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煜恒垂眸看了一眼夏清清的手，她的手指纤长，用蛤蜊油养了两个月，手上的冻疮印已经好了不少，和自己手臂的肤色对比鲜明。
“放心，我就在你身边。”
顾煜恒教得很认真，夏清清「学」得也很认真。
两人身上早已湿透，夏清清没有准备泳帽，就把长发在脑后绕成了丸子头，留了两缕刘海在鬓边，海水滚在她如玉的肌肤上，似乎带起了粼粼的光。
顾煜恒利落的短发耷拉了下来，给他原本硬朗英俊的面容增添了些稚气，他穿的白背心湿水之后紧贴在了身上，能清晰地看到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
夏清清的眼睛已经往顾煜恒身上瞄了无数次。
啧啧！隔着衣服都这么养眼。
她想到了自己在穿越前看的某树牌椰汁的带货直播，那些穿着健美紧身衣的肌肉小哥哥好像都比不上顾煜恒的身材。
教游泳嘛，不可避免地会有一些肢体接触，更何况夏清清还会故意制造一些接触的机会。
一下假装脚底打滑啦，一下假装自己浮不起来要沉下去啦。
顾煜恒不仅都很及时地把她「救」起，还能时刻保持着绅士手。
只是他的绅士手却挡不住夏清清自己扑腾着挨过来。
在不知道多少次被那柔软滑腻的肌肤缠上时，明光岛军区传说中的「冷面兵王」终于红着脸发怒了。
“夏清清！你能不能好好学！不想学就不要浪费各自的时间！”
相识两个多月，这是顾煜恒第一次对夏清清说重话，还破天荒地叫了她的全名。
“我学的！”
夏清清知道顾煜恒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她立刻收起了不老实的手，做回了一名乖巧听话的好学生。
顾煜恒借由沁凉的海水压下了自己心头的无名火，做了一个深呼吸，又恢复成了严肃认真的好教练。
夏清清这回是真的老实了，顾煜恒让伸胳膊，她绝不蹬腿，让憋着气，她绝不呼吸。
她还适度地展现了一下自己「天才」的一面，很快地学会了凫水，也学会了在水里憋气，让身体慢慢地浮出水面。
顾煜恒放开托着夏清清后背的手，看她平稳地漂浮在了海面上，心中的欣慰感油然而生。
可算是学会了，再像刚刚那样教下去，自己就快炸了。
这丫头绝对是故意的，明明认真学很快就能学会，偏偏要捣蛋。
教这丫头游泳，真是比带兵训练还累！
“今天就先学到这里吧，改天再正式教你游泳，先从最简单的蛙泳学起。”
顾煜恒说着就要朝岸上走去。
夏清清漂浮在海水中，有些意犹未尽地说道：“我第一次下海，想再玩一会儿，顺便练习练习你刚才教的水下憋气和漂浮技巧。”
顾煜恒注意着水里的夏清清，拿起自己放在岸上的手表看了一眼，才四点多，时候还早。
“行，你自己注意着点，别漂远了。”
他坐在岸边的一块礁石上，看着在浅湾中沉沉浮浮的夏清清。
顾煜恒的视力很好，在岸上甚至都能看清夏清清挂着水珠的卷曲眼睫。
夏清清在尝试着伸手蹬腿游泳，笔直的长腿伸出海面，扑腾起一丛白花花的水花。
顾煜恒默默地移开了视线，去看远处那拍打在礁石上的浪花，真白……
他也不敢把视线移开太久，很快就收了回来，毕竟水里的是一只旱鸭子。
可就这么几秒钟的时间，那只扑腾着水的旱鸭子居然不见了。
顾煜恒以为她又在水里憋气，坐着等了两三秒，却仍不见人影浮上来。
浅湾处的海面异常平静，连一个泡泡都没有从水底冒出来。
顾煜恒“噌”的一下从礁石上站了起来，他的心瞬间揪成了一团，一边抬脚朝海里跑去一边喊：“清清！夏清清！”
无人回应。
顾煜恒一个猛子扎入海中，利箭似的弹射出去，快速地朝夏清清刚刚漂浮的地方游去，他睁着眼，在水里寻找着那抹让他挂心的身影。
水底的视线并不好，顾煜恒看不到多远，只知道夏清清并没有在她刚刚消失的地方。
顾煜恒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激烈地跳动，紧张和恐慌的情绪在他身体里蔓延。
那丫头如果出了什么事……
一双葱白的手从顾煜恒身后伸了出来，搂上了他的腰。
顾煜恒在水里迅速转身，抓住那双手的主人的臂膀，把她带到了水面上。
“哈哈！吓到你了吧！”
夏清清白净的小脸上挂着海水，笑得一脸得意，“我憋气的技巧学得怎么样？是不是可以出师了？”
顾煜恒看着她没心没肺的笑脸，狠狠地磨了一下后槽牙。
他握着夏清清的手臂，把她推抵到最近的一块礁石上，黑如点墨的双眸带着怒火直直地望着她的眼睛。
“夏清清！吓人不是这么吓的！”
顾煜恒咬着牙沉着声，在极力压制着怒意，“你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我……”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没再继续说下去。
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夏清清的手臂被顾煜恒的大手攥得生疼，可她顾不上去挣扎喊疼，而是盯着面前的男人黑沉的脸色，无所畏惧地追问道：
“我如果出了什么事，你会怎样？”
顾煜恒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夏清清湿漉漉的双眼，努力平复着情绪。
他刚才是真的要被吓死了，他也不知道如果夏清清出事自己会怎样。
他现在根本不想理会这个臭丫头。
顾煜恒慢慢松开了桎梏着夏清清的手，踩着水准备转身离开，“不怎么样，别玩了，回家。”
夏清清没有给顾煜恒躲避的机会，她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让自己紧贴在了他的身前，轻声细语地哄道：“老顾，你看着我的眼睛。”
顾煜恒似乎被夏清清甜腻的嗓音给蛊惑了，真的就不动了，任由她水蛇一样的手臂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垂眸看向了那双似深海般带着漩涡的美丽双眼。
夏清清幽幽地开口：“老顾，你是不是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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