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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26章 傻子竟是他自己
    u001e夜色深沉,一轮圆月照在城墙上,洒下斑驳的银色。

    萧怀礼背着手上了城墙。

    “萧将......啊,不对,应该叫平西郡王了。”

    城墙上的守将见他上来,连忙躬身行礼,满脸笑容地打招呼。

    “郡王不是就要进京受封了吗?怎么这会子来城头上了。”

    萧怀礼摆摆手示意守将起来,神色怅然。

    “羌军虽然暂时被打退了,我担心他们会卷土重来,所以离开之前上城楼上看看。”

    守将一脸感动,“郡王一片拳拳之心,全为朔州百姓,真是令人感动。”

    萧怀礼叹了口气,神色落寞。

    “可惜我就要进京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朔州。”

    守将也跟着叹了口气。

    萧怀礼摆摆手,“罢了,你先下去喝杯热茶暖暖身子,我在城头上随便走走,不用跟着我了。”

    “多谢郡王体恤。”

    守将千恩万谢转身离开了。

    萧怀礼背着手站在城头上,遥遥看向西北,可惜只能看到深沉的夜色,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到了。

    心腹悄无声息走过来,低声禀报,“公子,消息已经传出去了,那边已经有了回复。

    今夜子时,那边必然会发兵攻打雁门关,老大人说咱们的人已经混了进去。

    只要战事一起,咱们的人就会立刻燃起狼烟,鸣炮示意。”

    萧怀礼十分满意。

    “好,戚大松受了重伤,如今雁门关群龙无首,只要雁门关一乱,萧彦必定要带兵回援。”

    只要萧彦离开,朔州就还是他的天下。

    萧怀礼极目远眺,等待着雁门关方向传来狼烟和鸣炮声。

    这一等就等了一晚上,眼看着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雁门关方向仍旧一片寂静。

    别说狼烟了,连一丝烟气都没看到过。

    天色越来越亮,萧怀礼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直到楼下传来一片喧哗声,喧闹声音越来越大。

    他皱眉看向心腹,“怎么回事?”

    心腹探头往下看了一眼,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是萧彦来了。”

    萧怀礼心中一咯噔,抬脚下了城楼。

    城楼下乌泱泱站了一堆人,站在最前面的赫然是萧彦。

    萧彦身后站了一群百姓,看到萧怀礼下来,纷纷涌上前来。

    “平西郡王在这里,郡王还没走呢。”

    萧怀礼站住脚,“你们这是?”

    萧彦微微一笑,摆摆手。

    “朔州百姓们听说你今儿一早就要走,坚持要来为你送行。

    盛情难却,令人十分感动,恰好我要来取朔州卫的兵符,就顺路带他们过来了。

    小事一桩,不用感谢。”

    萧彦摆摆手,一副都是小事的模样。

    萧怀礼......

    没等他说什么,百姓们已经纷纷涌上来,纷纷磕头行礼。

    “平西郡王一路小心啊。”

    “平西郡王一路顺风。”

    百姓们一声又一声的送行声中,他想拖延也根本找不出任何拖延的理由。

    萧怀礼满心不甘地看向雁门关的方向,攥了攥拳头,最终还是将朔州卫的兵符交给了萧彦。

    萧彦接过兵符,微微一笑。

    “一路走好。”

    萧怀礼......

    一路顺风也就算了,一路走好是什么鬼?

    一股戾气从心底泛起,他忍不住脱口而出,“一切都是你做的手脚,是不是?”

    萧彦一脸不解,“什么手脚?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若是不介意,可以展开说说。”

    “你!”萧怀礼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好险,差点说漏嘴。

    他阴沉沉瞪了萧彦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我们走。”

    带着几个心腹悻悻上马,连敷衍百姓的心思都没有了,直接快马出城而去。

    望着萧怀礼离开的背影,平安撇撇嘴,小声道:“就这点伎俩,还想和公子你斗呢,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公子,小公爷和戚大姑娘传消息过来,昨天夜里果然有羌人悄悄摸到了城下,试图暗中袭击雁门关。

    若不是公子你安排得当,小公爷他们早早有了防备,只怕昨天夜里雁门关会有一场恶战。”

    说到这里,平安忍不住凑到萧彦跟前,满心好奇地追问。

    “公子你怎么知道昨夜会有人袭击雁门关?”

    萧彦睨了他一眼,“猜的。”

    平安目瞪口呆,”猜.....猜的?属下怎么就没猜到?”

    “因为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

    萧彦叹了口气,捻着手里的兵符,背着手大步朝着朔州卫所的方向走去。

    耶?

    平安愣了下,忙不迭追上去。

    “公子你怎么能骂属下呢,属下怎么会没有脑子,属下只是.....”

    “你只是把脑子都用在了看话本上,呵。”

    主仆俩拌着嘴走远了。

    不止平安没想明白,萧怀礼更是满心不解。

    他带着人出了朔州,沿着黑风山一路往西走,途径一处峡谷时,有人叫住了他。

    “怀礼。”

    出现在正前方的人身形高大,脸上带着一张铜制的面具,将面容遮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的部位,看起来十分冰冷。

    那人背靠山石而立,左手下垂,手臂上有一道血淋淋的伤口,触目惊心。

    萧怀礼翻身下马,大步走过去。

    “义父,你受伤了,没事吧?”

    义父扫了一眼手臂上的伤口,摇了摇头,声音沙哑犹如砂砾一般。

    “小伤而已,不必在意,倒是雁门关那边......”

    萧怀礼连忙追问,“我正想问义父呢,雁门关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你带人伪装成羌军连夜去攻打雁门关吗?

    怎么我等了整整一夜,也没有看到狼烟和鸣炮?”

    义父抬手捏了捏鼻梁,几乎是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烦躁。

    “你问问她吧。”

    她?

    萧怀礼愣了下,见林静雪从旁边的岩石后转了出来。

    她脸色苍白羸弱,眼中还噙着泪花,看到萧怀礼,眼泪便啪嗒啪嗒掉下来,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夫君,都怪我不好,我....我偷的西北布防图竟然是假的。”

    萧怀礼大吃一惊。

    “什么?你说布防图是假的?”

    林静雪委委屈屈地点头,又忍不住咬牙切齿地骂,“该死的萧彦,竟然用一幅假的布防图来故意诓骗我。

    夫君,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拿的布防图是假的。”

    萧怀礼脸色变幻不定,不过瞬间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萧彦故意给了林静雪一份假的西北布防图,然后又派人一路跟踪而来,逼得他们不得不主动暴露身份。

    恐怕自那日起,萧彦就在他们利用那张假的布防图呢。

    可笑他以为有了这份布防图,他能轻易拿下萧彦,把控朔州。

    却没想到到头来才发现,傻子竟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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