是要想想,该怎么让姜姨娘去道歉,才能让燕夫人满意呢?”徐怜儿按捺住心里的急切,她若真能当上官太太,平日里相交的姐妹们,肯定要羡慕死她。
“这……”徐正林沉吟:“得好好想想。”
晚上,徐正林带着一箱箱的礼物进了姜婷的院子里,珠宝首饰自是不用多说,绫罗绸缎,各种各样的好东西往姜婷的房里抬,姜婷看得眼睛都直了。
徐正林送来的布料,都是上等的。
“老爷,这些,都是送给我的吗?”姜婷受宠若惊地看向徐正林,她一直知道徐家有钱,可是这会才发现,徐家的有钱,似乎超出了她的想象。
“当然,喜欢吗?”徐正林揽着她的纤腰,趁机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姜婷整个人都窝在徐正林的怀里,喜上眉头:“老爷送的,自然是喜欢的,只是这么多的礼物……”
“喜欢就好,明儿个去燕府的道歉礼,我也替你准备好了,只要你能搭上燕夫人,往后,还有更多的好东西。”徐正林轻点着姜婷的鼻子,年轻就是好,这皮肤娇嫩极了。
姜婷压下心中的嫉妒,娇柔地笑道:“老爷放心,妾身定会好好道歉的。”
“好。”徐正林迫不及待地把姜婷带回房,一番翻云覆雨之后,徐正林睡得香甜,姜婷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她悄悄起身,看着满屋子的珠宝,这个拿起来看看,那个拿起来看看,每一样珠宝首饰,价格都不菲。
“可真好看。”
姜婷将首饰往发间佩戴了起来,又将那些好料子往身上比划着,她生了一个儿子,在徐府待遇不错,除了提心吊胆,防着夫人对儿子不利之外,在生活上,徐家真没亏待她。
可是眼前这些珠宝首饰,以前只一支簪,一只手镯,一对耳环,如今却是一整套。
徐正林的做法,姜婷心底明白,这是看着她有利用价值了,所以,才愿意送她这么好的首饰吧。
可是……
姜婷犹豫又迟疑,一想到明儿个要见到秦荷,她该怎么办呢?
徐家主院,满屋子的狼藉。
“娘,这是怎么了?”徐怜儿听到信的时候,刚巧一只茶碗砸了出来,她吓得连连躲开。
“哼。”徐夫人看到徐怜儿,心中的怒火不降反升,她诘问道:“你还记着我是你娘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认了姜姨娘当娘呢!”
“娘,你这是什么话。”徐怜儿踮着脚,走到了徐夫人的身旁道:“你是我娘,是徐家的当家主母,女儿怎么可能认姜姨娘当娘呢?”
“娘,是不是爹送的礼物,你不高兴了?”徐怜儿一猜就中。
徐夫人冷哼一声,转身道:“我听说,那些礼物,可都是你挑的。”
“娘,是女儿挑的,女儿也给娘挑了一份。”徐怜儿的话,非但没有平息徐夫人的怒火,反而让徐夫人更想打人了。
“娘,女儿这么做,娘就不想知道原因?”徐怜儿挽着徐夫人胖胖的手,她站起身,替徐夫人捏着肩膀道:“娘想不想替大哥谋个好前程?想不想让女儿嫁进官家?”
“什么意思?”徐夫人一头雾水,女儿温柔的话语,儿子的前程自然是重要的,她道:“姜婷那个贱人不过就是一个乡野丫头,靠着她那张脸,得了老爷的青睐,踩了狗屎运生了一个儿子,你大哥的前程,和她那个贱人有什么关系?”
徐夫人气啊,如今她年纪大了,徐正林宠幸年轻的姜婷本来也是正常,可是今儿个,一箱箱的好东西往姜婷的屋里搬,徐夫人就更气了,不过是一个乡野丫头,小贱人。
“娘,你可知,姜婷和堂姐是谁?”徐怜儿问。
徐夫人没好气地道:“管她堂姐是谁,你爹也是昏了头了。”
“娘,她堂姐是知府燕大人的妻子。”徐怜儿抚额,她就不该奢求娘除了吃,还会别的,她道:“明儿个,姜婷就要去燕府,若真搭上了燕家,大哥想要谋个好差事还难吗?女儿嫁进官家,定会好好孝顺娘的。”
“啥?”徐夫人摇头,不信道:“不可能,那个贱人不过就是一个无依无靠的乡野丫头,哪来的这么厉害的堂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