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下车的时候，嘴唇都是麻木的。
看着人走远了，贺郴州才抬手敲了下车窗，示意杨帆上车。
杨帆打开车门坐进车内，“二爷，我们回去？”
“去江肆那边。”
杨帆应声，驱动车子驶离。
车子驶入主路后，杨帆有些没忍住，抬头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贺郴州。
正好跟贺郴州对上视线。
杨帆轻咳一声，“二爷，您真打算把苏小姐留在身边吗？这样的话可能会增加不少麻烦。”
贺郴州抬手捏了捏眉心，“你不觉得这么做很刺激吗？”
杨帆：“……”他是真没觉得这样做刺激在哪里。
在外边现如今苏慕是公开被宣布了贺家大少的未婚妻。
若是贺郴州把人留在身边，往后传出去可能话就比较难听了。
朋友妻都不可欺，更何况还是兄弟的未婚妻。
真要是有那么一天，贺郴州可是要背负骂名的。
可显然，贺郴州本人根本就不在意这些。
杨帆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
毕竟很多事情不是他能左右的。
“程硕那边还有联系你吗？”贺郴州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转而换了个话题。
杨帆摇头，“自从我上次把话说清楚之后，他就没有再打过来，不过他好像私底下联系上了大先生，想要跟大先生那边合作。”
贺郴州听着这话冷笑一声，“他们现在都自身难保，拿什么给程硕保障？”
“这我就不清楚了，程家那边这两天邀约了大夫人跟大先生一起吃饭，时间好像就订在明天晚上。”
“他们现在是一点机会都不想错过，不过这次算盘可是打错了，程硕那个人是个铁公鸡，不多拿的钱一分都不可能拿出来的，弄不好他们赔了夫人又折兵。”
杨帆接话道，“大先生应该不至于这么蠢……这么不灵活吧？”
“你以为他不蠢？”
杨帆：“……”
车子很快停在江肆自己住的地方。
贺郴州下了车，便打发杨帆先回去，自己进了门。
江肆这里贺郴州来过几次，自然知道门上的密码。
直接输了密码就进去了。
一进门就闻见了浓烈的酒味儿。
贺郴州在玄关处换了鞋，一边解开外套，一边说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失恋了，在借酒浇愁。”
江肆光着膀子躺在沙发上，手里还拎着易拉罐，“怎么说？”
“怎么？第一次没了，要寻死觅活闹一下？”
“说什么屁话。”江肆起身笑骂了声，“我就是想喝两口，不行啊？再说了，吃亏的也不是我啊。”
贺郴州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用脚踢倒了地上放着的几个空的易拉罐，“不是在医院陪着？”
“姐姐不愿意。”
“姐姐？”
江肆嘿嘿笑了声，“昨晚上我可是叫了一晚上，果然还是姐姐好啊。”
“一晚上就上瘾了？”
江肆摆手，打开一罐新的酒递给贺郴州，“有些东西不分时间长短，就那么一瞬间，你知道吧？就一瞬间就觉得合适。”
贺郴州接了酒，“她还没离婚，江叔他们也不可能同意。”
江肆眯了下眸子，“老爷子就能同意你抢你大哥的女人了？”
贺郴州抬眸看向他。
“苏慕长的的确不错，放在那些心心念惦记着要爬上你床的女人当中也算是佼佼者，但是郴州，她没有任何的背景，要非得说有的话，那就是贺凌，你跟贺凌明争暗斗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老爷子打心里是偏向他的，如今你在明面上，站在最高位置上，可若是你真的动了这心思，往后你的路只会更难走。”
说到这江肆顿了下，语气比起刚才更是严肃了几分，“你若是只是一时兴起，玩玩也就算了，若是真的较真了……”
“你觉得我是这么没有品的人？玩儿玩到自家人身上？”
“那不是被他们阴了吗？”
“我若是不想，你觉得就凭他们能阴的了我？”
江肆怔愣了下，盯着他看了好半晌，忽地反应过来，“所以，从开始你就是欲擒故纵，将计就计？其实你早有预谋？”
贺郴州抿了一口酒，将易拉罐放在桌上，“留在身边的人，自然是要知根知底，才最安全，不是么？”
江肆半晌没说出话来，只是冲着贺郴州比划了个大拇指。
他刚开始觉得贺郴州对苏慕也就是一时冲动，或者是吃了一次食之味髓而已，时间一久肯定也就算了。
所以他没有劝，甚至还跟着起哄。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些事情竟然都是他默许，甚至是蓄谋已久的。
江肆郁闷的灌了一整罐酒，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是真行啊，完全把人玩弄在股掌之间。”
贺郴州看他一眼，“你找我过来，就是来看你喝酒的？还是听你说废话？”
江肆想骂人，但是想想又认了，“那个程硕，你跟他很熟？”
“合作过几次，你不是也知道？”
“我后来仔细想了想，撇去之前跟你合作的那次，我还见过他一次。”
“什么时候？”
“你记得贺凌出事头一天，我们吃完饭出来看到的那辆红色的超跑车吗？”
贺郴州大概的回忆了一下，才点了点头，“怎么？”
“那车是贺凌的没错，可当时开车的人是程硕。”
贺郴州眉心微动，“你是说他们之前就认识？”
“肯定认识，至于后边为什么没有来往，他又为什么跟你合作，这一点我想不透。”
贺郴州沉默了一会，“我跟程硕合作，没有亏损半分。”
江肆抬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你说……当年贺凌出事的事情跟他有没有关系？”
“不可能。”
“不是，我的意思是，当初贺凌的那场车祸，程硕在里面扮演着的角色是友军还是敌人？”
“你觉得呢？”
江肆说道，“我觉得是友军，至于他后来为什么跟贺凌没有来往，甚至跟你合作，必定有目的。”
贺郴州仔细的想了想，正要开口接话，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贺郴州只好先接了电话，“什么事？”
“二爷，老爷子找您。”
杨帆的话刚落，手机里就传来了贺老爷子凌厉的声音，“你现在马上给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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