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诚的气息不自觉地加重,身子却微微僵硬,他能感受到周恬恬压在自己后背的柔软,还有那一阵一阵呼在自己脖颈的热气。
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哪经的住这样的诱惑,陆云诚吞咽了一口唾沫,在心底和自己那心猿意马的念头斗争了半天,毅然按住了周恬恬搂在自己腰际的手。
“恬恬,别闹了,周叔叔刚去世,我们不能……”
周恬恬愣了一愣,手上的动作立马老实了,娇声怨道:“云诚哥哥,你想什么呢,我就是想让你陪陪我而已,只有挨着你睡我才不害怕,这种时候……我哪会有那种心思啊?”
陆云诚脸上一红,为自己的龌龊想法而自责,说的也是,谁家的女儿会在父亲去世的当晚还想要和男人……
就算是性情变了许多的周恬恬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陆云诚庆幸现在屋里一片漆黑,周恬恬看不见自己的窘迫。
他转过身把周恬恬搂入怀中,轻声安慰着:“恬恬,别怕,有我在呢。”
周恬恬规规矩矩地窝在陆云诚怀中,弱声弱气地“嗯”了一声。
………………
顾煜恒和夏清清得知周刚去世的消息,已经是第二日。
派出所的警察同志前来找赵艳萍了解一下周刚的信息,虽然各种证据都表明周刚是醉酒后走夜路失足落水,但警察还是尽职尽责地多方走访问询。
赵艳萍前脚和周刚离了婚,后脚周刚就死了,很难不让人起疑。
当赵艳萍听到警察说,周刚在解放胡同附近的河里淹死了,她腿下一软,脑中一阵眩晕,要不是夏清清在边上扶着她,她恐怕要跌坐在地上。
“警察同志,你是说周刚……周刚他死了?”
赵艳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别说是她不信,就连顾煜恒和夏清清都惊诧不已。
前天周刚还精神十足的在街道办事处门口撒泼打滚,怎么短短一天的时间,人就没了。
夏清清扶着赵艳萍在沙发上坐下,顾煜恒招呼着两名警察,“警察同志,你们请坐。”
警察询问了赵艳萍前天晚上到第二天清晨的去向,确认她一直在顾家没离开过,便又问了周刚平日里有没有仇家之类的问题。
赵艳萍一五一十地回答了警察的询问,她还有些缓不过神来,心里并没有难过,只有震惊,那个折磨了自己十多年的男人,居然说没就没了。
警察问完赵艳萍问题之后,夏清清便先扶着她回房间去休息,让她缓一缓。
再下楼时,夏清清听到顾煜恒在问警察,“警察同志,周刚他真的是因为喝醉酒意外掉进河里淹死的吗?”
夏清清走到顾煜恒的身边坐下, 听警察答道:“顾同志,根据我们现在所掌握的情况,周刚他这次遇难多数是意外,周刚本身就嗜酒,根据他前晚一同喝酒的朋友所说,当晚他喝了不少,离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人也是醉醺醺的,走路都发飘,沿河边走确实容易失足落水。”
顾煜恒点了点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这事确实太巧了,警察还说前天下午掌握了周刚偷窃盗卖机械厂零件的情况,上他家去找他,他家中无人,还派人蹲守到晚上,谁知当晚人就掉河里了。
听了警察的描述,夏清清捕捉到一丝异常,“警察同志,那天下午周刚家没人,那他的女儿周恬恬去哪儿了?”
警察翻看了一下手中的记录本,开口道:“周恬恬说,她当天午觉睡到四点左右,起来发现周刚不在家,就出门去找他,结果找到天黑也没找到人,周恬恬就先行回了家,刚好遇到我们在她家门口蹲守的同志,我们的同志和一名机械厂的人进她家里搜查了一遍,找到了一些周刚偷窃的零件,让周恬恬见到周刚回家就劝他去派出所自首。”
夏清清沉思了一阵,追问道:“周恬恬回家的时候是几点?在这之前有人见到过她吗?”
警察同志颇为意外地看向夏清清,又低头去看自己手中的记录本,“周恬恬大约是六点多快七点的时候到的家,有一名出来倒泔水的妇女见到过她。”
警察同志合上手中的本子,询问夏清清,“同志,难道你是怀疑周恬恬对她自己的父亲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吗?据我们走访得知,周恬恬一直都是个乖巧懂事的姑娘,也一直有在劝说周刚戒酒,她家的街坊邻居对她的评价都不错。”
警察说完便注视着夏清清,明显是希望她说出怀疑周恬恬的理由,以做参考。
夏清清对着警察同志浅笑道:“没什么,警察同志,我就是随便问问,只是有点好奇周恬恬那个时间怎么也不在家。”
警察同志点点头,最后下了定论,“周恬恬没有作案动机,周刚的死应该就是一场意外。”
他们已经收集完想要的信息,便同顾煜恒和夏清清告辞离开。
顾煜恒送走两名警察,回头看到夏清清坐在沙发上,手抵着下巴陷入沉思。
“清清,你在想什么?”
顾煜恒倒了一杯热茶,递送到夏清清面前,“是不是也觉得周刚的死有蹊跷?”
夏清清抬眸望向顾煜恒,“你难道也这么觉得?”
“是。”
顾煜恒承认道:“所有的事情都太巧了,很难不让人怀疑其中有问题。”
夏清清对他的话表示赞同,“是啊,周刚酗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酒量其实挺好的,有的时候看他醉得不成样子,其实都是在借酒发癫,怎么他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和我妈离了婚,又被警察和机械厂调查的关头出了事。”
顾煜恒看了看夏清清脸上的神色,“你是不是怀疑那个周恬恬有问题?”
夏清清眼中闪出异样的光,“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周恬恬她……现在好像和过去变化很大,不像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善良的女孩子。不过这只是我跟人的感觉而已,没有证据,也不好对警察同志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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