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记得自己曾经在cctv的少儿频道看过一档节目,那是小时候为数不多值得他捧着饭碗站在电视机前聚精会神的节目。
正如那档节目的口号“智慧树上智慧果,智慧树下你和我,智慧树前做游戏,欢乐多又多!”
而如今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客厅壁面上悬挂着的电视机正实时播放着影像,江凡边嚼薯片边认认真真地看,真有童年时看动画片的那股劲。
电视机屏幕里映射着星和流萤的影子,她们站在空荡荡的街面上和一位眼神憔悴的男人搭话,看表情仿佛探讨话题时很激烈。
“可恶…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我太久没喝苏乐达了吗,还是因为连加了两个月的班..怎么偏偏今天没灵感了呢?”
“朋友,别卷了,用江凡的话说,你卷你大爷呢?”
“二十年前的我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决定,来阿斯德纳这种偏远星系,为该死的家族搬砖卖命?”
“连加两个月班,连一口苏乐达都喝不上,整天对着这片该死的梦境犯难,还要思考自己会不会被优化……”
“说到底,何必呢?我只是个临时工,家族结算薪资时,甚至只愿支付金表钞……”
“金表钞、金表钞…该死的钟表小子!整天只会扮出一张傻兮兮的笑脸,逗那些不知匹诺康尼水深火热的观光客咯咯大笑,再骗他们像我一样留在这做牛做马……”
“做牛做马…这么说来,匹诺康尼有这种生物吗?感觉从没见过啊——牛也没有,马也没有…喔不对——我不就是牛马吗,这下破案了!”
“他的思维真发散...这就是江凡嘴里的艺术家行为吗?”
电视机里播放着星和流萤在筑梦边境里的一举一动,江凡看的聚精会神,但镜流的眼神却没那么温柔,看江凡的眼神仿佛是看在一个惯犯偷窥狂。
迎着镜流鄙视的目光,江凡却振振有词,表示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也是保证星人身安全的基本手段。
三个小时前星穹列车的每个人都回到各自的房间,按照梦境护照的指引操作入梦池,只剩下他还在现实世界里保持着清醒。
镜流醒来也不过是十几分钟之前的事儿,她睁开眼就瞧见入梦池前坐着一尊这样的神。
穿着宽松的睡袍,顶着散乱的长发,左手抱着一桶爆米花,右手还捏着薯片,正对着电视机肆无忌惮地嘎嘎笑。
电视机里播放的影片不是综艺节目,也不是什么搞笑电影,而是星被筑材绊了一跤摔个狗啃泥的画面,她想不通这有什么可笑的。
在她的记忆里,江凡小时候也有被自己尾巴绊倒摔进泥潭里的时候,她记得自己当时并没有嘎嘎地笑,反而是把他扶起来问你没事吧。
电视机里的影像片段正一步步地迎来高潮,江凡直勾勾地盯着看,嘴里嚼薯片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这里是离梦中的天空最近的地方,远离城市的喧嚣,也没有筑梦师的争吵,可以不被任何人打扰,感受当下——当下的风景,人,还有梦……”流萤眺望着远处的天际线。
“多美啊…时光永远停驻在这黄金的时刻,一场金色的梦,酒馆的愚者和忆庭的忆者,流浪的游侠和公司的使节,星穹列车的无名客…和我。”
“所有人在这里平等地睡去,无论缘由,尽管我们确实各怀目的……”
“对不起,星,我的确是一个偷渡犯。”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星轻声说。
“果然瞒不住你呀。”
“我的故乡在很久以前就毁灭了,也许是军团干的,也可能是虫群…我是个星际难民,就和匹诺康尼的许多本地人一样。”
“同谐包容所有的人,也包括那些远道而来的漂泊者,家族接纳他们,但他们…终究不属于这里。”
“在这座金碧辉煌的大都会中,有些人的梦名为匹诺康尼,而有些人的梦…却和现实无异,尽管每一个来到这里的普通人,最初都怀抱着相同的目的。”
“我也一样,现实里的我有着求而不得的愿望——它太过强烈,因此我诉诸梦境……”
“是什么愿望?你要统治世界?”星摸摸下巴。
“…失熵症,你听说过这个词吗?”
“是一种奇怪的现象,罹患这种病症的人,物理结构会陷入不可逆的慢性解离。”流萤解释,“这意味着你正在慢慢消失,而这种消失在旁人眼中甚至难以察觉。”
“你依旧能跑、能跳、能和他人交流,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只不过你总是比别人慢一点点……”
“…然后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直到自己和整个世界的轮廓都变得模糊不清,你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因为它们变得同样破碎。”
“所以,我该如何拒绝呢…”流萤摇了摇头苦笑,“你能想象吗?在这场梦里,我竟然可以…可以不用待在冰冷的医疗舱里……”
“我可以将医生的话抛在脑后,用我自己的身体,随心所欲地去听、去看、去触碰、去思考、去领会..尽管这个世界并不真实,但这感受却无比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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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此时此刻...对不起,因为一些原因,有些事…我现在还不能向你全盘托出,但也有些事,我应该对你坦诚。”
“钟表匠的遗产固然是我的所求,但我们未必要分道扬镳,走向对立,至少…我不希望这种事发生。”
迎着流萤诚恳的目光,星罕见地沉默下来,陷入了久久地沉思,片刻后,在流萤满是希冀的目光中星缓缓地摇头。
“我觉得的吧...有时候你可以曲线救国来着...”星上下打量着流萤,尽量说的很委婉。
“比如找个靠谱的人...我这有个名片,要不你试试?”星从钱包夹层里摸出一张镶着金边的名片,塞进流萤手里。
流萤低头看着手心里那张通体黑色镶着金边的名片,第一感觉是沉甸甸的,第二眼就看见江凡两个字就镶刻在名片的正中央,醒目极了。
“放心..他挺靠谱的,曲线救国嘛,不寒碜..”星抿了抿嘴唇,好像看出了流萤的为难。
流萤愣住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和星解释,也不知道是该把名片递过去还是就这样留在手里。
.......
“怎么了,拉帝奥?别愁眉苦脸的了…嘿,我才注意到,你那英俊的石膏头呢?”砂金一屁股坐在那张柔软的沙发上,摇晃着高脚杯中的红酒,很诧异似的。
“你迟到了,整整4分16秒。”真理医生头也不抬地说,“你最好是用这段时间解开了阿基维利陨落之谜——如果没有,那我会忠告你别去找无名客的麻烦。”
“找麻烦?连你也这么觉得?”砂金摇摇头失笑,“就没人相信我真的只是想和他们交朋友?”
“聒噪的家伙可交不到朋友。”真理医生扭过头打量着砂金,淡淡地说,“一个小知识:阿蒂尼孔雀是宇宙中叫声数一数二难听的鸟类,而你这身行头正像一只花枝招展的孔雀。”
“…嗯,看来这只孔雀的羽毛还被人拔光了。”真理医生扫量着砂金,“行李被家族没收了?”
“嗯,都被那穿灰西装的给扣了,所有的礼金,还有存放基石的匣子…嗯?你往哪走呢?”砂金耸了耸肩,正说着却发现真理医生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打道回府,告诉公司有个蠢货把一切都搞砸了。“
“几块石头罢了,这么悲观干嘛?没了又怎样?”砂金不以为然地笑笑。
“没了那块砂金石,你就只是个被公司判了死刑的茨冈尼亚奴隶。”真理医生淡淡地说,“还是说,你脖子上那行商品编码也是琥珀王的恩赐?”
“…哦,可以啊,幽默!看来我们这位博学的朋友是好好备过课了。”
“这是我的工作,不然一个赌徒要怎么替公司收复匹诺康尼?”
“放心吧,教授,我有的是办法,家族害怕公司搞事,所以才处处针锋相对…搞不好,匹诺康尼从始至终就是同谐的阴谋。”
“要我说,那封邀请函就是个自导自演的幌子,或许是他们想在谐乐大典上做点什么出格的事……”砂金耸耸肩,随口说:
“又或者邀请者另有其人,但他们默许了,想将计就计再布个更大的,但无所谓,家族也好,钟表匠的遗产也罢,能为我所用就行。”
“但你忽视了一个最不可控也是最重要的因素。”真理医生皱眉,“仙舟联盟。”
“仙舟联盟受邀前往匹诺康尼,若是使节前往还好,可仙舟联盟的代表据说是那位不朽的令使....前不久不朽的龙吟响彻寰宇,眼下仙舟联盟便受邀前往匹诺康尼..”
“公司的传奇路易斯·弗莱明召开全宇宙的新闻发布会,据说在发布会的前夕,有人曾目睹公司的七人董事会成员齐聚雅利洛iv,雅利洛又与仙舟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你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真理医生淡淡地说。
砂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不,收复匹诺康尼是公司的事儿,而仙舟联盟与公司已经....总之别在意。”
“…说到这个,刚才遇见个女人,说是巡海游侠,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你去帮我探探她的底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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