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阮德进来后,疼爱又愧疚地看了眼苏俏后,径直对所有人说道:
“你们看到的视频仅仅只是冰山一角,郑美玲对小俏做的,远远不止于此!
从小郑美玲就嫌弃小俏是个女孩,小俏还生来丑陋,农村都有一个传说,说龙凤胎只能活下来一个,郑美玲担心小俏克着宝贝儿子锦时,就把小俏送去了农村!
那时候小俏生下来才不到十天啊,她只有三斤多点,小得像只猫一样,却被一件破衣裳裹着就丢去了农村。
我想给点钱,可她却硬生生抢着,说是给了小俏,锦时就没得吃了。十天不到的小俏就只能跟着她爷爷,喝着米汤、去捡别人喝剩的已经发酸的牛奶喝……”
“住嘴!你给我住嘴!”郑美玲扑过去就要打苏阮德。
苏阮德下意识地害怕,可林书却第一时间拉住了郑美玲的手腕。
苏阮德才继续道:“有一次,小俏被她爷爷喂了捡的馊的东西吃,上吐下泻了整整半个月,瘦得皮包骨,必须去医院。
她爷爷抱着仅有一个月的她跪在门口,求着我们给点钱,郑美玲却死活不让我出去。我给他们送了十块钱,郑美玲就气愤地用玻璃砸我,我的手臂到现在还有一道疤痕!”
说话间,他挽起了自己的手臂,将自己的伤口露给众人看。
众人看得触目惊心,难以置信。
苏阮德继续说:“那次,郑美玲把我打伤后,硬生生从襁褓里抢回了十块钱,还让她和她爷爷有多远滚多远。
当时全村的人都以为小俏撑不过当晚,还是一个行乞的老奶奶给了小俏一些中药,才让她险险活了下来。
最惨的不是这些,小俏她跟着她爷爷,虽然吃得不好穿得不好,但她爷爷好歹是真的疼爱她啊。
可她爷爷死后,她不得不回到家里,我不止一次让郑美玲对她好点,可郑美玲却只给她吃剩下的饭菜、还让她做家里所有的家务。
那时候小俏才六岁啊!郑美玲却让她负责给一家人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每到冬天小俏的手就冻得起疮流脓,郑美玲却从没有放过她!
而且她太小了,那时候真的太小了,连刀都拿不稳,却要切菜割猪草,切出血了就贴个蜘蛛网继续切,蜘蛛网兜不住了就用透明胶黏着伤口,丝毫不敢让鲜血流出来,以至于她的手上落下了许许多多的刀疤……”
苏阮德说到这里,声音变得十分沙哑,忍不住抬起手抹泪。
所有人看向苏俏的手,就见她的手的确不如一般女孩白皙,而且还明显的粗糙,手指上更是明显可见无数的刀疤。
战深胸腔里滚涌着一阵阵的心疼,和滔天的怒意。
在他锦衣玉食时,他的妻子却在乡下角落吃着那样的苦!在所有小孩都无忧无虑时,苏俏却一个人承受着那么多!
他眸底第一次染上阴鸷的嗜血。
倘若杀人不犯法,他能立即要了郑美玲的命!
这时,张雪瑛也大步走出去道:
“这些家庭虐待就算了,农村的孩子早当家,是个女孩子都要受些委屈。
最可恶的是眼看着就要高考了,苏俏她想好好学习,可郑美玲竟然联合苏锦时算计苏俏,想逼苏俏自己退学,把苏俏关在屋子里,放火威胁!”
“对,当时苏姐执意要读书,郑美玲这个老巫婆就把苏姐逐出家门!
那时候苏姐身上压根没钱,她还没开始赚钱,连去的地方都没有,整整两天没有吃过一锅饭,头还被郑美玲给砸破了,独自一人流落在公园里,被淋成了落汤鸡!”王舒馨也上前说。
“要不是班主任大雨夜地把苏姐领回来住宿舍,苏姐就死在那场大雨里了!你个老巫婆你怎么还好意思来破坏苏姐的婚礼!”
楚杰景愤怒地说着,抓起桌上的一串葡萄就砸向郑美玲:
“你滚!立即滚出去!你再破坏苏姐的婚礼,我们第一个不放过你!”
“对,要是你没有虐待苏姐,苏姐至于一个人远上锦城吗?”
“她才十八岁啊!你们竟然逼十八岁的苏姐赚二十万!逼得苏姐背井离乡!”
“现在的苏姐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任你欺负的苏姐,她有我们保护,你别想再伤害她一分一毫!”
“滚!立即滚!”
F班的所有同学都控制不住愤怒地说着,纷纷开始朝郑美玲砸东西。
边砸他们还边起身走在前方,形成了一堵保护墙,将苏俏和订婚的舞台彻底保护在了身后。
霎时,满天的水果点心奶油等纷纷砸在郑美玲身上。
郑美玲被砸得“啊啊”惨叫,她愤怒地大骂:“住手,你们给我住手!你们知道什么!你们没有证据……啊!不要再砸了!”
现场一片凌乱,却没有任何一个人上前帮她。
林书更是拉着苏阮德走到了安全的领地。
苏俏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幕,眼眶再次控制不住地红了。
这一次,她不再是小时候被关在猪圈里无法反抗的小可怜,这一次,她不再是两个月前在雨夜里孤军奋战的落汤鸡,这一次,她也不会再被郑美玲破坏幸福!
她是所有人的苏姐!是活给自己看的!
她手指再次敲击一下,屏幕上的图片又变成了一张转账记录单。
单子上显示,每个月苏俏都给了苏阮德转了一百万!
苏俏走到订婚台上,对所有人说:
“我苏俏不嫌弃贫穷的家人,嫌弃的是利用我伤害我的家人!
曾经虐我如狗,如今想白蹭富贵华荣?做梦!
既然已经签订了断绝关系协议书,那就没有反悔的余地。来人,把她赶出去!”
战家的保镖们都没有动。
毕竟苏俏还没嫁进来,还没有发言权。
战深一个厉眼扫向他们:“战少奶奶的话,你们听不见吗!”
冰冷的声音里满是威严。
一群保镖立即点头,大步走上前去拽住郑美玲,用力将她往外面拖。
郑美玲全身已经被砸得狼狈不堪,脸上都沾满了奶油,被这么多人拖着,她愤怒不甘极了,忽然怒不可遏地冲着战爵骂:
“什么战三爷?你个人模狗样的狗东西!你为什么要骗老娘?你不是说所有的视频监控都消除了吗?你不是没有任何资料的吗?你不是说一定会让老娘享福的吗?
你个大骗子!死骗子!你快说句话啊!”
愤怒的咆哮声荡出,树上的鸟儿都被惊飞了。
众人听得一脸懵逼。
战三爷?郑美玲这是在骂战三爷吗?战三爷跟这事有什么关系?
战爵脸色倏地黑沉,这个没长脑子的废物!
他冷声命令:“秦七,堵上她这疯狗的口,拖出去!”
“是。”秦七大步上前,拿了布团就要堵住郑美玲的口。
郑美玲却像个泼妇般迅速躲开,还狠狠一咬秦七的手,咬得秦七鲜血直流。
咬完后,她又对所有人吼道:“我没想来闹事的!是狗屁的战三爷让我来的!是他让我拆散战深和苏俏的!”
一句话在现场清清楚楚地传出。
霎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战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